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又從藥箱里面翻找出一卷紗布,幫二軍子包扎著傷口,順便還吐槽了幾句。
“我容易嗎我?”
“在船上,我啥事兒都干,還特麼要干醫生的活兒。”
“不管啥時候,老板都不好當啊!”
二軍子咧著嘴巴,哈哈大笑。
其他人,也都只是笑了笑。
唯獨只有甦坤沒讓李銳的話掉地上,“姐夫,能做多勞,還有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你就別吐槽了。”
魯迅先生曾說過——人能掉進糞坑,話絕對不能掉落到地上。
李銳抬頭,瞧了甦坤一眼,心說這小子之前有女朋友,不是沒原因的,這小子會說話,腦子靈泛,反應也夠快。
再看二軍子、徐東和宋鵬飛這三個貨,簡直沒眼看。
這三個貨至今還單著,原因找到了,不會說話。
女生跟他們仨說︰走,吃飯去!
他們仨估計只會點點頭,傻笑一陣,不會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聊,等會吃什麼呀!什麼好吃呀!
哎!
情商這玩意,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宋興國就算了吧!
人家是長輩。
孩子都倆了。
宋興國滿臉笑容地附和道︰“小坤說得對,能做多勞。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銳哥,你真牛逼,感覺你啥都會,就沒你不會的。”二軍子極度崇拜地看著他銳哥。
“你小子就別拍我馬屁了。”李銳兩只手使勁一拉,系緊了紗布,“今兒你歇著,啥也別干,你要感覺不舒服的話,及時跟我說,知道嗎?”
他擔心二軍子的傷口感染。
傷口一旦感染了,麻煩也就大了。
“嗯嗯。”二軍子重重點頭,“我知道了。”
李銳抬頭,準備讓他身邊那些人趕快去分揀漁獲,卻發現他身邊那些人早已去分揀漁獲了
宋興國則跑去駕駛艙了。
“天氣不錯,雲朵白白的,海里的水也碧藍碧藍的。”李銳忙里偷閑,走到圍欄旁,一邊跺腳,一邊欣賞眼前的風景。
剛才,他一直都蹲在二軍子的身邊,雙腿和雙腳都蹲麻木了。
這一網,捕撈到了不少的鰩魚。
溫市這邊的鰩魚,大多都是孔鰩。
孔鰩是鰩魚的一種。
體平扁,體盤略呈圓形或斜方形,體長一般在30厘米到50厘米之間,體盤寬度大于長度。尾巴平扁狹長,眼楮小,噴水孔位于眼楮後面。
常生活在較寒海區沙底,主要以小魚小蝦為食。
肉多刺少,非常可口。
徐東膽子比較大,他正在處理孔鰩。
處理孔鰩,跟處理龍躉差不多。
一般都是放血、去內髒、去鰓、洗血污,存儲到冰倉。
大致就是這麼一個過程。
“那是啥?”李銳瞧見十幾個像“旗幟”的東西從水里冒了出來,當下他不敢大意,立即就開啟了他雙眼的漁獲透視功能。
仔細一瞧,李銳頓時心驚肉跳了起來。
一群沙丁魚群正朝他們這邊游過來。
沙丁魚群後方,跟著一群正飛快游動的旗魚。
顯然,這些旗魚正在追捕沙丁魚群。
……
下一刻,李銳奔向駕駛艙,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吼,“甲板上的所有人都快速地躲進船員艙室!”
旗魚、劍魚和槍魚,被稱之為“海洋三劍客”。
這三種魚,都有細長、尖銳的吻部,身體呈流線型,非常適合游泳,它們游動起來,時速能達到每小時100公里以上。
人要被它們的吻部懟一下,可能會直接見太奶。
遇到旗魚、劍魚和槍魚這“海洋三劍客”,最好躲得遠一點。
“姐夫,咋了?”甦坤站在原地沒動。
其他人則已經朝著船員艙室奔跑而去。
李銳想踹甦坤這家伙一腳,可惜他現在沒時間。
“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別那麼多廢話,快特麼過去!”李銳嘶吼,聲音都劈岔了。
其他人站在船員艙室門口,對著甦坤招手喊。
“小坤,快過來!”
“應該是有危險了!”
“快特麼過來,你別磨嘰了。”
……
甦坤這才跑過去。
此時,李銳剛好跑到駕駛艙。
“銳子,咋……”宋興國剛開口說話,就被李銳給打斷了,李銳語速極快地說道︰“快把咱的船停下來!”
宋興國來不及多問什麼。
他立即听從李銳的指示,減速,盡量在短時間內將船只給停下來。
“宋叔,有一群旗魚正在追擊沙丁魚群,它們離我們的漁船越來越近。”抹了把臉上的冷汗,李銳才開口解釋道。
“旗魚?還是一群?”宋興國一听到旗魚,心髒就怦怦跳。
不管是在海上釣魚,還是在海上捕魚,最好都不要遇到旗魚。
有些釣魚佬運氣不好,釣到旗魚,旗魚一個“閃現”,飛沖過去,很有可能會給釣魚佬來個透心涼,心飛揚。
當旗魚朝船只游過來的時候,最好減速或者停船。
加速,很有可能會讓它們誤以為船只是它們的攻擊目標。
普通漁船跑得再快,也沒旗魚跑得快。
宋興國在心中暗暗祈禱道︰“旗魚可千萬別攻擊到咱們的船只啊!”
轉過頭他便十分緊張地問李銳,“甲板上的其他人呢?”
船只被旗魚攻擊幾下,不會有啥大問題。
甲板上的其他人要被旗魚攻擊一下,很有可能會命喪當場。
“我讓他們轉移到船員艙室了。”李銳鎮定自若地回答道。
听到這個回答,宋興國長松了一口氣。
他就二軍子那一個兒子。
二軍子要出事兒了。
他得哭成啥樣呀!
“那就好,那就好。”宋興國逐漸冷靜了下來。
人只要不出事兒,就沒啥大問題。
砰!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一條旗魚躍出水面,重重地摔落到了甲板上。
“怎麼了?”宋興國大驚失措,兩顆眼珠子瞪得賊圓。
“剛有條旗魚飛沖到了甲板上。”李銳踮起腳尖,透過玻璃,眼楮一眨不眨地瞅著甲板上的那只旗魚。
瞅著瞅著,他爆了一句粗口,“臥槽!甲板上的那條旗魚好大啊!得有兩三米長吧!”
宋興國順著李銳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條大旗魚,他不由得感嘆道︰“誰要被這家伙的吻部戳一下,不死也得重傷。”
隔老遠看著旗魚的吻部,他都感受到了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