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紀委人員的松弛感,彭菊剛剛得到的安全感又消耗殆盡。
一下子感覺又進入了冰窖之內,對于自己剛才的判斷謬以千里,他自己多年的老警察看到紀委人員剛才的松弛絕對不是裝的。
如果他們不是裝的,那自己的處境就真的實在太危險了。
他現在一時間很亂,不知道該怎麼從現在的局面中脫身出去,彭菊現在感覺完全就是上邊斗法,波及到自己了。
“我能先想想嗎?”
彭菊還是有些不死心,想試探一下紀委這邊。
對于彭菊的想法,康集賢現在都懶得去探听,直接開口說道。
“沒事,我給你時間慢慢想,這是縣委陳書記督辦的事情,你留在這里好好想想,我們去看看蕭貴明那邊。
要是你們倆個都不願意開口,那我們明天回縣里邊慢慢熬,沒事的。
現在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耗,看你們能撐多久。”
把彭菊銬好在桌子上之後,一行人真的直接走了出去,把房間留給了彭菊去思考。
看著真的出去的紀委人員,彭菊不僅沒有安定下來,反而心里更加的慌了,朝自己最不願意的方向去演變。
管樁鎮的副鎮長蕭貴明就沒有彭菊那麼淡定了,被紀委帶走時就已經慌了神。
副鎮長蕭貴明完全就是仗著分管治安的工作,跟彭彪那邊要錢。
對,是要錢!根本不是彭彪要跟他行賄,本來彭彪那邊有派出所罩著,根本就不想多出一筆錢,結果蕭貴明太過貪婪了,直接找彭彪要錢,不給就直接跟縣里邊匯報。
結果就是,要錢很囂張但是被紀委抓住就直接自爆了。
慫到紀委的人都不敢置信,和他要錢的囂張勁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康集賢走過來的時候,這邊都已經記錄完了,簡直就是神速。
“就這麼直接完了?”
康集賢還想來看一下情況,結果就這?這種干部以前也就听說過,沒想到自己今天算是踫上了,紀委這份工作還真是見識了干部的多樣性。
“我們也沒想到,我們剛開始問,他就直接一股腦的直接說出來,根本不用我們去審訊。
現在我們正在看他說出來事情的真實性。”
今天不僅是管樁鎮都在連夜加班,東陵縣縣委常委都還沒睡了,全部都在加班。
“書記,管樁鎮那邊傳來消息,進展一切順利,已經把重要的人都給控制了。
國有資產流失的基本已經在控制,其他的還沒查到,所以•••”
管樁鎮大部分都是通過侵吞國有資產做大的,只能把最顯眼最好查的先辦了。
其他的只能看著,沒什麼證據真不好下手,除非其他人快速把原來的鎮黨委書記給供出來。
原來的管樁鎮黨委書記張利在管樁鎮待了8年,只要是國有資產流失就不可能不經過他的手。
“能做到這樣就已經不錯了,不能苛求盡善盡美,人畢竟不是神仙,哪有事事都如意的道理。
過分的苛求只會讓他們覺得領導苛刻,以後做事情就直接擺爛了。”
陳平波沒穿越之前就是小職員,太知道普通辦事人的心態了。
一旦知道是很難完成的任務,就會直接擺爛,說好听點就是躺平了,跟某些博主口中的順口溜一樣。
門好進,臉好看,話好說,事情堅決不給你辦。
“現在其他事情也安排到差不多了,回去睡覺吧。
明天早點起來,前面說好的開春過來,誰知道老領導明天過來會不會也提前了。
早做準備準沒錯,讓夏主任跟他人常委通知一下,明天一早就去路口等著。”
第二天一大早,陳平波就帶著東陵縣的縣委常委一伙人,驅車前往的東陵縣與隔壁市的交界處迎接視察領導的到來。
這次陳平波守的早,真的守到愛突襲的劉副主任。
本來按照星沙市與他們東陵縣的距離,起的再怎麼早啟程也要到12點之後才能到東陵縣這邊。
但是呢,誰規定他們一定是在星沙的時候才通報這邊?
陳平波按照這思路直接就跟視察大部隊直接撞上了。
東陵縣一圈人都很嚴肅緊張的站在路邊等候,眼巴巴的看著停下來的中巴車。
中巴車門一打開,劉副主任第一個下來,對著陳平波就笑著說道。
“呦這是早早的就在這堵著我啊,怕我來拆台啊。”
陳平波雖然和劉副主任算不不上熟,但是他陳平波臉皮啊,直接上來就是套近乎。
“哪里話,老領導和體改委是我娘家,哪有娘家人來拆台的。”
後邊的省委書記李信也笑了, 年輕人不錯啊,不怯場不說,還懂得拉近關系。
李信也跟著說道。
“沒事,娘家人不拆台我來拆,你小子天天給我惹事,不少干部天天投訴你拉幫結派,搞政治報復。”
一旁的羅省長眯著眼楮看陳平波,臉上都是平平淡淡,心里確是暗贊,這小子還真的挺受寵愛的,書記一上來就直接給陳平波排雷,就是自己家的傻逼二兒子跟他作對,真是腦子裝了屎。
劉副主任也是笑著看陳平波,對著他說道。
“防止你小子搞小動作,你上我們的車。”
連給陳平波介紹東陵縣的班子時間的都不給,就要陳平波直接上車。
“您要不放心,把我們縣長朱培培也帶上吧!”
一旁的人听到陳平波的話,真的是羨慕炸了,一個勁的想,為什麼我不是縣長,不然就帶的是我。
“行吧,那就一起上來吧。”
一上車,陳平波被安排和劉副主任的秘書坐一起。
“我還以為你下來地方,起碼要曬個黝黑,現在看來主任說的沒錯。
你小子下地方跟別人就是不一樣,估計就天天坐辦公室,還是用你的老辦法治理地方。。”
劉副主任勉強也算是主任一系的,臨行前估計是主任跟他也有談話。
“不用老辦法不行啊,您看我們東陵縣的道路。
要給財政找錢啊,縣里邊到處都是窟窿要去堵,書記省里明年公司要分紅啊,不分紅的話我們縣里就過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