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大姐並沒有馬上回答陳平波的問題，反倒是有些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
“你小子說這話是什麼情況，別拿大姐開玩笑啊”
龔大姐非常認真的說道
“大姐你也知道，我從來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陳平波也很認真的回答
龔大姐沉吟片刻，思索了一會才說道 “你是準備拉我到你那當辦公室主任嗎？”
龔大姐文化水平不高小學畢業，跟陳平波他媽一樣都是主任科員，因為升不上去，現在問都只敢問副科級的辦公室主任位置
陳平波看龔大姐小心翼翼的模樣，對正科級領導崗位不敢奢望，對副科級位置都心滿意足，看來她也不是不想升職嘛
“哪能啊，一個副科級您就滿足了？正科級，廠紀委書記的位置，你願意來嗎？”
陳平波也不拐著彎了，大大方方說出來，讓她自己去衡量
龔大姐似乎非常緊張激動，想去拿茶杯喝一口 不小心把茶水灑在桌上
“我先腦子有點亂，我先回去想想商量一下，最遲我明天早上回你，你看怎麼樣？”
龔春梅腦海思緒萬千沒個主意，想回去跟自己老公商量一下，畢竟以前飛翔電器確實不行，現在也不好說會怎麼發展
但是自己當干部的機會估計就這一次了，以後也不會有了，所以選擇很艱難
內心是非常渴望升職的，要是飛翔電器是有自己產品能賺錢，這種事也輪不到自己，畢竟想去廠里當干部多領工資的政府部門公務員實在是太多了
“沒事，畢竟是決定自己前途的大事，要考慮是很正常的，不過你最遲也要明天給我答復，不然我只能另外選人了，時間不等人啊”
陳平波給她時間考慮，但是也不能太久，顯得非她不可，自己也要給秘書長郭永仁上交人員調整方案
龔春梅心事重重的離開小飯館，一路都是思慮該不該答應過去，正科級的紀委書記啊，在工商局她一點機會都沒有
陳平波也駕車離開小飯館，想著龔春梅如果不願意的話該換誰了接任紀委書記的職位
別人穿越都隨便一抖王八氣一露，各路英雄紛紛來投，自己怎麼想找個當紀委書記的人都找不到，真是失敗
回到飛翔電器把龔春梅的事放一邊，先把邱國軍叫過來，探探口風是什麼情況
不到十分鐘，邱國軍就來到廠長辦公室
“廠長好” 邱國軍不知道陳平波要找他干什麼，問聲就沒說好了
“邱部長是哪里人” 燕京人口來自五湖四海，本地人能佔一半就不錯了，大多都是後來落戶燕京的，和陳平波家差不多
“我老家冀北省的，後來分配到燕京，就在燕京扎根了”
“那我們情況相差不遠，我家是南香省的，我父親也是分配到燕京，我倒是燕京長的”
邱國軍不知道廠長陳平波要做什麼，不可能單純的叫他過來拉家常
“那廠長您比我們有福，我們剛來的時候那條件苦啊，住房條件有些差的，都是好幾個人擠一間
後面情況情況越來越好，但是前些年開放市場經濟後，廠里一年不如一年，要不是廠長您來，我們今年估計工資都發不出來”
邱國軍說了長長一段話，既有敘舊又有感傷，最後點楮之筆吹了一波廠長陳平波
陳平波還蠻受用的，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太過夸獎了，我也不過適逢其會，在正確的時間做了正確的事
對了，听說你本來是要提拔當副廠長，怎麼又沒了呢？”
話繞了一圈正戲終于開始了，邱國軍一直以為陳平波要扮糊涂，不管廠里的政治斗爭，來這里撈一波政績鍍一層金就走
現在看來陳平波並不是如此，只是以前忙著處理廠里的債務壓力，沒時間去管廠里的紛爭
現在試點項目也落地成功，馬上就露出他的獠牙，要一掃廠里的牌局結構，打造自己的班底
“原本是有這麼回事，後來老廠長力排眾議，把王副廠長推上來，所以……”
不知道陳平波的具體意思，只能一點點的把話遞出去，既表達自己對老廠長和王騰的不滿，又沒有實際尾巴
“我看了你的履歷，你在采購也做過還改了采購方，讓廠里的收入大漲，後來怎麼又把你調到生產部去了呢？”
陳平波一點點釋放自己的善意，增加自己對他拉攏的意圖
“當時的廠長還不是曾垣，把我調到生產部想讓我改善生產部的生產流程，提高良品率
結果沒多久廠長高升去別的地方，由曾垣接任廠長，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邱國軍也明白了陳平波的意圖，迅速表明自己不是曾垣一系的人，跟他們不是一伙的，自己是被排擠的人
“如果現在還繼續做，你還能搞好嗎？”
“如果還是以前那些零件供應商，那做不好，費心費力不討好。”
都交底了，邱國軍說話也輕松了許多，直接說大實話
“你的意思是那些零件都不行嗎？” 陳平波來飛翔電器那麼久，就沒有去生產車間去看過，所以也不了解
“廠長您是不知道啊，那些零件又貴又差，廠里還不讓改換供應商，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啊”
邱國軍這番話就差沒說韓明桂吃回扣，挖廠里的牆角了
“那如果我是說，把你放到副廠長的位置，去管采購那一攤子的事，你能辦好嗎？”
邱國軍面色有些漲紅卻面無表情，只是直直看著陳平波
“廠長，您是說我來？” 寸功未立，卻給這麼大的果子，邱國軍覺得有些不真實
“你說呢？” 誰讓自己沒可用呢，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我肯定給您管好那一攤子的事，以後不會出現高價垃圾配件在廠里，不折不扣的完成廠長交代的任務”
自己有能力但也要表示自己是誰的人，立場很重要，不能忘記是誰給屁股下邊的位置
“先去忙吧，這事不要張揚等廠里的通知”
等陳平波把邱國軍打發出去，坐在椅子上發呆，想整幾個人真不容易，要死好多腦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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