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讓我回去當副處長？”
你們既然開出價來了，那我也能還價，不然什麼都隨你們，那還談個屁啊
更何況，自己開的價碼高點，你們不接受，我也好拒絕
工商局那破單位，陳平波是一點都不想回去，回去能干什麼？只能熬資歷
老子現在跟著秘書長郭永仁看得到的潑天富貴，跑回去跟在你們屁股後邊，等著再被你坑一次麼
李一清人還可以，就是當官不大行，沒能力帶人上分也護不住人，陳平波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回去
“虧你想的出來，一個24歲的副處級國家干部，你當我是神仙啊，要是我有這能耐，先給我升到省委書記”
李一清也是對陳平波滿嘴跑火車很無語，還副處長……給他一個正科都要跟現在主持工商局工作的白𠤖到處去拉人平事
兩人的規劃就是把陳平波拉到工商局局來，通過陳平波來搭上市長李信的船
然後白𠤖上位當局長，李一清上位常務副局的位置，兩人打的如意算盤從來都沒想過陳平波會拒絕
從他們的眼中認為工商局的科長遠比飛翔電器的廠長要值錢，畢竟工商局是國家正經干部
現在政企分離從去年就開始從吹風了，沒有關系的想再從企業跳到政府部門難度非常大
他們打著陳平波的關系來撈好處，又在計算利益的時候，自動遺忘陳平波的市政府關系
然後變成現在李一清的尷尬局面，有點利令智昏的趕腳
“那我還是不去了，省的到時候又被扔到一個快破產的廠去，還不如呆在飛翔電器這里來的舒坦
至少現在我領的工資多還清閑，又沒人來管我，多少人都羨慕我”
陳平波很光棍的表示，這條件誰愛去誰去，自己在飛翔電器前途無量，跑去工商局當一個跑腿小科長
要不是李一清是帶他出頭的人，陳平波能噴他一臉，這條件拿來惡心誰呢
他應該慶幸和他吃飯的是陳平波而不是烏鴉，不然桌子都給掀了
李一清也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官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或許是被白𠤖坑了也不一定
有時候真不能神話領導的能力，他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是運氣到了當上了領導，實際上干的蠢事一樣不少
“也是，你現在飛翔電器也起來了，確實非常不錯，比在工商局強”
李一清也意識到自己開出的條件不對，為了填補自己的尷尬又補了一句，有點言不由衷
剛才陳平波的話也讓他醒悟過來，去年在工商局的小副科，現在已經不是任由他隨意拿捏的人，也不是自己能隨便交換出去的籌碼
他和白𠤖商量的主意，或許自己被算計了，估計白𠤖是和其他人想把自己掃出局，攪亂自己僅存的一點上層渠道
想通這點的李一清有些頹然，覺得自己不合適當官的感覺再次襲來
“反正我現在也升不上去，呆在飛翔電器挺好的，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天天上完班就回家陪老婆，多好的事啊”
你們那些彎彎繞繞我就不奉陪了，那個破科長留著你們自個玩吧，陳平波的話意思清楚無比
李一清腦海中回蕩那一句升不上去，拿起酒杯就喝
“來來來，干杯！還是你看得開，我老嘍”
李一清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把自己想見秘書長郭永仁的話憋了回去
現在他再提出來見郭永仁已經不合適了，前邊的事情聊崩了，再說這麼功利的事，除了惡了陳平波一點用處都沒有
就算陳平波答應下來，也不會盡心盡力去做，隨便問一聲也算辦事了，自己什麼都不付出，還想指望別人給你辦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後邊兩人拋開工作問題，飯倒是吃的舒心多了，有說有笑。
在坐車回去的路上，陳平波望著車窗外的燈火闌珊，腦海中回蕩著前邊的對話交談
他開始重新審視了一番，這個帶自己上副科級的領導李一清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李一清居然那麼蠢，難怪被鄭西峰壓的動彈不得
而且是誰給他的信心，陳平波回到工商局就能幫他搭上市長的船，讓他當常務或局長的
一個正廳級單位的一二把手，是他能夠左右的嗎，李一清居然不覺得荒唐，難怪被別人玩于股掌之上
8月7日，農歷六月初二十，立秋
“說吧，建房那錢盈利多少”
秘書長郭永仁親自給陳平波泡茶倒茶給他，沒讓他的更年期秘書干這事
陳平波心里嘆氣啊，這架勢看來是少不了是要大出血了，但是他還是想搶救一下
“沒多少，就剩個千把萬，其他都差不多還給信用社了”
陳平波說完還小心的看了一眼郭永仁
“你少在這里糊弄我，我都查清了，扣掉你們欠的貸款還剩1.2億
你在這糊弄誰呢，你一個小單位要那麼多錢來干什麼？市政府不要用錢了？”
郭永仁一筆一筆的給陳平波算賬，數落著陳平波說守財奴
“我們不是窮怕了嘛，這不是一分都還沒花的嘛”
陳平波一副受氣的小媳婦一樣，怯生生的回道
“留下兩千萬，剩下的都交到市里來”
郭永仁下達通牒，露出他本來的面目，目的就是信用社里即將釋放的建房盈利
“干嘛啊秘書長，您這不是打劫嘛，我們還準備建職工福利房，搞新的生產線呢”
陳平波這一刻最能體會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大好多級，簡直是沒有反抗的余地
現在郭永仁叫他過來要錢，純粹是因為不是年底不好要錢，一般都是年底上交部分利潤
“你們單位要自己搞福利房，那我們市政府就不要了嗎？”
郭永仁數落陳平波的時候，想了一下他的操作，這死小子還真他娘的會收買人心，搞不好他還會連帶市政府那份一起建
他娘的，他這是把公家的錢來發展自己的人脈關系
“怎麼會忘了市政府呢，到時候一起建嘛，不過市里要給我批地才行”
看來是被看出來了，陳平波也不在扭扭捏捏的，直接說了出來
郭永仁指著他笑，“你小子算盤還真是沒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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