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號人。
男女都有。
年齡有大有小。
身高不一,長相美丑都有。
從他們的長相上可以看出來,江離從來不在乎一個人的長相。
是啊。
長得再好,不如有一顆美好的心。
人,心美才是真的美。
外表,皮囊而已。
……
“王澤,你來了?”
齊楓說。
王澤深呼了一口氣。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
丁雪晴、花容,她們在顫抖。
曹文怡在發呆。
曹洋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卻還時不時要掙扎一下。
陳玲、夏若初、沈初葉都站在齊楓身旁。
齊楓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曹文怡,“她就是曹文怡。”
王澤聞言,邁步朝曹文怡走了過去。
馮績松開了曹洋。
曹洋冷冷地看著王澤。
王澤也是盯了曹洋一眼,他道,“你應該認識我,我也認識你,曹洋!”
話畢。
王澤紅著眼楮看向曹文怡,“很抱歉,最終以這種方式與你相見。”
王澤也在憤怒。
他的兄弟姐妹也全都在憤怒。
幾十號人都站在四周。
他們全部看著這一幕。
連兩歲的小丫頭也來了。
曹文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直到,一輛救護車從遠處駛來。
……
此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救護車所吸引。
救護車的後車門打了開來。
一個輪椅被人從車上抬下。
一身病服的江離坐在輪椅上。
陸漫兮下了車,身邊還跟著何落雲。
輪椅輕輕地放在了地上。
何落雲推著輪椅,緩緩地朝人群走來。
江離靠在輪椅上。
她眼神呆滯,再也沒有往日的豪情。
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笑容。
她是一個性情的女人,能夠大碗喝酒,能夠講黃色笑話。
但今天,看不到她的性情。
就好像,被她藏了起來。
“媽。”看到她,曹文怡呢喃地叫了一聲。
曹洋已經怔住。
丁雪晴和花容都在這一刻呆住了。
她們根本就沒想到,今晚的一切竟然都是一個局。
一個,讓她們跳進來的局。
齊楓說了,她們的局非常好。
但是,她們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一把火,燒毀袁大同幾十年布局的人。
其實這不是一個好局。
這個局,也漏洞百出。
這就是自以為是的人。
自以為,醒掌天下權。
自以為,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齊楓斗過齊康華,斗過楊閣老,斗過黃文君,斗過楚飛和袁大同。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相反,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格外的小心。
……
江離下車了。
她不再是那個曾經有說有笑,還能開黃腔的江離。
心死了,還能救活嗎?
也許吧!
所有人都看著她。
她是那樣的虛弱。
她的是那樣的消瘦。
才短短幾天時間里,她變化好大啊。
何落雲推著輪椅,她坐在輪椅上,就這麼走來了。
“江媽媽。”王澤哭著叫了一聲。
這一聲,江離沒有理會。
但這一聲,卻讓曹文怡猛地轉過頭看向王澤。
可王澤看到江離的樣子,他的心仿佛碎了。
這還是那個能陪他熬夜苦讀?
能陪他有說有笑?
陪他一起打籃球,一起逛街的媽媽嗎?
是她!
可又,不是啊。
“媽媽!”王澤突然間吼了一聲。
這一聲傳了很遠很遠。
王澤滿臉眼淚。
突然間,他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江離還是沒有回應。
可這個時候……
“媽媽。”又傳來一聲叫聲,那胖子哭著跪在了地上。
“媽媽。”
“媽媽。”
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
四合院的所有人。
無論年齡大小。
無論男女。
他們和她們,全部跪在了地上。
他們看著這個昔日的媽媽,再也不復往日的風采。
仿佛一夜之間,她老去了很多一樣。
“媽媽!”
“媽媽!“
一道道叫聲傳到江離的耳朵里。
她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掉。
她又仿佛,陷入了很深很深的回憶里。
……
“媽媽!!”幼小的曹文怡鑽進了她的懷里。
“媽媽你身上好香哦。”她可愛的腦袋往自己脖子上蹭。
“媽媽,文怡愛你喲。”
可畫風一轉。
“江離,你還要不要臉了?”
“江離,你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江離,你不配做我的母親!”
恍若隔世。
她長大了。
可江離總忘不掉小時候的一幕。
她是那麼可愛。
她是那麼幸福。
收養了這麼多孩子,是因為她喜歡孩子。
她愛孩子。
丈夫的家暴、出軌,婚姻的失敗,讓江離體會不到生活的快樂。
她知道,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真的。
他們天真無暇。
他們純潔可愛。
所以,她為了找回那段失去的光陰,她買下了四合院,留下了王澤他們。
這是她全部的故事。
……
“江媽媽!”
“啊啊啊啊!!”
王澤發出了悲憤的吼叫,拳頭不停地往自己的臉上砸去。
江離真的是他的媽媽。
他從小沒有父母,更沒有母愛。
是江離讓他體會到了母愛。
可今天看到母親的變化,看到母親這瘦弱的樣子,他卻無法為母親去做什麼,他感到抓狂,感到絕望。
哭聲不斷地傳過來。
有小女孩兒在哭。
那些成年的大哥哥們也在哭。
他們心疼江離。
他們,不想看到她這個樣子。
因為對他們來說,江離就是他們的天。
夏若初哭了。
沈初葉哭了。
陳玲也在擦眼淚。
何落雲,還有陸漫兮。
只有花容、丁雪晴相互抱在一起,不知所措。
曹文怡也哭了。
才幾天不見,她也沒想到母親變化這麼大。
……
“媽。”
江離越來越近,曹文怡哭著叫了一聲。
曹洋也在看著江離,卻不知道該做什麼。
可江離沒有回應她。
她路過了曹文怡,在齊楓的面前停下。
這時候的江離開口了,“小楓,讓人都回去吧,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去做什麼了。”
齊楓沒有回應。
他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說,“該說的話,要全部說出來,至于信不信,那是別人的事。”
“馮績。”齊楓叫了一聲。
“叫孫安。”齊楓道。
“是!”
馮績招了下手。
斷了幾根手指的孫安,被幾個人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