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顯剛想問一句︰她們怎麼來了這里?為什麼不回院子里去?
突然想起,那些空空的院子里只剩下了牆壁、地板和屋頂了。
冷顯無奈地坐起身,听著外面的動靜。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小屋的門被鐘順打開了。
府里趕車的小廝小羅子背著身穿下人衣裙的殷氏走了進來。
殷氏此時其實是清醒的。但。他不想睜開眼。
她不想面對任何人,哪怕是她身邊伺候的下人。
小羅子背著殷氏走進小屋,一時他不知該把背上的殷氏放到哪里。
巴掌大的一間小屋,只有一張窄窄的木床。
而那木床上坐著侯爺,侯爺也沒有站起來讓開的意思。
而這屋中剩下的就只有一張方桌和兩條長凳了。
小羅子就這麼背著殷氏呆立在了屋中。
冷顯看了看背著殷氏的小羅子,終于是不耐煩地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長凳上坐下,又不耐煩地抬手指了指木板床。
小羅子如蒙大赦般地趕緊將背上的殷氏放到了床上。
青葉和秋桂一左一右地扶著,讓殷氏在床上躺下。
鐘順和小羅子退了出去。
秋桂和青葉看了看床上的殷氏,又看了看一旁坐著的冷顯,她們也想退出去。
可……侯爺沒有發話,萬一要是有話問她們呢?
于是兩人只好站在原地,等著吩咐。
裝暈的殷氏只感覺著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
她甚至覺得自己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忽然覺得,這張臭烘烘的硬板床讓她感到了無比的舒適。
她可以放松一會兒,就這樣舒服地躺一會兒也是好的!
冷顯看了看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殷氏,朝著青葉和秋桂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不是跟著夫人回了她的娘家嗎?
怎麼又如此狼狽地回來了?”
青葉和秋桂兩人對視一眼,不知該如何說起。
冷顯可是不耐煩了,直接點名問道︰“秋桂,你來說。”
“是,侯爺。”于是,秋桂就把她們跟著夫人去到殷家後受到如何冷遇的情形講述了一番。
冷顯听了絲毫不覺意外,他撇著嘴冷笑︰“本侯就知道會如此。
只有這個蠢婦,會在這個時候,還學著別家地婦人回娘家,哼!”
冷顯冷哼一聲,又問道︰“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夫人從殷家一直昏迷到現在?”
“哦,不是的,侯爺!”秋桂忙搖頭說道︰“是……是我們回來的路上,夫人……夫人想去……去府里的那些鋪子里看上一眼。
結果……結果……”
“結果怎麼樣?快說!”冷顯不耐煩地催促道。
“是!侯爺!
我們剛到了那家銀樓。
夫人看著那間銀樓外並沒有官差把守,而門卻是虛掩著的,不知里面是個什麼情形。
夫人……夫人就讓奴婢陪著她去那銀樓里面看看。
于是……于是……奴婢就陪著夫人……過去了……”
秋桂又將自己陪著殷氏進到銀樓里面之後發生的一切講了出來。
隨著秋桂的講述,冷顯的心一陣一陣地往下沉。
等秋桂說到殷氏暈厥倒地,冷血的心也徹底沉到了谷底!
冷顯可不是心疼殷氏,而是想到接下來自己可能要面對些什麼,不由得心生恐懼。
這些年,自己心安理得地霸佔著傅寶珍的嫁妝,享用著傅寶珍的嫁妝,享用得是那麼地心安理得!那麼地理所當然!
自己和殷氏想得都一樣。
那就是,要想讓傅寶珍的嫁妝完完全全地落到自己的手里,就必須搬掉唯一的障礙冷溶月!
只要有冷溶月在,傅寶珍的嫁妝就理所當然地屬于她唯一的女兒冷溶月。
可傅寶珍已經死了,還是那樣的死法,安國公府自然不會輕易認下這個結果,更不可能善罷甘休。
那時,小小的冷溶月便是他們的保命符!
冷溶月必須先活著。
更何況,那樣嬌小的冷溶月,可以任由他們拿捏。
除了屬于傅寶珍的嫁妝不能直接轉到自己名下之外,自己可以任意揮霍、任意享用。
當然,如果冷溶月也沒有了,那麼傅寶珍的嫁妝也就可以完完全全地落在自己的手里了!
只是,自己也好,殷氏也好,都不敢再對冷溶月下手。
在傅寶珍死了之後,又那麼快地再死一個冷溶月……
母女兩個人的死亡,會引出怎樣的後果……
他們怕!
也正因為如此,沒有娘的冷溶月,才算是在這勤興侯府里僥幸活了下來,活到了現在。
可是,冷溶月快要及笄了。
冷溶月還有了皇上的賜婚!
如果讓冷溶月好好地活到及笄,活到出嫁,那……她就會將傅寶珍的嫁妝全部帶走。
還不僅如此。
在冷溶月出嫁之前,安國公府會將傅寶珍的嫁妝清單亮出來核對,並轉到冷溶月名下。
到那時,傅寶珍的嫁妝缺失了多少就會明顯暴露出來。
自己與繼室以及繼室子女,甚至包括繼室的娘家,侵吞了原配夫人多少嫁妝就會被公之于世!
自己不只是要面對世人的指責,還會因此獲罪!
更何況,冷溶月要嫁的還是皇家!
自己和繼室侵吞了先夫人的嫁妝,侵吞了皇帝兒媳婦的嫁妝,這個罪名他們如何承擔得起!
就因為這個,冷溶月必須死!
所以,自己這個親生父親,才會答應讓那殷氏用她娘家那個無賴流氓的佷子殷寶業來毀掉冷溶月!
冷溶月或是被殷寶業折磨致死;
或是被毀之後羞憤自盡!
總之,她必須死!
畢竟,傅寶珍的那筆嫁妝太過龐大,自己寧死也不願意放手舍棄!
相比之下,一個親生女兒的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可眼下,他們或許會失去一切……會由此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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