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這邊,派來的人守在宮門口一個多月,遞了好多話進宮都沒得到回復,眼看著大周年節將至,若是再耗下去,都快等來大周朝廷休沐了。
“季大人,您看這可如何是好?”隨從的幾個官員聚在本次出使的主官屋里,一臉愁容。
季大人也一籌莫展。
“二王爺的書信已經遞交給大周皇後,但是也如石沉大海。二王爺來信催促了好幾回,本官也不知該如何回復。”
“大人,我們許以金銀財帛都動不了陶皇後的心,咱們還有什麼能吸引她呢?”
季大人嘆了一口氣“來大周的時候,二王爺交代說,陶皇後一句話能抵十萬大軍,說陶皇後利益至上,許以十年錢財一定會為咱們說句話,我現在也無計可施了,你問我,我也回復不了你。”
一個年紀稍長的下屬道“或者,我們可以加碼,之前說是給她三成,提高到五成如何?大人,沒有大周這些物資,我們夏國可怎麼活啊,這貿易必須打開,不能再拖了!”
季大人來回踱步,听了下屬的話,急道“你以為我沒有試探過口風,許以重利?那皇後身邊的常公公絲毫不為所動,我也沒辦法啊!”
“若是繼續等下去,咱們的銀兩都快用光了。哎,有負皇恩,實在慚愧啊!”
听著眾人唉聲嘆氣,季大人心里也不好受。
“這陶皇後究竟要什麼呢?怎麼樣才能打動她的心,給咱們開道後門呢?”
一群人百思不得其解,還是有人提議曲線救國,去找寧遠侯打探打探,季大人才有了點眉目。
寧遠侯府,一听說夏國使臣登門求見,寧遠侯就挑眉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是來探消息的。你去前廳先待客,我晚些過來。”寧遠侯讓管家先去周旋著,而他自己把跟陶 言商量好的事情又回想了一遍,這才慢悠悠去了前廳。
夏國的季大人和幾個下屬已經茶都續了兩回,才見寧遠侯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方才有些別的庶務在處理,諸位使者見諒。”寧遠侯還算客氣,看著這堆韭菜眼含笑意。
季大人連忙起身相迎“侯爺百忙之中能來見我等,我等已是感激不盡。”
落座之後,寧遠侯噓寒問暖,一會兒問各位在大周吃的習不習慣,一會兒又問他們住的好不好,反正客氣是蠻客氣,但就是不提正事。
下屬給季大人使了好幾次眼色,季大人心中著急,可就是沒辦法在寧遠侯這個老狐狸手上討到主動權,話題一直被牽著走。
“咳咳,侯爺,多謝侯爺關懷,我此次帶著幾個同僚過來,其實是有事相求。”季大人沒辦法,只好強硬的拐到正事上。
寧遠侯正襟危坐,問道“不知季大人所為何事?”
季大人這才道出來由“侯爺,我等此次奉命出使大周,其實是為了兩國互市而來。我們都在京城滯留快兩個月了,若是再等下去,大周年節休沐,再度開工就要年後了,實在是時間不等人,耗不起了啊!還請侯爺看在與我們二王爺多年忘年交的份上,替我們周旋周旋,早日開了這互市,于我們,于大周都是百利無一害啊!”
寧遠侯嘆了一口氣“不瞞你們說,你們能找我,看得起我,我也高興。但是我早已不過問政事,早就不上朝了。突然進宮去求見陛下,陛下也未必肯見我啊?這人不在朝堂,又怎麼能議論兩國貿易之事?”
季大人一噎,輕咳一聲道“可您是陶皇後的舅父啊,這舅舅去見見外甥女,總能說得上話的,只要侯爺幫我們把話帶到,問問皇後娘娘需要什麼才能重開互市,那我們願意將每年兩成的布匹貿易利潤送給侯爺當謝禮,連送十年,您看如何?”
寧遠侯裝出一副為難樣,擺了擺手“不可不可,一來老夫絕不做那拿人回扣的事,二來你送我幾萬兩銀子若被查出來,我整個寧遠侯府要被陛下一鍋端的,我可不干那有風險的事,你莫要害我。”
季大人被他說的好像自己是那逼良為娼的壞蛋一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下不來台。
眼看著交談陷入困局,寧遠侯又裝出一副大度模樣道“不過看在你們二王爺與本侯多年的交情上,本侯也不能放著你們不管。這樣吧,我下午就進宮一趟幫你們探探虛實,但是能不能打听到消息我可不敢打包票。”
峰回路轉,季大人和他的隨從都快差點給寧遠侯跪了。
“哎呀,您如此大仁大義高風亮節,果然是我們夏國在大周最好的朋友啊!侯爺請受我一拜!”季大人說著,就想拜下去,被寧遠侯拉住。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跟我客氣什麼?你們二王爺每年給我送的音律孤本,我可都寶貝著呢!你們先且回去,等我消息。”
季大人幾個滿懷希望的從寧遠侯府離開,寧遠侯叫了管家準備車馬,拉著個小廝出了門,做做樣子讓夏國使臣看見,自己則在府中一直等到車馬再度入府,才讓人去驛館找夏國使臣過來。
一趟下來,可以說是戲做得足足的,讓夏國使臣挑不出錯處。
夏國使臣連夜又再度進了寧遠侯府,這次寧遠侯倒是很快就出來接見。
“不知侯爺打听到什麼了嗎?”季大人心中滿懷希望,他覺得此次應該會有成果。
寧遠侯有些為難道“口風是探到了一點,不過……就怕你們听了,會生氣。”
季大人和幾個下屬心里都咯 一下,紛紛面色凝重,豎起耳朵仔細听。
寧遠侯無奈的笑笑道“今日我進宮才知,你們原來已經許過陶皇後十年九萬年的好處了,陶皇後今日與我坦白,說是動心麼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動心的,不過你們要是打听打听陶皇後一年的收入就該明白,這一丟丟動心不足以讓陶皇後去找陛下的。”
季大人和幾個下屬面面相覷,九萬兩穩定收入還不足以打動人心?這陶皇後的胃口究竟有多大啊?況且她一個後宮嬪妃,收入能多到哪里去?這麼多銀兩擺在面前,才引起她的“一丟丟動心”,有點殺人誅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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