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寂靜，林雲專心致志地做著自己手上的事。
他按得無比認真，無比細心，每個足趾間的縫隙都沒有放過，表情虔誠地就像一個偶獲至高劍譜的劍痴。
林翩躚粉唇緊咬，足趾雖然放松了，不過雙手還是緊緊地攥著身下的被褥。
明明小時候林雲已經為她揉捏按摩過無數次，可不知為何，這次足底傳來的觸感格外強烈，強烈到她差點悶哼出聲。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八百年一晃而過，男人的掌心有著某種魔力一樣，按得她心緒起伏，芳心狂跳。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這般緊張的情緒了，上一次還是男人小時候嚷嚷著要和他分開睡的時候。
那天晚上，她披了一件薄薄輕紗去而復返。
那天晚上，她望著少年初具陽剛之氣的臉龐偷偷吻了少年。
那天晚上，她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了少年身上相比小時候的變化。
少年的成長讓她感到震驚，不可思議，也正是因為這樣，少年那段時間每天早上起床都會變得十分苦惱。
她每天都將少年撓著腦袋、不解的困惑表情看在眼里，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不太好。
她每次都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可每次都不出預料地成為上一次。
她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一個很壞很壞的壞女人。
她的佔有欲太強，她無法接受自己從小養大的小屁孩跟其她女人跑了，哪怕對方是神國公主也一樣。
時間流逝，記憶中的小屁孩跟眼前的俊美少年重疊。
林翩躚望著林雲認真的臉龐，幽幽開口道“你還要揉多久？”
從剛才到現在，男人已經不知道反反復復揉捏了多少遍，理論上早就可以結束了。
可她看林雲的動作，對方似乎根本沒有打算結束的意思，仿佛根本不覺得給女人按摩捏腳是一件丟人的臉。
林雲頭也不抬地道“師尊不讓弟子停下，那弟子永遠都不會停下。”
說話間，他五指從女人腳背移到足心，輕輕按著足心的穴位，再次開始了新的一輪循環。
林翩躚打量了林雲片刻，從男人眼中捕捉到了一抹奇怪的火熱，這抹火熱讓她微微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小腳從男人掌心收回，翻身上床。
她不知道林雲明明只是捏個腳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神態，不過剛才那一瞬間她好像從林雲的眼中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想要將眼前看到的一切都狠狠佔有的自己，當初她就是先有的這種神態才後成為的壞女人。
林雲暗嘆一句可惜，緩緩起身，目光灼灼地望著林翩躚道“師尊，這腳按摩完了，接下來應該按摩其他地方了。”
說話間，他視線瞥向林翩躚那雙筆直豐挺的玉腿。
女人全身上下只披了一件輕紗似的白裙，白裙輕薄貼身，哪怕不接觸都可以隱約猜出那下面的肌膚肯定是白皙細膩、彈性十足。
林翩躚本能地雙腿貼緊，神色有些不自然。
這句話是她八百年前最喜歡跟林雲說的話，每次林雲一按完腳，她就會讓林雲沿著腳繼續往上，那時候的她最喜歡看對方明明十分不情願卻還是不敢違抗自己的郁悶模樣。
她當時只覺少年沮喪著小臉、噘著嘴卻又不敢說“不”的樣子真是有趣極了。
可現在，曾經的少年反客為主突然主動提出這種請求，反而讓她一下子不知如何回復，無所適從，強勢慣了的她很不習慣將主動權交到別人手上，哪怕眼前是她心心念念的徒兒。
她自己可以是個壞女人，可她不希望自己的徒兒是個壞男人，她還是喜歡當年那個老是被自己欺負又不敢反抗的小屁孩。
林雲面露淺笑，目光平靜，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這副平靜的模樣令林翩躚粉唇緊咬，很是不爽，到底誰是師尊，誰是弟子？
掌控一切的應該是她才對，身為師尊怎能讓自己的徒兒以下犯上，太丟臉了，她說什麼也得找回屬于自己師尊的場子。
一念至此，她深呼吸一口氣，簡單平復了一下心緒。
她脖頸微揚，眸中的溫柔盡消，氣質大變，再次變成了那個清冷如月的白裙劍仙。
女人的玉腿不再緊緊貼著，呈現相當放松的姿態，肌肉舒緩，圓潤的足趾自然分開，足趾之間露出細小的縫隙。
“你個孽徒，既然知道還沒按完，那還不趕緊上來繼續伺候為師，還記得當年為師跟你說過的話嗎？你不僅是為師的徒弟，同時你也是為師的劍侍，身為劍侍就該有劍侍的樣子。”
熟悉的命令式語氣，強勢霸道，根本不給人半點拒絕的機會。
女人說話間，柳眉挑起，眸光如劍，嘴角掀起一個冷酷的弧度，好似高高在上的月宮神女在俯瞰卑微的凡人。
林雲看得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更甚，他沒有受虐傾向，可他覺得女人如今說話的語氣真是好听極了，因為當年的師尊終于回來了，他熟悉的師尊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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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高興，笑著回了一句，“徒兒自然記得，徒兒是師尊一輩子的劍侍，能伺候師尊是徒兒的榮幸。”
說話間，他脫掉鞋子，翻身上床，在女人冷冷的注視下抓過一條玉腿輕輕揉捏了起來。
回想當年，他第一次幫師尊按摩的時候，手法生疏，基本上都是亂按一通，可現在一晃多年過去，他的手法已然磨煉地無比成熟，哪怕是浸淫此道多年的老師傅也比不上。
正如他此前猜測的那樣，哪怕八百年過去，女人的肌膚依舊白皙細膩、彈性十足，他輕輕按一下都會立馬出現一個淺淺的手指印，皮膚凹陷下去也會立馬像氣球一樣彈起來。
女人的肌膚根本不像一個活了八百多年的人該有的皮膚，反而像是年方二八的青春少女，仿佛輕輕捏一捏就能捏出水來。
當年幫師尊按摩的時候，他渾身是有些不自在的，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師尊，他擔心自己敬畏的師尊會發現自家徒兒對她居然生出了超出師徒關系的想法。
所以當時每次按摩的時候，他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想，不敢多看，害怕自己但凡多想一下，多看一眼就會暴露自己不尊師重道的一面。
所以當時他只知道女人的皮膚很好，可也不知道究竟好在哪里，不過現在他終于知道了，望著女人大腿肌膚上如梅花瓣一般的粉色印記，他只覺空氣中都飄浮起了一股淡淡的旖旎氣息。
這一次，他不再慌亂，不再拘謹忐忑。
他看得無比認真，按得無比嚴謹，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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