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霃跟在宋應星身後。
踏入了旁邊的另一個工作間。
他的目光迫不及待地在屋內四處掃視，結果卻並未發現發電機的蹤影。
甚至連任何一個與發電機稍有相似的物件都沒有瞧見。
卻見宋應星一行人徑直朝著一個龐然大物走去。
朱慈霃定楮一看，好家伙。
這大鐵家伙比人還高，長和寬都至少有兩米左右。
模樣著實有些怪異，看起來更像一個大號的金屬盒子。
與他印象中精巧的發電機簡直風馬牛不相及。
宋應星指著這個大家伙，恭敬地介紹道︰“陛下您瞧，這便是我們制造出來的第一台燃油發電機。雖說工藝尚顯粗糙，技術也還不夠成熟，但在上次試驗的時候，它確確實實能夠產生電流。
眼下我們準備進行第二次試驗，陛下要能夠親臨現場指導，這是我們的榮幸。感謝陛下的指點，我們才能造出這樣神奇的東西……”
朱慈霃微微點頭。
他心里清楚自己印象中的發電機，那都是經過無數次迭代，技術高度成熟的產品。
與這種初代的粗糙玩意兒相比，自然有著天壤之別。
所以他並未急于發表意見，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
宋應星他們迅速展開實驗，瞬間全身心投入到專注的工作狀態中。
大家各司其職，忙得熱火朝天，一邊操作機器，一邊不斷記錄著相關的數據以及出現的問題。
比如像是噴油器就有不少問題。
噴油的時機總是把握不好，時而噴油過多，時而噴油過少。
這直接導致機器的動力極不穩定。
而動力不穩定，發電機所產生的電流自然也就跟著起伏不定。
另外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問題。
宋應星他們忙碌了約摸半個時辰，結果這台機器又“罷工”了。
實驗不得不再次暫停。
宋應星等人不禁面露尷尬之色，畢竟竟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把機器弄壞了。
這實在是面上無光。
宋應星趕忙吩咐其他工匠前來修理機器。
順便將此次實驗發現的問題一一統計出來，力求把已有的問題盡可能規避掉，同時安排人手制造第二台燃油發電機。
把這些都給安排好了之後。
宋應星略帶歉意地說道︰“讓陛下見笑了，臣等定會盡快想辦法改進，造出更好的發電機……”
朱慈霃微笑著寬慰道︰“宋愛卿不必如此自責，你們已經做得相當出色了。大家無需著急，朕堅信你們必定能夠成功。”
眾人齊聲說道︰“謝陛下寬恕……”
朱慈霃擺擺手，示意大家該干嘛就繼續干嘛。
隨後他叫上宋應星，一同前往宋應星的辦公室密談。
兩人一進辦公室，朱慈霃便拿起紙筆，簡單地畫出了裝甲車和坦克的大致模樣。
並著重向宋應星講解了履帶式坦克輪子的構造，以及大概的運行原理，還有這個東西造出來之後的作用。
在這個年代搞輪式的裝甲車和坦克並不現實，因為當下的交通條件根本無法滿足，所以全部搞成履帶式才是明智之舉。
講解過程中，朱慈霃忽然意識到自己之前混淆了一個關鍵問題。
那就是制造坦克和裝甲車，關鍵在于擁有動力足夠強勁的發動機就行。
發動機主要是為裝甲車提供動力，並非一定要用于發電。
燃油發動機的研究難度相較于電力研究，肯定要簡單了不少。
于是他跟宋應星商討了一番。
決定將這兩項研究分開，先集中精力重點研究發動機。
發電機的事情可以稍微緩一緩也沒關系。
接著朱慈霃又想到了開花彈的事情。
便向宋應星問道︰“宋愛卿，開花彈的研究進展到何種程度了？”
宋應星趕忙回道︰“回稟陛下，開花彈目前已可制造，但技術尚不穩定，威力也相對有限，以當前的技術水平還不足以實現量產。
微臣的兄長正帶領人手專門鑽研開花彈，過幾日微臣抽時間過去看看，盡快解決制造過程中遇到的難題，爭取早日實現量產……”
宋應星的兄長宋應升。
現在也是研究院的骨干成員。
並且技術水平也還是相當厲害的。
別的且不說，光是在跟宋應星接觸的過程當中，兄弟倆相互耳濡目染之下。
宋應升對于各種工程機械方面的原理，肯定要比其他的外行更加了解。
相關的知識儲備，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與之相比的。
所以讓他負責研究制造炮彈也還算合理。
朱慈霃點點頭接著說道︰“開花彈制造出來後，還得配備專門的火炮才行，傳統的紅衣大炮可無法使用開花彈。
這對于軍事裝備和戰爭而言，都將是一場意義非凡的技術革命。倘若能將開花彈及相應的火炮應用到鐵甲車上，那效果必定更佳。”
宋應星听得眼神瞬間一亮，贊嘆道︰“陛下英明！真若有了這般大殺器，朝廷的各大兵團在戰場上便更無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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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霃當然深知裝甲車配上火炮後的巨大威力。
而且這里面還有一個潛在的好處，一旦炮彈制造技術成熟，便可以嘗試將炮彈縮小，進而研發出子彈。
到那時槍械便可迎來一次全面的更新換代。
憑借著來自後世的豐富見識。
朱慈霃與宋應星深入探討了炮彈與火炮、發電機和發動機等諸多事宜，為後續的研究指明了大方向。
只是隨著交流的深入。
朱慈霃發現宋應星的問題如潮水般涌來，而其中許多專業問題，他這個文科生根本答不上來。
雖然朱慈霃的見識比較廣博，但對于具體的專業知識，實則一知半解。
而宋應星好奇心極重，遇到技術難題總喜歡刨根問底。
無奈之下，朱慈霃只好在留下大致的研究方向後，讓他們自行深入研究。
不過朱慈霃心里清楚，宋應星他們已經表現得極為出色了。
發電機研究小組成立的時間並不長，卻已然成功研制出手搖式發電機和燃油發電機。
盡管這兩種發電機目前還存在技術粗糙、問題眾多等情況，尚不具備實用價值。
但這無疑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重大突破。
既然宋應星他們如此給力，朱慈霃便決定不再過多干涉。
回到皇宮之後，朱慈霃陷入了對接下來戰略安排的深思。
鑒于哈薩克汗國那邊的敵人著實難纏，其所使手段又極為棘手，讓人難以應對。
朱慈霃獨自思索良久後，又與孫傳庭等一眾大臣仔細商議。
最終決定對當前的戰略和戰術安排做出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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