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婦還真是毒啊!”冷溶月听了趙婆子的話,眼神微眯,說道︰“你們兩個站起來,前面帶路,去雜物房。”
兩個人听了,趕忙忍著腿疼腿麻,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她們早就想站起來了!
早就想離開這像虎口一樣可怕的地方!
而且這里的味道……她們真的是惡心得想吐,但是她們還不敢吐。
哪怕能先出了這個屋子,喘一口清新的氣也好啊!
冷溶月看著她們一瘦一肉兩張苦臉,冷哼一聲,“本小姐還在這兒忍著呢,你們倒還嫌棄上了?
記住,將袁嬤嬤、落雪和飄雨救出來之後,你們兩個負責把本小姐的閨房收拾干淨,再點上燻香。
若是讓本小姐看到一點髒東西,聞到一點怪味道……哼哼!”
“是是,奴婢……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將這里收拾干淨,一定收拾干淨。”陳婆子和趙婆子點頭如搗蒜。
“還有,你們兩個也都先去把自己洗干淨,換身衣服,再來收拾本小姐的閨房。
你們這副樣子,本小姐看著就惡心。
再說了,你們這樣子,能收拾得干淨本小姐的閨房嗎?
有你們在,味道就在。”冷溶月斜覷著二人說道。
“是……是……奴婢……奴婢們會先洗干淨,換了干淨衣裳,再來收拾大小姐的閨房。” 陳婆子和趙婆子忙不迭地應聲。
“這就對了!”冷溶月說著,站起身,取過一旁衣架上的一套家常衣裙穿好。
至于這一頭長發……冷溶月表示自己沒有辦法。
上一世她就沒伺候過及腰長發,齊耳的短發連梳子都用不著好吧!
用手指隨便劃拉兩下,帽子一戴,就好了!
如今嘛……冷溶月看向一旁的梳妝台,走過去,拿起一條絲帶,將長發攏在腦後束好。
陳婆子和趙婆子連忙走在前面帶路。
兩人引著冷溶月出了閨房的門,轉向一側,沿著游廊,向月華軒的角落里走去。
在一片小竹林的後面,有一間白牆灰瓦的房子,里面放著一些一時用不到的雜物。
如今這間雜物房里關著袁嬤嬤、落雪和飄雨三人。
門里,袁嬤嬤早就醒了。
借著從小窗口透進的微光,袁嬤嬤扭頭看了看躺在自己身側的落雪和飄雨。
兩個女孩子還都昏睡著。
兩天兩夜了,沒吃沒喝,這滋味實在難熬,能睡著也算是好事。
袁嬤嬤沒有叫醒她們,只是側耳傾听著外面的動靜。
直到有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
又听著腳步聲走到門外停住了,卻沒听到有人說話,也沒听見鑰匙開鎖的聲音。
袁嬤嬤沒有出聲,只是听著。
冷溶月走到了雜物房門外,就看到那房門上掛著一把大銅鎖。
冷溶月左右看了看,彎腰抓起道邊的一塊石頭,走過去,朝著門上的銅鎖用力砸去。
“ 啷”,銅鎖應聲落地。
這巨響,驚得袁嬤嬤不由自主地心中一跳,同時也驚醒了昏睡中的落雪和飄雨。
落雪和飄雨撐著身子坐起,和袁嬤嬤靠在一起滿眼驚恐地看向房門。
房門打開了,門口一片光亮。
晨光中,一道窈窕婀娜的身影就站在門口,背後的光將她襯托得猶如下凡的仙子一般。
“小姐!小姐,您怎麼來了?”
袁嬤嬤三人乍一看到冷溶月,先是滿眼的驚喜。
可當轉眼再看到跟在冷溶月身後的陳婆子和趙婆子時,袁嬤嬤三人俱是一陣心痛,頓覺渾身發冷。
“小姐……小姐,您也被他們……?”袁嬤嬤說不下去了。
她以為,她的嬌滴滴的,金尊玉貴的大小姐,也被這兩個惡奴關來了這里。
袁嬤嬤上前一把抓住冷溶月,將冷溶月拉到自己身後護著,怒目瞪視著陳婆子和趙婆子。
落雪和飄雨也撲過來,兩人一左一右護在了冷溶月的身旁。
“你們兩個大膽!
大小姐才是侯府真正的主子!
你們可別忘了,如今你們吃的、喝的、穿的……都還是先夫人的嫁妝!
你們兩個忘恩負義、背主求榮的狗東西,跟著那毒婦助紂為虐做喪天良的事,不會有好下場!”
陳婆子和趙婆子听著袁嬤嬤的咒罵,哪還有往日里的凶惡狠戾,只是耷拉著腦袋听著,不敢有一句回懟。
袁嬤嬤也看出了這兩個惡奴與往日的不同。
再回頭看她的小姐,小姐似乎也與往常有了變化。
往常的美……依舊美;
往常的柔弱……卻似乎淡了。
眼前的小姐渾身上下,尤其是那一雙絕美的眼楮里,多的是自信,多的是肆意張揚,多的是無所畏懼!
小姐……她的小姐仿佛是脫胎換骨了!
袁嬤嬤想到這兒,心中涌上一陣欣喜。
袁嬤嬤兩眼緊盯著冷溶月。
她沒看錯吧?
如果不是她看錯了,那就太好了!
她的小姐……她的小姐就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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