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婆子一听勤興侯府出事了,頓時不淡定了,“什麼?勤興侯府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難不成……難不成是冷顯的侯爵被擼了?
哎喲!這怎麼是好啊!”
殷老婆子立時拍著大腿就要哭嚎。
“沒有沒有!不是的!”殷氏連忙說道。
殷老婆子立時不哭了。
“哦,不是冷顯的侯爵被擼了?
那就好!那就好!
那……那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啊?
你們……你們怎麼這副鬼樣子跑回家來了?
還有啊,你……你……”殷老婆子指了指殷氏的臉,“是誰把你打成了這個鬼樣子的?
是冷顯嗎?
他為什麼要打你?
你姑姑就不管嗎?
就任由冷顯把你打成這副樣子?”
殷老婆子一連聲兒地問,殷氏都沒有插嘴的空。
直到殷老婆子不再問了,殷氏才弱弱地說了一句︰“娘,你先讓他們去做點兒飯吧,我和兩個孩子還都沒用膳呢!”
“什麼?”殷老婆子一听就炸了!
“你們還沒吃飯就跑回來啦?
你們這麼多人回來,老娘這里哪有這麼多吃食供著?
讓他們去做飯也成,你拿幾兩銀子給他們,讓他們出去買些東西回來。”
殷氏一听,又差點兒哭出來,“娘啊,我要是有銀子,我干嘛還要回娘家來呀!”
殷老婆子一听,“什麼?你沒銀子了?
你怎麼會沒銀子了呢?
那傅寶珍的嫁妝不是一直都在你手里嗎?
哼!老娘我每每跟你們要點銀子花,就跟割你的肉、挖你的心似的,那個費勁!
如今,又跑老娘面前哭窮說沒銀子。
沒銀子,你回來干什麼?”
“娘,你這話說得就沒良心了!”殷氏听了殷老婆子的話,覺得無比委屈。
“咱這家里花的每一兩銀子,每一文錢,全都是我和姑姑給的吧?”
殷老婆子一听閨女這話也不高興了,“嘿,听著這話茬兒,你是來跟老娘我算舊賬來了?
怎麼的?你和你姑姑拿銀子回來不應該嗎?
這里可是你們的娘家!”殷老婆子氣哼哼地說道。
“是我們的娘家沒錯。
所以我們給了娘家多少,娘心里該有數的。
如今,我們遇到事了,回娘家來吃頓飯,娘還讓我拿銀子嗎?”殷氏不滿地看著自己的老娘,問道。
殷老婆子斜著眼看了看殷氏,想著,侯府出了事,但不是侯爵被擼了就好。
只要不是被擼了侯爵,那就沒大事兒。
自己這一家子,往後還得指著侯府,也不能把自己的閨女得罪狠了。
不過就是一頓飯吧,舍就舍了。
于是,殷老婆子不情不願地吩咐一旁的劉嬤嬤,“去給姑奶奶幾個做頓飯吃,家里有什麼就做什麼。
如今日子艱難,咱們也沒有多余的銀子買魚買肉的,就先將就一頓兒吧。
左右,回頭姑奶奶她們也就回侯府去了。”
“是,老夫人,奴婢這就去安排!”劉嬤嬤應了一聲,又偷眼看了看殷氏和冷怡星、冷怡陽三人的狼狽相,心中狐疑著走了出去。
听著殷老婆子這話,殷氏只覺心中拔涼拔涼的。
不給做好吃好喝的不說,還話里話外地攆人,暗示自己吃完了趕緊走,就像是打發要飯的。
但,事到如今,自己不想忍也得忍著,誰讓自己倒霉遇到事兒了呢?
殷氏越想越傷心,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又不要錢似的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閨女回娘家來送金送銀,送吃送穿,殷老婆子都高興。
但回來哭哭啼啼地打秋風,別說是親閨女,就是她親娘老子她也不高興!
如今,看著在自己眼前哭哭啼啼的殷氏,殷老婆子打心底里起煩。
“得啦,別哭啦,哭得老娘心煩。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倒是說給老娘听听啊!”
殷氏哭了半天,沒有听到自己的老娘和嫂子半句勸解,反而看到的都是嫌棄冷漠的眼神,听到的都是冰涼涼的呵斥。
“唉!”殷氏心中雖然難過,但眼淚卻是少了。
“快先說說,你們怎麼都這副打扮就來了?
這是鬧的哪門子妖兒啊?”因老婆子滿眼嫌棄地問道。
到了這會兒,殷氏干脆有話直說了。
“娘,您不知道,昨天夜里,侯府遭了賊了!”
“什麼?侯府遭了賊?你們侯府也能遭賊偷?
你們侯府里又是小廝家丁,又是丫鬟婆子,又是守夜的侍衛,怎麼就能遭了賊呢?
哼!別是故意跑到這兒來跟老娘我擺窮吧?
看著我們寶業殘了,廢了,沒用了,就想把我們徹底甩開。
告訴你,不可能!
老娘是你親娘,你是老娘的親閨女,你養著老娘、供著老娘是應該的!”殷老婆子氣狠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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