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考慮的不只是洪德帝,還有蕭 煜呢!
蕭 煜身為帝後之子, 月國中唯一的超一品親王……
卻要迎娶一個罪臣之女為正妃……
還不僅如此。
這個罪臣之女,還是一個親手將親生父親送下地獄的罪臣之女!
蕭 煜會為了自己這個罪臣之女義無反顧嗎?
他會情願為娶自己為妃,擔這一世的污名嗎?
冷溶月想,若是自己現在將這一問向蕭 煜當面提出,蕭 煜會毫不猶豫地給出回答。
此時的蕭 煜,或許也還是少年心性,沖動之下,情動之下,或許會做出慷慨承諾。
然而……
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
不光是會改變人的容顏,更會改變人的心性和情感。
情濃時做出的承諾,未必能維持一生一世。
如今的自己值不值得為今日的承諾賭上一生?
還有就是……
自己不可能不為安國公府著想。
安國公府一家人,對傅寶珍,對冷溶月毫無條件、毫無保留地關愛和維護,是自己這個冷溶月要銘記一生,報答一生的。
也正因為這樣,自己才不能為他們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不能讓朝中群臣和世人當面背後地指說自己這個罪臣之女,仗著是安國公的外孫女,硬要扒著煜親王不放;
不能讓人說,安國公府為了攀附皇家,非要將一個罪臣之女硬塞進皇家為媳。
安國公一世英名;
安國公府一門清白……
絕不能因自己罪臣之女的名聲被連累,被污損。
這些想法,其實已經在冷溶月的腦海里盤桓了好幾天了。
之前,自己還沒有想太多。
想得更多的是要為傅寶珍報仇,為這一世的冷溶月報仇。
而真正想到這些,還是從冷顯被洪德帝褫奪了爵位官職;
被刑部最終判定冷顯千刀萬剮之時。
時至昨日,報仇之事算是塵埃落定了。
然而,接下來該如何面對皇上的那道賜婚聖旨?
自己對蕭 煜漸生的情愫舍與不舍……
冷溶月時時都在煎熬當中。
如今被蕭 煜當面問出來,冷溶月只覺得心口一陣刺痛。
冷溶月抬眼看向蕭 煜,看著他滿眼的忐忑和期許……
腦海中似有兩個不同的聲音在爭執……
一個聲音說︰
快拒絕!快!
趁著情意未深,還是盡快地回頭抽身吧!
揮刀斷情,一了百了;
而另一個聲音則在說︰
世間難得有情人,錯過就是一生!
今日錯過,來日必定追悔莫及!
冷溶月眉頭緊蹙,心中萬般糾結,嘴唇只是動了動,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出口。
蕭 煜看著冷溶月那張小臉兒上變換的表情,心中也是無比的緊張。
他怕……怕冷溶月開口……怕她開口直接說出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好在冷溶月什麼都沒說。
對于蕭 煜來說,冷溶月什麼都沒說,比直接說出自己害怕听到的話要好得多!
冷溶月沒有直接作答,至少說明冷溶月為自己猶豫了。
這也說明自己在冷溶月的心中,並非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冷溶月對于自己……也並非全無情意。
這就足夠了。
只要冷溶月不討厭自己;
只要冷溶月對自己哪怕只有一絲情意,自己就絕不會放手。
只要月兒心中有自己,別的事……又能算得了什麼?
“月兒不回答……就等于已經回答了。
是不是這樣?
月兒不回答,就等于是在告訴我,月兒並不討厭我;
月兒對我也有情意在。
是吧?”
冷溶月微微張開嘴……
理智告訴她……該說“不是”;
然而,情感卻要她說……“是”。
雖說此刻是理智佔了上風,但,情感也不容她違心作答。
最終,冷溶月還是緊咬住嘴唇,沒有出聲。
蕭 煜的那張俊臉上總算又現出了一絲輕松的笑意。
“月兒的心意我懂了。
月兒,你所有的顧慮我都能想到。
月兒無非是擔心朝臣會因賜婚聖旨一事為難父皇;
擔心‘罪臣之女’的名聲會帶累皇家,帶累我蕭 煜,帶累安國公府。
我想說的是……月兒有點兒想多了!
你也把我父皇、把我、把你外公一家……想得過于脆弱了!
就拿我父皇來說吧!
我父皇為了守護母後和與我母後的婚姻,拒絕朝臣塞女人入後宮……
這麼多年來,他接過的彈劾本章;
接過的勸他選秀納妃、充盈後宮的本章……
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頂住的面對面的進諫也不止百回!
甚至有的官員還揚言︰為了皇家的子嗣綿延,為了帝祚永存,他們要以死諫君!”
說到這,蕭 煜笑看著專注傾听的冷溶月,問道︰“月兒,你知道當時……我父皇是如何應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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