十三號要塞，休息室內。
孔陰和牛家三兄弟站在角落，一臉復雜地看向對面。
孔陽正滿臉諂笑，對著光屏點頭哈腰。
“葉部長，李青山失陷真的不能怪我，我已經用盡全力，但根本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我不是來听廢話的。”
葉浩眼皮輕抬，手指在桌面一下一下點動。
“告訴我，你為什麼申請再進裂縫？”
“當然是為了戰功！”
孔陽身子躬得更低了，解釋道︰
“葉部長，李青山也就罷了，但費星野他們三個再進去，我就真的無望‘登頂’......”
“孔陽！”
一聲沉喝打斷，葉浩緊盯鏡頭，突然笑了起來。
“我承認，之前小看你了！”
臉上雖然在笑，但目光卻越發冰冷。
“身處棋盤之上，每個人都應該清楚自己的位置。”
“李青山失陷，葬送的是角宿區的未來榮譽，但未來未來。”
“而你要是出事，卻會立刻影響我等的多年布局！”
“希望你能清楚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孔陽動作一僵，緩緩挺直背脊，認真點頭。
“葉部長，我明白！”
話音落下，手指點動。
掛斷，拉黑！
對面，孔陰四人都被驚呆了。
“盟主......”
“兄長你......”
孔陽深吸口氣，右手“唰”的一聲撐開折扇，輕輕搖動。
“既然是來學做人，那就不要再當狗了。”
.......
億萬光年外，
炫目通道中，恆星光芒扭曲成線，糾纏蜿蜒，好似萬花筒般旋轉。
轟！
轟轟！
獨特的金屬鳴響在通道內回蕩，黑色飛船震顫連連，不斷向前突進。
艦橋內，空空蕩蕩，甚至連內部通道門都省了。
“不愧是席娜啊！”
李青山感受著腳下接連不斷的震顫，以及仍然毫無動靜的飛船廣播，面露無奈。
“果然，她把警報系統也取消了！”
在席娜的改裝下，航行速度往往是和解體速度成正比的，也不知道這艘飛船能堅持多久。
李青山搖搖頭，壓下雜念，回憶剛才一戰。
“碎星、撕裂超空間通道、肉身橫渡星空......”
“不愧是‘大長老’，實力遠不是異族孱弱七階可比，也超過了當初的弱雞神相。”
同樣是“碎星”，他能做到，那名弱雞神相同樣也能做到。
但絕不可能像“大長老”那般輕松，僅僅一擊轟碎整顆星球。
更別提，其還有瞬息“污染”一整顆星球的手段，以及身化“血腥大日”輻射整座恆星系的手段。
“如此七階，方才稱得上大能啊！”
李青山輕捏眉心，感慨出聲。
這也是他之前毫不猶豫逃跑的原因。
雖不懼“污染”，但一條條能輕易碎星的恐怖觸手，也不是他抵擋的。
至少，在不動用“底牌”的情況下是如此。
思索之間，目光再次瞟向面板可用時間一欄。
【可用時間︰48,732,654年319天】
法相之力，源于自身“道理”對星辰源力的提煉。
近5000萬年可用時間，足夠在自爆之後，再一次重聚法相。
至少，在法相未經歷現實能量沖刷，沒有完成“化實”之前，是能夠做到的。
但自爆並非沒有極限，六階法相乃是自身道理構築，根本不存在無法發揮全力的情況。
就算燃盡法相之力，李青山也無法確定是否足夠擊殺“大長老”，蕩平整座恆星系。
更重要的是，
當初“十日立道”，十天時間全用在了星辰源力澆灌上。
萬倍星辰源力傾瀉，1秒消耗一萬天，總共花費近2500萬年可用時間。
這意味著，
自爆之後，同樣需要現實十天，方才能完成星辰源力灌注，完成重生。
身處異域星空，哪怕真靈不滅，但沒有肉身、實力護持，無異于待宰羔羊。
更何況，還有血腐族長老團、戰爭堡壘的存在！
種種不確定性加起來，
底牌，也就只能是“底牌”了，不到絕境不能用。
“不過，這也太巧了？”
軍部為了防止“大長老”追上，每一道裂縫都需要重新測算坐標，距離最少數百光年。
結果，這一次卻剛好撞上了。
李青山眉頭微皺，仔細回憶起剛踏過裂縫所見之景。
破碎大陸，飄飛灰燼，異族殘尸......
顯然，這些不可能是“大長老”的手筆。
“所以，真的只是巧合？‘大長老’並非特意在蹲我？”
“不過，失陷天驕就只剩葉院長三人了，他們又是如何橫跨數千光年距離......”
一個問題想通，但更多的問題卻接連冒出。
李青山搖搖頭，索性不再多想，目光望向空曠艦橋，開口道︰
“席娜一號，把星圖給我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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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的名字，就是“席娜一號”。
很快，一塊投影光屏出現在艦橋中央。
畫面一片漆黑，只有數十個零星分布的細微亮點。
異域星空，軍部自然沒有相應星圖，這些亮點都是十多天來他曾“降臨”過的星球。
此刻，它們就像黑暗森林中的火把，指引著前路。
身後有“大長老”追殺，前方又是一片黑暗。
按理來說，正確選擇也應該是飛向這些亮點，看軍部是否心有靈犀，開啟裂縫接引。
不過，考慮到“大長老”的恐怖實力，這些星球到底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
更何況......
李青山目光從亮點挪開，囊括整張漆黑星圖。
與此同時，虛幻面板浮現眼前。
【功能︰武道空間v4(73,549,826100,000,000)】
兩者重合之際，李青山嘴角也不自覺上揚。
武道空間3級時，星光灌注極限是一千倍。
現在4級，變成了一萬倍。
可以預見，
如果空間再次升級，不僅時間流速會變成1比10萬，星光灌注速度也必然會提升到十萬倍！
也就是說，原本自爆後需要的十天復活時間，縮短到了一天！
到時，不論是閉關修煉，等待回去後“化實”，還是直接動用“底牌”都不成問題！
李青山視線在黑暗星圖上游走，眼底漸漸生出亮光。
“什麼黑暗森林，這分明就是一片浩蕩藍海！”
此刻，代表飛船的綠色小點，正在黑暗中劃出一條軌跡。
軌跡周圍，偶有暗淡星點出現。
李青山隨意指向其中一點，平淡開口。
“席娜一號，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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