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勤興侯冷顯笑話的可不只是洪德帝。
這金鑾殿上的文武官員,有哪個不想看……
啊呸……不對!
不是他們想看勤興侯冷顯的笑話;
而是……他們就在金鑾殿上呢!
這笑話……他們不得不看不是!
大太監馮廣領了洪德帝的旨意,快步走出金鑾殿。
文武官員們的眼神也都隨著馮廣的身影跟去了殿外。
他們一個個的都在心里回想著……
回想著在東華門外看到的勤興侯冷顯;
同時也在暗戳戳地猜想著……
猜想著現在的冷顯會是什麼樣的倒霉相兒、狼狽樣兒?
等待中。
這也算是冷顯人生中最最了不起的時刻了——
居然能讓君臣等他一人!
金鑾殿內一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金鑾殿大開著的殿門處。
終于,太監小東子和另一名小太監攙扶著冷顯,邁過高高的門檻,走進了金鑾殿。
三人的身後,跟著懷抱拂塵的余風和馮廣。
殿中的文武官員早在東華門外就看到過冷顯了……
因此,對冷顯此時的怪異形象還算是接受正常。
然而……寶座之上的洪德帝可是才看到冷顯啊!
雖然之前听小東子回稟時,小東子也曾描述過冷顯的面貌和打扮……
可當洪德帝第一眼看到冷顯,還是差點兒就沒憋住,險一險直接噴笑出聲。
也是仗著洪德帝多年做皇上,早已練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才能僅僅是把臉憋得通紅,卻沒有爆笑出聲!
冷顯的形象簡直是……簡直是……慘啊!
慘到不忍直視……
因為直視……就會想笑!
只用一根木頭簪子別住的發髻朝一邊歪著;
身上青色的衣袍半長不短,只到膝蓋下,還皺皺巴巴的;
衣袍下露著一截灰不拉幾的粗布褲子;
腳上是一雙半新不舊的布鞋。
再仔細看冷顯的那張臉……
老天爺呀!
洪德帝蹙起眼楮,仔細打量冷顯的那張臉……
那張臉……簡直是慘不忍睹!
一臉的青青紫紫、腫腫脹脹不說,額頭上、鼻子下面、嘴唇上……還都掛著血漬……
這……這是什麼情況?
這是給練拳的人當沙包了嗎?
洪德帝心想,冷顯這張臉……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嗎?
這輩子要被如此報復性摧殘!
再一想……也不對,冷顯這輩子也沒少造孽呀!
要說冷顯的人性……實在是不怎麼樣;
可他這張臉……不得不承認,還確實是不錯的。
只是如今,就連這張還算不錯的臉……也廢了!
被扶上殿來的冷顯,兩條腿本來就是軟的,這會兒下跪倒是方便了。
兩個小太監一松手,冷顯就“撲通”一聲滑跪到了地上。
冷顯朝著寶座上的洪德帝行大禮,“臣,冷顯,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吧,將頭低伏在地上。
冷顯還等著洪德帝說句“愛卿平身”呢……
誰知,冷顯跪伏在那里,等啊等……等啊等……
就是沒等來他想听的那句“愛卿平身”!
皇上不發話,冷顯也不敢起身,只能繼續跪著,趴著。
不是洪德帝不說話……
只因為……洪德帝正費力地忍笑呢!
他是怕自己一開口,還沒說出話,就先笑出聲!
洪德帝是勉強忍住了笑。
但,下面文武官員那麼多,有能忍住的,就有忍不住的……
這里、那里……
“撲嗤……”
“撲嗤……”
那些隱忍不住的笑聲,跪趴在那里的冷顯都听到了。
冷顯只覺得……自己的臉在燒……
恨不得找條地縫兒鑽進去!
安國公傅鵬冷眼看著跪趴在殿中的冷顯,看著冷顯那落魄、狼狽又猥瑣的德性,此時此刻的心中,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兒。
只能說是……五味雜陳吧。
曾經,這是自己的女婿;
是自己的女兒寶珍一心要嫁的男人。
然而當年,自己這個做父親的,還有寶珍的娘親、哥哥和嫂嫂,都不贊成這門婚事;
都不看好冷顯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
空有一張隨時抹蜜的好嘴。
除此之外,他一無科舉入仕的才學;
二無跨馬提刀的武功。
只靠著父輩的那點兒功勛承襲了個侯爵之位。
就憑這,就根本入不了安國公府一家人的眼!
安國公府的每一個男人,或是憑文,或是憑武,都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入仕為官立朝堂。
他們最看不起的,就是自己沒本事,只靠著祖蔭吃老本的。
只是,冷顯靠著一張臉皮一張嘴,哄得了女兒那顆情竇初開的少女芳心。
這世上的父母哪有真拗得過自己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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