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涯。”
听到這熟悉的名字，林雲嘴角一抽，心里暗嘆一句果然，姬若微口中的姥姥果然還真是當年與他有著數面之緣的女子。
林雲搖頭苦笑，這時姬若微的聲音還在繼續。
“當年，林無涯問了我姥姥三個問題，其中一個問題問我姥姥，大陸上天賦最好，最妖孽的劍修是誰，我姥姥根據已知的情報回答是當時澹台家的第一妖孽澹台明月，很明顯，這個問題我姥姥回答錯了。第二個問題，林無涯問我姥姥今天會不會被人打，我姥姥回答不會，結果當天我姥姥很快就被人打了”
姬若微顯然對當年的事只了解了個大概，很多細節都沒有提到。
比如她姥姥並不是被人打那麼簡單，而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吊在樹上，比如打她姥姥的人正是林無涯本人。
林雲神情一陣恍惚，語氣幽幽地道“林無涯不是問了三個問題嗎？那第三個呢？”
第三個問題，當年那女子明顯也回答錯了，他想听听姬若微為什麼說只錯了兩個。
姬若微沒有注意到林雲臉上的神色變化，噘起了小嘴，有些憤憤不平地道“第三個問題，第三個問題，林無涯問我姥姥，大陸上最漂亮的女人是誰，我姥姥回答是自己，當時那林無涯居然不信，簡直是有眼無珠。我姥姥年輕的時候可是天衍一族有史以來最漂亮的女子，哪怕是我也遠遠不如，所以這個問題，我姥姥回答地肯定沒問題，錯的是林無涯”
林雲嘴角抽搐，無語扶額。
好吧！果然還是女人的勝負欲在作祟。
女人不愧是女人，在其他地方可以允許自己輸給同齡女子，可唯獨在容貌這一塊是萬萬不能。
哪怕天下所有人都說劍宗的白裙劍仙是第一美人，可她們心里也會固執地認為自己才是天下第一美。
林雲沉默。
姬若微繼續吐槽著林無涯的不是，認為林無涯除了劍道以外，其他地方啥也不是，尤其是審美這一塊。
說著，說著，姬若微甚至直接氣呼呼地上升到了人身攻擊。
林雲無奈，只能開口打斷道“好了，這古戰場中可是還有不少劍宗的人，你這般辱罵別人的宗門前輩，當心劍宗的人听到了找你算賬。”
林雲寄希望于姬若微听到這話能稍微忌憚、收斂一下，然而這女人的嘴巴一打開仿佛就不知道收斂為何物，哼哼地道“他們听到就听到，我又沒有說錯，那林無涯就是有眼無珠嘛！你應該也覺得我說得沒錯對吧！”
說完，姬若微朝林雲投去期待的眼神，希望林雲能站在自己這一邊。
林雲輕咳一聲，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又沒有見過你姥姥，你說你姥姥年輕的時候如何如何漂亮，我也對比不出來啊！”
他心里其實早就已經有答案了，雖然天衍一族的女子銀發、藍瞳，有著一種妖異的美感，就像那天狐一族的狐清兒一樣，可在容貌這一塊還是師尊更盛一籌。
從小就被師尊抓著幫忙洗澡、穿衣、捏腳的他再清楚不過師尊的美麗了，說是這片天地的杰作、寵兒也不為過。
不過雖然他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也明白這種時候說出正確的答案是一個極其愚蠢的做法，因此他選擇了隱瞞。
理論上順著姬若微的話給予肯定的答復是更好的做法，可在面對師尊的問題上，他還是不喜歡撒謊。
姬若微沒想太多，她稍微思索一下，覺得林雲的話也有一定道理，她怎能要求一個從未見過姥姥的人在這種事情上附和自己呢！
一念至此，她從納戒中取出一幅畫，一幅看起來有了些許年月的畫。
姬若微嘴角上揚，當著林雲的面將畫緩緩攤開。
畫卷展開的剎那，仿佛有月華從紙間淌出，瞬間照亮了古戰場中原本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只見畫上，一名女子盈盈而立。
女子銀發如瀑，肌膚勝雪，雙手交疊置于腹前，縴縴玉指如新剝蔥白，指尖泛著淡淡的粉暈。
女子的站姿端莊優雅，脖頸修長如天鵝，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雖只是畫中影像，卻自有一股出塵之氣撲面而來，仿佛隨時會從畫卷中走出。
看著畫中女子，林雲神色一陣恍惚，腦海中再次浮現當年那個如精靈般女子的身影。
那是在一個秘境中，女子銀發藍瞳的形象在一群人里顯得實在過于鶴立雞群，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當時，場上的很多男性修士都想湊上前跟女子搭話，他也不例外。
不同的是，那些男修大多數想的是怎麼將女子弄到床上，而他想的是詢問女子幾個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
他早就听說天衍一族的人，擅長推衍測算，他想讓女子幫忙解一下惑。
他第一個問題，問的是大陸上最漂亮的女人是誰。
這個問題並不在他想問的內容里面，他之所以這麼問只不過是想測試一下這天衍一族的推算之術是否真如傳聞中那麼神奇罷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只能是師尊。
這不是他一家之言，而是綜合各種信息下得出的答案。
有道是男人的嘴巴會騙人，可下面不會，評價一個女人漂不漂亮，有多漂亮，看男人生理性的反應就知道了。
當年師尊可謂是各種野史、戲文中的常客，中域各大書坊一年賣出的有關師尊的各種小黃書圍起來幾乎可以繞整個雲上神國一圈。
因此師尊肯定就是無可爭議的大陸第一美人。
然而就是這麼簡單的問題，女子竟然回答錯了，女子竟然回答自己。
當時的他眉毛挑起，有些生氣，開始懷疑起了這天衍一族的本事，不過畢竟有求于人，他還是壓住了升騰而起的怒火，問出了自己真正想要詢問的問題之一。
他第二個問題，問大陸上天賦最好，最厲害的劍修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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