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李華麟與霍秀秀聊著內地的趣事,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
這期間,霍秀秀與李沐琳意氣相投,
還帶著她去了衣帽間,替李沐琳找了一套白色嵌金絲鸞鳥的旗袍,把李沐琳喜歡的不要不要的,
李沐琳嘴那叫一個甜,姐姐長,姐姐短,令霍秀秀嘴角的笑容,就沒斷過。
二人還約定,等後日閑暇,結伴去古玩市場,找回之前霍秀秀被騙的場子。
八點五十分,女佣走進別墅,恭敬地來到霍秀秀身側行禮道︰
“小姐,二少爺讓我來通知您,良辰已至,祭祖大典就要開始了。”
“知道了。”霍秀秀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起身對著李華麟四人道︰
“霍家的祭祖典,每三年都要舉辦一次,父親對此極為看重。”
“剛好趕上今年父親壽宴,也是祭祖的年份。”
“想必這會,花園里已經聚集了賓客了吧。”
“咱們可不能耽誤了時辰,不然會讓賓客覺得霍家人沒有禮數。”
“祭祖典?”
昨晚,周無命就把今日霍家壽宴的安排,抄錄給李華麟了。
李華麟對霍家今日的行程安排也算了解,聞言看向李沐琳和王胖子,叮囑道︰
“胖子,琳琳,祭祖典禮是一個家族最神聖和重要的時辰,規矩特別多,尤其是像霍家這樣的大家族。”
“一會花園里肯定是賓客眾多,你們都矜持點,別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土包子進城。”
李沐琳听到有熱鬧看,連忙將桌子上最後一塊糕點丟進嘴里,小嘴塞得鼓鼓的。
听得李華麟的告誡,連連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又拿茶水壓驚,保證道︰
“阿麟哥你放心,一會我就跟在你的身後,保準安靜乖巧。”
王胖子見李華麟盯著自己,不由無奈的聳了聳肩︰
“胖爺我可是帝都的頑主,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土包子。”
“好吧,好吧,一會我會看住了林妹子,不讓她咋咋呼呼,這總行了吧?”
霍秀秀莞爾一笑︰“琳妹妹這是真性情,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呢。”
言罷,霍秀秀向著大廳門口走去,李華麟幾人亦步亦趨的跟上。
清晨的微風裹著咸濕的海氣,卷過霍家別墅外那圈爬滿三角梅的鐵柵欄,已經蔓延到隔壁的高爾夫球場。
花園里早支起了玻璃暖棚,佔據了大半花園的位置,內部擺滿了桌椅,被布置成壽宴會場的模樣。
一會的午餐和下午的慈善拍賣,連同傍晚的舞會,都將在玻璃暖棚內舉行。
草坪上,佣人們來往穿梭,替賓客們派發酒水和果汁,
靠近玻璃暖棚的門口,那里有著一個超大號的長條桌,上面擺著各種西式糕點,甜點,與名貴紅酒,香煙。
別墅前院露天廣場,正對著東南方的位置,早已布置了主祭區,主祭區地面用青石板鋪就,
邊緣嵌一圈黃銅條,刻著霍家的家族族徽,與英文版的家族歷史記錄。
主祭區的正中央位置,擺放著整塊緬甸花梨木打造的案台,長 3 米、寬 1.2 米,
表面鋪著明黃色織金緞,邊緣垂著流甦,流甦墜子是銀質小鈴鐺,
微風拂過,鈴鐺發出叮鈴鈴的脆響,悅耳動听,可 “驚退邪祟”。
案台分三層,上層居中擺祖先牌位。
紫檀木牌位高 60 厘米,正面用金粉寫 “霍氏門中歷代祖先之神位”,前設銅制燭台一對,插著大紅龍鳳燭。
中層擺核心祭品,三牲,五谷,祭文卷軸。
整豬去內髒,用蜂蜜抹皮,豬嘴叼著紅綢花)、整雞未去毛,雞爪捆紅繩,雞頭朝左)、整魚選海斑,魚眼貼金箔),均用鎏金托盤盛放。
稻、黍、稷、麥、菽,裝在五個青花瓷碗里,下層擺輔助銀紙托盤。
錫制酒壺,刻 “福祿壽” 三星,三個晶瑩剔透的白瓷酒杯、黃紙裁成正方形,邊角燙金、朱砂硯台,配狼毫筆。
祭文卷軸用黃綢縫制,長 2 米,正文用毛筆寫潮汕方言祭詞︰伏惟祖先,庇我後人,船行萬里,商通四海。
香案左側立青銅鼎,高 1.8 米,仿商代司母戊鼎樣式,鼎內插三炷巨香,香長 1 米,用紅綢捆住香腳。
設紅木架,擺著潮州大鑼鼓鼓面畫龍騰圖案),銅鑼,嗩吶。
右側擺家族紫檀木相冊,內頁是霍家歷代祖先照片,
從 19 世紀穿長袍馬褂的創始人,到 20 世紀穿西裝的父輩,
最新一頁是霍華德與英女王的合影,用金框瓖著,斜靠在香案上,側有雕刻︰上書世襲伯爵,太平紳士。
再側,伴有祈福木架,木架上掛滿了栓有紅繩的祈福牌,祈福牌是木刻的,下方墜著康熙通寶。
牌上寫著霍家家族成員名字︰霍華德,豐饒氏,霍千尊,霍千秋,霍千秀,周無命。
香案前方擺著黃銅焚燒盆,直徑 1 米,盆沿刻八卦圖,內部整齊的擺放著果木炭。
主祭人霍華德,穿藏青杭綢馬褂,內搭白色襯衫,腳穿黑布鞋,手持象牙笏板,站在主祭區內,面容肅穆。
在霍華德的身側,是一名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人,身穿黃色道衣,手持拂塵,素手而立。
長子霍千尊,穿這繡有霍家家族紋章的長衫,站香案左側,手中持未燃的火燭。
二子霍千秋,身著短布掛衫,赤裸著雙臂,手握小孩胳膊粗細的,紅布包裹的鼓槌。
主祭區外,六只刺繡獅子,在頭前三只黃金舞獅的帶領下,正圍著主祭區繞著圈,跳著各種高難度的舞蹈。
周無命,穿繡金線龍紋紅色短打,手持銅鑼,站在主祭區邊緣,與霍家旁系敲敲打打,充當舞獅的配樂。
舞獅區的後方是觀禮區,三米外設兩排酸枝木椅,鋪紅綢坐墊,
第一排為家族核心成員座椅,第二排為港督代表、英姿大班等貴賓,普通賓客站在後排,用雕花欄桿隔開。
別墅正門到主祭區,鋪了一條三米寬的紅毯,兩側擺著成對的鎏金銅鶴,高約 1.5 米,嘴餃 “壽” 字紅綢。
當霍秀秀帶著李華麟幾人趕到主祭區時,良辰吉時還未到,她便坐在了觀禮區的椅子上。
李華麟的資格,是不夠混到座椅的,
他打量著座椅上一位位香江權貴,便準備帶著王胖子三人去雕花欄桿外站著。
誰料霍秀秀竟然攔住了他,示意李華麟坐到自己隔一個位置的椅子上坐下,引來後排權貴們的側目。
李華麟被眾人盯著,下意識看向椅子上的標簽,上面竟然寫著財神二字。
霍華德給他在家庭成員位,準備了一個座椅,這是什麼騷操作?
再一看身邊的椅子,上面寫著婿周無命,便釋然了,
感情霍家已經徹底承認周無命的地位,把他也化作霍家人的範疇。
但目光不經意向著身後一掃,蹙眉心中道︰“那也不對勁啊,霍家的旁系可都在雕花欄桿外站著呢。”
“難道說,我在素未謀面的霍華德眼中,比霍家旁系更重要?開什麼國際玩笑?”
九點整,舞獅停止,六只獅子分左右主祭區兩側站立,
三只小號的黃金獅子,則跪在了主祭區的前方,摘下了獅子頭,露出三名少年稚嫩的面孔,
其中c位的,正是霍家長子霍千尊的獨子,霍萬義。
那霍萬義身邊的兩個少年,身份就不難猜了,肯定是霍千秋的雙胞胎兒子了。
腦海中不再胡思亂想,李華麟目光緊盯著主祭區,霍家的祭祖大典,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