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悶響，赫然是兩人同時收回的右腳踏地所發出。
沒有樁馬，沒有招式，兩人的第一選擇都是當頭炮拳以試探。
而第一拳，只是試探的開始。
拳頭踫撞的反震力剛一催發，便被兩人同時攜入擂台。
與此同時，兩人左拳轟出。
拳與拳踫撞，發出沉悶如鼓點般的響聲。
共拳頭揮動轟出的音爆，交織出最狂暴的交響曲。
令人眼花繚亂的拳影出現，根本就分不清到底誰佔據上風。
三分鐘對轟。
千百拳踫撞。
董天霸眼眸異常明亮。
不得不說，這塊磨刀石選的很不錯。
秦霄，確實是他踫到過的最強五境。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五境和六境之間，差距可不僅僅是在真氣量上。
五境是拓寬十二正經，而六境則是實打實的開闢奇經八脈。
真氣未曾走過的經脈開通後，對武者的實力提升是全方面的。
真氣的運轉速度，真氣的爆發速度，都是遠超五境。
董天霸再一次轟出拳頭之時並未收腿，而是雙膝微屈成高馬步站立，直接選擇以體內真氣對沖這股反震力。
六境武者的真氣走周身經絡，瞬息間便是將這股反震力抵消掉。
不僅如此，他的雙拳已經沉于兩腰。
緊接著他鼻翼扇動，猛地深呼吸。
胸腔提振鼓蕩，肚子快速坍縮。
董天霸怒目圓瞪，猛然張嘴，“哈！”
其聲勢之壯，如虎嘯山林，震得秦霄頭昏腦脹。
而這一聲吼，僅僅是羅漢降龍的起手，緊隨其後的是董天霸那內旋的雙拳。
這匯聚了全身真氣的拳頭轟來，當真是要將秦霄生吃。
秦霄顧不得耳膜生疼，雙腿踏兩儀步伐，于方寸間起太極守勢。
野馬分鬃！
這一次，秦霄沒有再選擇跟上後面的攻勢，而是左右野馬分鬃交替泄力。
只見他化拳為掌，雙手左右拍叩相結合，分撥董天霸雙拳上附帶的巨大力量。
一次不行，便多次。
與此同時，雙腳飛快變化姿勢。
以兩儀輪轉，將勁氣卸至擂台之上。
就在局面朝著有利于秦霄發展的時候，董天霸又是猛地深呼吸。
真氣提振搬運，他赫然是醞釀好了第二擊。
只見他雙腿朝前，被分開的拳頭猛然攤開，扭轉內旋然後朝前重重一拍。
羅漢伏虎！
董天霸這雙掌，當真是有劈金裂石之威能。
拍來之時的力道轉化，直接打亂了秦霄的太極守勢。
秦霄，這一擊你又怎麼擋呢？
董天霸圓瞪的眼眸看向秦霄，有著羅漢下界降伏妖魔鬼怪的自信。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秦霄雙腳停止了踏兩儀，轉而直接架起樁馬。
秦霄直接太極轉撼山。
撼山拳，可撼山岳。
一拳過後，便是千百拳。
但撼山拳，並不僅僅是拳。
想要支撐後面那千百拳，便是要有穩得住的樁馬。
杵地樁。
名字很樸素，但如其名字，雙腳杵在地上，便是如同與大地同根生。
大地不動人不動。
除此之外，秦霄身軀重心下壓，呈扛鼎之勢。
撼山拳崩得了山岳，自然也能扛住山崩天地頹。
以扛鼎之勢，御守無上力。
啪——
董天霸的雙掌同時落下，發出同頻脆響。
吱呀——
令人牙酸的聲音自秦霄身上傳來，他如同被擠壓的彈簧。
但最終他扛住了。
而在扛住這一擊的同時，秦霄出手反擊了。
杵地樁快速切換成二字鉗羊馬，以詠春小念頭中最快的沖拳出手，徑直朝著董天霸中路切去。
“來得好！”
董天霸不驚反喜，臉上沒有半點慌張。
不得不說，秦霄的強大讓他更加興奮了。
五境武者，守攻之間三門拳法切換的如此絲滑，秦霄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至少于董天霸而言，他是做不到秦霄這樣多雜且精通。
不過專一，並不意味著不如多于雜。
他這身金剛羅漢拳，何曾比他差。
你秦霄以詠春小念頭切我中路，那我就給撞爛你這沖拳。
就看見董天霸收掌沉于丹田，雙膝屈身體下沉。
頭如錘，對著秦霄的拳頭就是重重一頂。
當啷一聲。
秦霄感覺自己的拳頭仿佛打在了合金澆築的牆壁一樣，那實打實的反震力傳來，他直接放棄了詠春小念頭的快攻，雙腳交錯連點地面，整個人如同蜻蜓點水快速拉開距離。
......
“漂亮！”
“董天霸這一身金剛羅漢拳，當得上毫無破綻。”
“金剛羅漢，既有金剛之身，亦有羅漢之威，妙極妙極。”
“這一局秦霄難了。”
“五境的他，根本破不了董天霸的防御。”
“雖然結果已經注定，但該說不說秦霄打得也很漂亮。
太極、撼山、詠春小念頭三種拳法之間的轉化沒有絲毫不妥，就仿佛這三門拳法是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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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相信這是他這個年紀能達到的成就，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他系統性接受實戰訓練不過月余。”
“確實不簡單。”
觀禮台上，大多數武道強者都在關注這針尖對麥芒的一戰。
秦霄二人的對戰或許對普通人來說很難完全捕捉，甚至需要用到倍數慢放來看，但在他們眼里自然就是無死角無秘密隨便看懂。
“若是換成五境時候的我處于秦霄這個位置，恐怕做的也不會比他更好。”
“得了吧！還換成五境時候的你，就算現在的你上去將實力壓縮到五境，恐怕也做不到人秦霄那種程度。
不說別的，你能這麼絲滑的切換功法?你能在董天霸的攻勢面前這麼快能轉守為攻？
不就是武道境界高能看穿嗎？但看穿就一定能辦到嗎？你真要有這水平聯賽早就起飛了。”
觀禮台上，依舊有恩怨局。
被懟的強者老臉一紅，立刻回懟道︰“你以為你又比我強到哪里去？擂台上的如果是你你未必能辦到？”
是的，他沒有嘴硬說自己一定能辦到，因為他確實辦不到。
誠然，能在站觀禮台的他年輕時候也是天才。
但天才和天才之間，亦是有差別的。
秦霄和董天霸這種，無論放在哪一屆都是能問鼎第一的水平。
而當年的他，連前十都沒有進去。
“我辦不到，但我不吹牛逼啊！”
懟他那名強者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說道。
草！
吹牛逼都不行了是吧！
被懟的強者閉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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