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葉能說出這話，做出這種動作，齊楓是意外極了。
他將沈初葉的腳從自己嘴上拿開，“葉子姐姐，你今天戲真多。”
沈初葉翻了個白眼。
“你以後乖乖听話，姐姐戲更多。”
沈初葉又將頭發散了下來。
兩個馬尾只適合騎乘的時候用，平常太不符合沈初葉的形象了。
“解開干啥？不挺好看的？”齊楓還沒有看過癮。
“不好看，丑死了。”沈初葉道。
甦南芷還挺適合兩個馬尾。
不過，甦南芷頭發短。
下一個就是慕婉辭了，但慕婉辭沒這麼多戲，她辦事兒比較簡單粗暴。
在慕婉辭看來，她跟齊楓都是老夫老妻了。
……
齊楓和沈初葉坐下來吃早飯。
陸漫兮還系著圍裙從廚房出來了。
早上沒什麼特別的，幾個丫頭不在家，倒是變得安靜多了。
吃過早飯齊楓就回了書房。
不過，沈初葉和陸漫兮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母女倆在樓下說了一些話。
之後，就打算出門了。
齊楓只隱約听到什麼準備好了嗎？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等等！
陸漫兮和沈初葉正要上車，齊楓從別墅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沈初葉，這女人手上還帶著幾瓶酒。
齊楓眯了眯眼楮，“陸姨，葉子，你們倆這是干嘛去？找個地方喝兩杯啊？”
“關你什麼事？”沈初葉說了一句。
陸漫兮上了車。
齊楓走了過去，“陸姨，這大白天的，去哪喝酒？也不帶上我。”
“那我和葉子去哪還要跟你匯報嗎？”陸漫兮沒好氣道。
“陸漫兮……”齊楓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陸漫兮噗嗤笑了出來，給了齊楓一個白眼。
沈初葉則說道，“去給我爸掃墓，今天是我爸的忌日。”
沈初葉這麼一說，齊楓頓時愣了愣。
他倒是不記得什麼了。
陸漫兮還有著一任丈夫，只不過去世的太早了。
沈初葉可能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更不用提齊楓了。
“沈叔叔的忌日啊？那我和們一塊去吧。”齊楓拉開車門，用屁股拱了拱沈初葉。
“往里挪挪。”
“你去干嘛？”沈初葉沒打算讓齊楓去。
陸漫兮也是。
往年她過去擺點祭品，待一會兒就回來了。
齊楓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很感沈初葉爸爸的恩。
沒有他，哪里來的這麼好的葉子姐姐？
陸漫兮知道齊楓的脾氣，也就沒有趕他下去。
……
兩個小時後。
陸漫兮開車，帶著兩人來到了墓園。
沈初葉對她的爸爸沒什麼感覺。
所有的一切都是听陸漫兮說的。
但陸漫兮，也很少和沈初葉提起她爸爸的事情。
只知道，她爸爸也是個軍人，然後離開了。
走的那天，他和陸漫兮剛新婚還沒有過蜜月期。
陸漫兮很平靜。
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
只是還沒有忘記他。
每逢清明和他的忌日，都會帶女兒過來看看。
母女倆走上墓園的台階，齊楓跟在後面。
她們兩個就當齊楓不存在，來到了葉子爸爸的墓碑前。
墓碑上貼著照片，很帥氣的一個小伙。
可惜，年齡永遠的停留在了二十來歲。
如今沈初葉的年齡，都要比她爸爸去世的時候要大。
上面的人還在成長。
下面的人，永遠的長眠著。
“齊楓，把毛巾給我。”沈初葉朝齊楓伸出手。
齊楓從袋子里拿出了毛巾，遞給了沈初葉。
沈初葉蹲在墓碑前，把墓碑擦了干淨。
不過在看到照片的時候，她的大拇指在照片上撫摸了幾下。
沈初葉從來沒有見過爸爸，只見過他的一些照片。
每到這個時候，沈初葉都會有些心痛。
因為照片上的爸爸，比她還要年輕。
墓碑前放著很多鮮花，還有一些酒，以及一些坦克、火箭模型。
這些東西不知道是誰放的。
可能，是附近的居民。
也有可能，是遠道而來的人。
葉子的爸爸是個烈士。
但他並沒有葬在烈士陵園里。
可能二叔和三叔也都來過了，也時常有人會給他掃墓。
齊楓出奇的是沒有說話，在一旁蹲著時不時給沈初葉搭把手。
其實，他就純粹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
母女二人把東西放好，墓碑擦干淨，整個過程就結束了。
只是陸漫兮還不想這麼快離開。
她蹲在墓碑前，一直注視著墓碑上的照片。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心情。
陸漫兮已經老了。
他，還停留在二十歲的年紀。
可能，每個人的心中都住著一個人。
陸姨這一生，沒有特別出彩過。
她經歷過了很多別人沒有經歷的事。
所以，陸姨的心思藏得很深，也很少表現出來。
這個內心頑強的女人，也把沈初葉教的很好。
在她這個年紀里，陸漫兮沒有再愛過任何一個男人。
從他去世那天開始，就一直為里面的這個男人，守了整整二十年的寡。
也從來，都沒有動過改嫁的心思。
沈家的二叔、三叔都很尊敬她，也正因為她的這種做法，得到了二叔、三叔的認可。
所以，他們並沒有排擠沈初葉。
相反，卻因為沒有了大哥，對他們的這個佷女如同己出，所有的好事情，都會第一時間想到沈初葉。
哪怕是沈初葉犯錯了，他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她擺平。
這個家庭，是值得守著的。
並不像齊家這樣。
……
“走吧媽。”沈初葉拉了拉陸漫兮，輕聲說了一句。
陸漫兮點點頭。
她只是有些無奈，有些感慨。
也稍微有那麼一點，遺憾吧。
死去的人已經走了。
活著的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陸漫兮每年來這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他泉下有知的話，他一定也希望她和女兒過得幸福。
倒是齊楓，能夠看出陸漫兮心里的悲傷。
她只是不說，不是沒有。
齊楓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沈初葉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在此時此刻，齊楓第一次萌發了一種想法。
“愣著干什麼，走了呀。”沈初葉和陸漫兮已經下了台階，見齊楓還在愣著，叫了一聲。
齊楓回過神。
他蹲下來摸了摸墓碑，而後轉身朝兩女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