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他們跟著那幾個叫花子一路東躲西藏,兜兜轉轉輾轉到了一處僻靜的破廟里。
剛躲過了那些兵匪,黑牛和長順不由得便長舒了一口氣。
“方才真是太險了,今兒個若是被他們給抓了去,再想活著逃出來那可就難了……”
長順一邊揮灑著他額頭上的汗,一邊依舊是心有余悸的跟黑牛說著話。
“咱們能從虎口脫險,還真是多虧他們幾個的鼎力相助啊!”
黑牛在回應著長順的時候又連著喘息了幾口粗氣。
“二位大爺,俺們這里地處偏僻,又是個無人問津的廢棄破廟,一時半會兒的他們不會找到這里來的,您二位就放寬心吧……”
黑牛與長順听聞說話聲,又都慌忙轉身看向了那人。
與此同時,破廟里的情景使得兩人同時被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殘破不堪的破廟里,擠滿了好幾十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其中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們有坐著的、跪著的、躺臥的,使得那座不大的破廟里顯得尤為的擁擠。
“這兒咋擠了這麼多人?”
黑牛先是定了定神情,又慌忙問向了說話那人。
“大爺有所不知,俺們是從西邊逃荒到此地的,剛來到這邊沒多久,踫巧被俺們給趕上了打仗的。實在沒法子了,俺們就都躲避至此了……”
正當那人跟黑牛說明著緣由的時候,黑牛又用目光掃視了一圈破廟里的人。
當他把目光掠過那些老弱婦孺時,一群面目清秀的年輕人,立刻便引起了黑牛的注意。
心情無比激動的黑牛,又趕忙指著那些年輕人問向了那人。
“這些年輕人也是跟你們一塊逃荒過來的嗎?”
“也不全是,半道上遇見了,大伙兒就結個伴。這兩天街市上到處都是抓壯丁的人,一些被他們給抓去的年輕人就再也沒回來了。人家瞧不上俺們這些個老弱病殘的……”
“除了這里的人,別地兒還有沒有人了?”
“來這逃荒避難的人多了去了,放在以前太平的時候,大伙兒才敢結伴去街市上討些嚼口。現如今街市上到處都是兵匪,有些個實在是無法忍受挨餓的年輕人,就自己送上門給人家充當炮灰去了……”
那人說話間,又立刻表情無奈的抹了抹他老臉上的渾濁淚水。
“長順,咱們回去拉些糧食給他們充饑吧!”
“謝大爺!謝大爺!……”
雖然黑牛在轉頭跟長順說話時的聲音很小,可依舊是被听力靈敏的那些人給听到了。還沒等長順說話呢,那群人立刻便朝著他們磕頭作揖的叩謝了起來。
見此情形,即便是長順很不情願,可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的應允了下來。
“哎”
而後,黑牛又朝著人群里大喊了幾句。
“父老鄉親,俺也是跟你們一樣的貧苦人。大忙俺幫不上,俺頂多也就讓你們吃頓飽飯了……”
“謝大爺,謝大爺,您可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黑牛話音未落呢,那群人又都熱淚盈眶的朝他叩謝了起來。
“老人家,倘若附近還有和你們一樣的人,麻煩您待會兒給他們捎個信,讓他們都來這邊領些吃的吧!”
“哎,哎,大爺心地純良,實乃善人義士啊!”
“大伙兒都起來吧!俺為大伙兒做的這點事,實際上也就是杯水車薪,大伙兒不必這麼客氣!否則的話,俺自己都覺得怪難為情的 ……”
黑牛跟眼前那人說完了話,隨即又朝著人群里大喊了幾句。
語罷,兩人又快速的折返了回去。
與此同時,土匪村的人全都匯集到了村口。
一個個的用著驚慌失色的表情,交頭接耳的正紛紛議論著什麼呢?
“老少爺們,都別吵吵了,听俺給大伙兒說兩句……”
“禿子,今兒個是不是又有啥大買賣了?”
火禿子正大聲喊著話時,底下的人當即便扯著嗓子的朝他問了一句。
“嘛了個巴子!都跟老子消停一會!”
看著底下亂糟糟的混亂場面,火禿子的脾氣立刻便上來了,當即便急赤白臉的朝人群里大罵了一句。
火禿子話音剛落,底下的人瞬間就變得鴉雀無聲了。
火禿子用著冷冽的目光凝視了一會兒那些人,又用著冷冰冰的語氣朝人群里繼續喊了起來。
“今兒個把大家全召集到這里,是因為近些個日子咱這地界不太平,老子擔心不知道那些個披著黃皮的狗,啥時候會突然過來咬咱一口?”
“禿子,咱怕他們干啥?這幾年,那些個黃狗子換了一茬又一茬,可結果又怎麼著呢,不照樣被咱給打的屁滾尿流呀!”
“哈哈哈……”
火禿子正說話間,又有一個沉不住氣的人朝火禿子大喊了幾句,惹得村民們全都開懷大笑了起來。
“嘛了個巴子!你他娘的懂個屁!是不是想害死大伙兒呢?老子讓你們怎麼著,你們只管照辦就是了!”
火禿子隨即又怒目圓瞪的朝喊話那人大罵了一句,使得那個嬉皮笑臉的人,立馬便面紅耳赤的低頭不語了。
“從現在起,全村老少都听從俺的指揮。”
“是!……”
火禿剛怒斥完那人,又立刻朝人群里大喊了一句,這次就再也沒人敢跟他嬉皮笑臉的了,當即便異口同聲的應承了他一聲。
“趕緊構築防御工事,嚴防對手突然襲擊!”
“是!”
火禿子話音剛落,村民們又都表情凝重的回應了他一聲。
黑牛和長順倆一路馬不停蹄,剛進院門,黑牛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