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看著賀楓遠去的背影,皺皺眉道︰“陶兄,你看這賀楓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一些?一听令尊沒有官身,便有些愛搭不理了。”
賀錦安依然只是笑笑︰“他來與我說話,我倒覺得有幾分不自在,他走了更好,省得應付他。”
張建看他確實不在意,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你只要說你是陶家的旁支,他便不敢怠慢于你,可你就是死心眼,偏不說自己與陶家有關系。”
賀錦安挑眉︰“你怎麼知道我與陶家有關系?你知道些什麼?”
張建一副“你休想瞞我”的表情︰“就是上回,你從外面回來,我都看見接送你的馬車了,那是陶尚書的馬車,你能坐陶家馬車,還是被尚書大人親自送來的,豈會與他們不熟?”
賀錦安想起來了,那日他被接去陶家用膳,回來的時候確實是外祖親自送他的,還考教了他的學問。沒想到就這麼一次就被張建給看到了。
張建繼續道︰“那陶家大郎有一子,年紀卻與你對不上,所以我猜測你肯定是陶家旁支。喂,陶家可不一般,你叫陶皇後該叫姑姑吧?”
賀錦安微微搖了搖頭︰“你啊,真是一點蛛絲馬跡就被你聯想這麼多,你可以去寫話本了。是,我確實與陶家有點關系,不過實際上並無血緣。”
賀錦安說的是實話,陶 言不是陶家親生的女兒,他是陶 言的養子,跟陶家確實無關。
不過張建卻依然是一副“你休想瞞我”的表情,他拍了拍賀錦安的胳膊︰“行了行了,兄弟知道的,你想隱瞞身世,不承認陶皇後是你姑姑就不承認好了,反正我也無法佐證的。”
賀錦安說笑道︰“我真不叫她姑姑,我叫你母親你信不信?”
張建瞬間無語︰“陶兄,你我關系雖好,可你也不能當著我的面直接說假話吧?還有,當心被有心人听了去,說你不敬皇後。”
賀錦安無語凝噎,他說的都是真話啊喂。
沒人注意到國子監兩個學子閑聊,大家都圍在賀楓周圍,說著恭維的話,高朋滿座,談笑風生。
賓客們或品茗論道,或吟詩作畫,或撫琴弄弦,或對弈手談,好不愜意。而國子監的學生們,則在一旁恭敬地聆听著夫子們的教誨,不時插上幾句自己的見解,引得眾人連連點頭稱贊。
文人雅士齊聚定王府,公子們在外院吟詩作對,小姐們在內院品茗下棋,氣氛好得不得了。
賀萱平日里深居宮中,鮮少出宮。許多人得知她今日也在,便紛紛前來向她請安問候,以表敬意和巴結之心。
面對絡繹不絕的訪客,賀萱雖然面帶微笑、禮數周到地接待著每一個人,但內心卻逐漸感到疲憊不堪。畢竟,長時間的應酬和寒暄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負擔,更何況她這樣的身份地位,需要時刻保持端莊和優雅。
隨著時間的推移,賀萱的倦意愈發明顯。她的笑容開始變得有些僵硬,言辭也不再像最初那樣自然流暢。盡管如此,她還是強打起精神,盡量不讓自己的疲態顯露出來,以免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恰好此時,賀黎身邊的李嬤嬤來了,說大小姐請賀萱公主去院子里坐坐。
定王妃也勸賀萱去坐坐,順便開導開導賀黎。
賀萱知道雙兒在暗中跟著自己,所以她也不擔心,便跟著李嬤嬤過去了,而且為了雙兒一會兒不用分心,她順便把身邊的婢女也都遣去了外面。
李嬤嬤臉上閃過一絲雀躍,若只有大公主一個人的話,那他們就更方便行事了。
賀黎的房間跟上次並無二致,依然是用黑色紗簾遮住了窗戶。不過這次賀黎出來的很快,一上來便又是親手給賀萱倒茶。
“你不必客氣,我在前面喝了許多,並不口渴。”賀萱不著急喝茶,只與她閑話家常。
賀黎卻有些著急,因為她不可能一直放不倒賀萱,時間久了會被人懷疑的。
“姐姐淺嘗一口,這是我親自泡的茶,姐姐看看可好喝,也讓我精進精進茶藝。”
賀萱端起茶杯聞了聞,除了茶香,似乎並無不妥,她抿了一小口,拿起帕子擦嘴,順便把抿的這一小口都吐在了帕子上。
不過就算她這麼小心謹慎,最後還是有點迷糊起來,跟賀黎說著說著,神思便有些倦怠,她的眼神落在那茶盞上,又緩緩看了看眼前依然在張口說話的賀黎,頭支撐不住,不久便歪倒在桌子上。
暗中,雙兒已經攥緊了拳頭,她沒想到賀黎竟然這麼大膽,會直接迷暈大公主。雙兒屏氣凝神,想看看這賀黎究竟想要干什麼。
可後來發生的一切,完全讓雙兒血液倒流,差點背過氣去。
賀黎起身,不久後賀萱便被李嬤嬤抱起,送進了內室,而內室里,定王正等在那兒,外衫都已經脫了。
賀萱被放在床上,面色平靜,儼然已經暈了過去,李嬤嬤也退了出來。
“你真是讓本王費心,一連藥倒你兩次,你放心,一會兒本王會好好疼你,只要得到了你,本王的修煉便圓滿了,將來能延續三十年的壽命,再享三十年榮華富貴。”
定王拿過藥瓶,從里面倒出一顆藥服下,便開始解開身上的衣衫,欲行不軌。
雙兒氣得血氣上涌,再也按捺不住,立即現身,一掌打暈了定王。
賀萱被雙兒抱到一旁的榻上,她想了想,實在難以平息心中的怒火,便轉身出去,找到縮在另一間房中的賀黎,直接將她打暈,送到了定王的身邊。
“哼,我讓你們祖孫兩個合伙害人,那就讓你們一起下地獄吧。”
李嬤嬤醒來的時候,只感覺後脖頸一陣酸痛,她看了看四周,這是大小姐的房間,她有些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放下人之後就出去了呀。可還沒等她想清楚,就听見榻上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是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怎麼會在這兒?祖父怎麼會在這兒?”
李嬤嬤瞬間嚇懵了,她慌忙跑上去掀開帷帳,就見定王和賀黎雙雙都脫了衣衫,定王暈倒在榻上不省人事。
“啊——”李嬤嬤被嚇壞了,她趕忙往外跑。
後院女眷中,突然傳出一陣議論聲。
“什麼,有人在定王府後院行不軌之事?”
一石激起千層浪,人們紛紛跟著傳消息之人往賀黎的院子走,定王妃趕忙叫人去攔,可哪里攔得住?
不光是後院,前院也傳出了消息,眾人都愛看熱鬧,紛紛涌向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