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安國公傅鵬對自己的突然彈劾;
頂著安國公傅鵬那要將自己燃燒成灰燼的怒火,冷顯心中驚恐得無以復加!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安國公府與勤興侯府之間的姻親關系其實早就不復存在了。
但,因為還有一個冷溶月在,安國公府才沒有對勤興侯府痛下殺手。
冷顯想不出,安國公傅鵬因何在今日對自己突然發難,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要說當年的事……
事後,滅口的滅口,失蹤的失蹤……
安國公府不可能找得到當年參與此事的證人啊!
既沒有證人,那安國公府又因何舊事重提呢?
冷顯逼迫自己冷靜,可談何容易!
心慌,腦子亂……
冷顯一時間能想到的也就是近期發生的這些事……
原本,兩府之間一直還算是相安無事。
直至那次,安國公府的兩位夫人突然造訪。
當她們親眼看到冷溶月在府中遭受的虐待,二夫人怒不可遏,當即暴揍殷氏;
後又直接將冷溶月接去了安國公府。
冷溶月既到了安國公府,有了外公、外婆、舅舅、舅母和表哥們的呵護,想必也是膽子壯了,不再替他們隱瞞了,便將這些年來受到的委屈,存在心中的怨恨,全都說出來了!
想到這兒,冷顯在心里將殷氏罵了個狗血淋頭!
都是這個賤人干的好事!
傅寶珍的嫁妝那是多大一筆啊!
冷溶月一個小姑娘,她能吃多少?穿多少?
就好好養著她不行嗎?
養大了,嫁入高門大戶也好,送給權貴給自己鋪仕途也好,總能派得上用場。
就憑冷溶月那容貌才情,不論嫁去哪里,不論送給誰,那不都得是受寵的!
偏那殷氏賤人不容,一天到晚地和那兩個小崽子欺負她,磋磨她……
她們也不想想,冷溶月雖說沒了娘,可是她還有在意她的外家呀!
她們還指望受盡委屈的冷溶月能永遠替你們隱瞞?
紙里包得住火嗎?
這不是,安國公府才將冷溶月接走幾天,禍事就降臨到自己頭上了!
殷氏賤人,你就是禍根!
還有冷怡星和冷怡陽兩個廢物……
好處、用處都沒有,陰損歹毒全隨了殷家。
當初真是多余生養他們!
冷顯心中恨鐵了殷氏。
可這會兒,自己該怎麼辦呢?
冷顯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來為自己辯解。
但,他知道,他必須趕緊說點兒什麼,做點兒什麼……
他必須要為自己辯解;
決不能讓安國公傅鵬彈劾自己的罪名坐實。
否則,自己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冷顯的心理活動其實也就是那麼一瞬間。
此時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多想。
冷顯用手臂撐著身子,慢慢地朝著安國公傅鵬爬近了些。
冷顯仰著頭看向安國公傅鵬,“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怨恨小婿,小婿能理解。
失去了寶珍,小婿和岳父大人一樣心痛難忍。
只是……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下去不是?
岳父大人,您不能因為小婿另娶……
不是,是納了個小妾,您就……就懷疑小婿……懷疑小婿謀害了寶珍啊!
寶珍當年因懷孕流產導致大出血而亡,小婿當時也是痛不欲生啊!
您忘了嗎?
當時……當時可還有……還有御醫在場呢!
當時不是已經確診了,寶珍她……她就是因著流產後大出血,才……才………
岳父大人,您怎麼今日突然就指責小婿謀害了自己的妻子呢?
這……這從何說起?
這罪名……小婿可承擔不起呀!
岳父大人……”
安國公傅鵬根本不屑再與冷顯這個畜生多費唇舌,只斜覷了他一眼,便轉向洪德帝,拱手說道︰“皇上,臣今日並非妄言冤枉他冷顯。
只因臣當年對寶珍之死就有懷疑,只是苦無證據。
這些年來,臣始終在追蹤證人,追查當年寶珍之死的真相。
現在,當年參與謀害臣之愛女的兩名證人已經被臣找到。
奏折當中附加的那份口供,就是那兩名證人的供詞,上面有他們的畫押指印。
今日一早,那兩名證人,連同訴狀,已經一並送至順天府衙門,只待順天府尹鄭大人開堂問案。
皇上,冷顯以及其母、小妾,貪婪覬覦臣女寶珍的嫁妝,害寶珍慘死,證據確鑿;
臣女寶珍死後,他們將寶珍的嫁妝盡數霸佔享用,其行為無恥至極!
臣女寶珍只留下一女冷溶月,多年以來,在勤興侯府中,受盡那一窩大小豺狼虎豹的欺凌摧殘,甚至險些喪命!
更有甚者,冷顯明知有賜婚聖旨在;
月兒已與煜王殿下有婚約在身。
他竟還敢伙同其母及妾室、庶女設毒計,妄圖毀掉月兒清白,以庶女代嫁皇家。
其行為實屬膽大妄為,罪犯欺君,其罪當誅!
臣請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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