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軒的勸說和幾名捕快的耐心疏導下,終于,這條街上的人群終于松動了……
人群緩慢但有序地朝著這條街的街口退去。
“行了,將人都帶出來吧!
我們回去復命!”程軒說道。
“是,頭兒!”
捕快們听令,轉身跑進了勤興侯府。
很快的,程軒就听到了後面傳來嘩愣愣的鐵鏈響……
老殷氏、殷氏、冷怡星和冷怡陽四人被拉扯著,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勤興侯府的大門。
他們往日出入府門,不是坐轎,就是乘馬車,都盡可能地擺足侯府官眷的譜兒;
如今以這副狼狽模樣出府……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對于這一點,這四個人應該也是意識到了的。
他們一路掙扎著,盡可能地拖延著不肯走快。
似乎是在這府中多逗留一刻,對他們來說無比的重要。
可即便如此,他們最終還是被拖出了勤興侯府,被拖到了勤興侯府的大門外。
四人被捕快們推搡著上了停在府門外的馬車。
這馬車可沒有車廂,就只是馬拉著一個平板。
四人挨挨擠擠地坐在硬邦邦的木板上面……
這會兒,他們似乎對老殷氏身上騷臭的味道都顧不上在意了!
而是全都扭著頭,戀戀不舍地看著勤興侯府的大門,看著勤興侯府門上的那塊匾。
他們再不願去想,可心里也明白︰今日離開,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
後面,勤興侯府的一眾侍衛小廝和丫鬟僕婦,一個跟著一個,低垂著頭,面色惶恐地走出府門。
這些人和殷氏、老殷氏他們想的還不一樣。
他們想的是,今日離開了這座勤興侯府,十有八九逃不開被官賣的下場。
他們會被賣去哪里……不得而知?
等候他們的,又會是什麼樣的命運……也不得而知?
同時,他們一個個的也都在心里暗暗回想著……
回想著,自己在以往的日子里,有沒有對先夫人,對大小姐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沒有?
少有的幾個人,都在心底里暗自慶幸著……
還好還好!
幸好自己沒有跟著幾個邪惡的主子一起作惡、作孽;
沒有做對不起先夫人的事;
也沒有做過欺辱大小姐的事。
還好還好……
這幾人是稍覺心安了。
然而,捧高踩低、助紂為虐,反而是這種深宅大院里的常態。
哪位主子得勢,奴才們就追捧哪位主子;
主子想做什麼,做奴才的為了討好主子,哪管違背不違背良心,損不損陰德!
只要能討主子高興,自己能得點兒好處,就毫不猶豫地去做了。
而做過這些事的人,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就只有一個想法盤桓在腦海中……
那就是,主子們的報應來了,他們的報應……也來了!
所有勤興侯府的人中,只有一個人,由始至終面色淡然,臉上看不出悲喜。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時至今日,自己的心中只剩悲涼。
一大早,盧記恩正在祠堂的牌位前上香祭拜。
當听到外面傳來一陣騷亂,盧記恩心中立時就明白了……
或許是該來的終于來了吧!
盧記恩朝著老勤興侯的牌位重新跪下,鄭重地磕了個頭。
緩緩地站起身,又看了牌位一眼,盧記恩便轉身緩步走出了祠堂。
正在祠堂附近搜捕的捕快看到了盧記恩,快步上前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勤興侯府的管家盧記恩。”盧記恩淡然回道。
捕快听了,上下打量打量盧記恩,說道︰“速去前廳集中,不得有誤!”
盧記恩听了,微微點了點頭,邁開步子,就朝著前廳走去。
盧記恩心下嘆息︰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走出勤興侯府的大門,盧記恩都沒有回頭再看一眼府門,再看一眼牌匾。
自己守著對老侯爺的承諾,一直守到了今天。
或許……是守到頭了……
捕快們驅趕著勤興侯府眾人全部走出了府門。
走在最後的兩名捕快,將兩扇厚重的大門關上,又將兩道封條交叉著貼在了兩扇大門正中。
看到關上的大門和那兩道刺眼的封條,老殷氏再也控制不住,“嗷”地一聲嚎哭了起來。
冷怡星和冷怡陽見老殷氏嚎哭,一旁的捕快並沒有出聲喝罵攔阻……
兩人心中壓抑著的恐懼、害怕,和對未來感到的茫然終于爆發,也控制不住,索性直接大哭起來。
殷氏倒是沒哭,她只是目光呆滯的盯著緊閉的大門和那兩道封條。
直到捕快們驅趕著馬車,吆喝著勤興侯府眾人跟上……
直到那兩扇緊閉的大門和那兩道交叉的封條漸漸地變得模糊,漸漸地看不到了,殷氏才閉上兩只干澀的眼楮。
兩行淚水順著腫脹丑陋的臉頰滑落。
這……就是自己機關算盡,連偷帶搶得來的結果嗎?
殷氏不知道,她作孽、作惡得來的結果還遠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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