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晴空萬里,天空湛藍湛藍的,像個巨大的藍寶石,上面還瓖嵌著棉花似的雲朵。
今天是個好日子,宜出行。夏染去大隊開了個證明,去派出所正式的改下名字。
這時候的名字好改,只要有證明就給改。當然,人家也例行公事的問了,為何改名。
夏染說的是想丟掉那些封建陋習,改個新名字表示浴火重生,希望能有個好的開始。
後世,她也是上了大學後,辦二代身份證的時候,才從“夏引弟”改成了“夏染”。
原來上初中、高中的時候,老師喊個“引弟”、“招娣”、“托弟”、“來弟”之類的。應聲一片,大家也沒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大問題。
當離開家鄉走出去後,見識多了,知道的多了,才知道這些名字代表了什麼。改名,是她對命運的第二次抗爭。
第一次抗爭是堅持要上學,要考大學。
辦理蓋章的胖大姐,用一副你純粹是閑著沒事干的眼神,掃了一眼夏染。還是給不情不願的“啪”的一聲,蓋了章。
新的戶口本出爐了。本來建國沒了,應該銷掉他的戶籍信息的。可在臨出口時,夏染改了主意,不銷戶了。
就留著吧,好提醒她,這人曾經存在過。有人說過,死亡不是終結,被遺忘才是。
夏染當場要求辦理新身份證,這位胖大姐,態度才好了那麼一點點。接著就是交錢、拍照、填信息。
約定好過一段時間,才能過來取,夏染就離開了。她記得第一代身份證好像是從1984年就開始辦理了。
但像自己現在所在的這樣偏遠的地區,好多人一輩子都出不了縣城,根本沒必要去辦理它。
政府也出面宣傳了,但老百姓首先想到的是實用不實用,花錢不花錢的問題。
一听,既不實用又得花錢,傻子才去呢。實在說服不了老百姓,上面也就放任自流了。
辦理它還得本人親自去,像那些年齡大的,或者不會騎自行車的,或者家里沒有自行車的人,出一趟門多費勁啊。
所以沒人會特意去辦理它,村里人常用的還是戶口本。只有這些需要出縣城,甚至出省的打工人,才會辦理。
今天有集,集上人還不少,街上的整個色調是土黃色的,熙熙攘攘的,在賣的基本全是自產自銷的農產品。
順便逛了下街,買了些東西。有用麥稈編的手工草帽,有草簾子,有新編的背簍。這些都是自己當下比較需要的。
草簾子她多買了幾張,到時候打算掛在新建的棚子那。既能擋風,又能擋蚊蟲,還能擋擋太陽。
又在農民老伯伯的手里,買了一些新鮮的水果。
還有他們自己曬的小杏干。夏染嘗了,特別好吃,酸甜酸甜的。拿回家,洗洗,可以當零嘴。
還買了些甜杏仁,她記得網上說,甜杏仁能美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經買了,拿回家吃著試試唄。
溜達著走到街尾,發現有賣麻腐的,這是當地的一種特產。原身的記憶里,這玩意烙餅特別好吃。
夏染之前沒見過,也沒听過這玩意。湊近聞了聞,味道還不錯,在自己能接受的範圍內。于是也買了些,打算回家做了吃。
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和了面,讓發酵著。怕發酵的太慢,往灶里點了把火,燒溫了水,把和面的盆,坐在水上頭,加快發酵速度。
剛弄好,靜娃子就蹦蹦跳跳的進來了。
“大娘娘,你今天干嘛去了?我都來了好幾趟,你一直不在。”
“咋了,想我了,還是想我做的好吃的了?”
黃毛丫頭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都想,都想。”
把她那幾根不怎麼听話的小卷毛,往順了拽著捋了捋,繼續說道“大娘娘,楊老頭,早晨來我奶奶家了。”
夏染問“啥時候來的?”
“不知道,應該有一會兒,我是听別人說了後才知道的……”
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後,楊老頭在陳家村,算是徹底出名了。不講究的人,跟夏染一樣直接喊老陰逼。
講究的人家,直接喊楊老頭,這個稱號是獨屬于楊絹親爸的。這老東西無利不起早,一來必定代表著又有新熱鬧可看了。
所以,村里的人對這事兒格外敏感,都想知道最新消息。當看到路邊玩耍的靜娃子後,就把這個小臥底給忽悠回她奶奶家,幫大家去打探消息了。
孩子小,又藏不住話,一問一個準。關鍵,好多大人見是小孩子,以為小孩子啥也不懂,不怎麼設防,更不會特意防備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靜娃子年齡小,卻記性好。即使有些話,她听不太懂,但是卻可以一字不落的把原話復述出來。
果然,這娃不會叫人失望的“大娘娘,你不是說你不走了嗎?听老楊頭給我三媽悄悄說,你娘家媽已經給你選好男人了,家里有三個娃娃。他們家還有個陰陽師呢,跟我祁家爺一樣,都那麼厲害,會念經,會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