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給陶 言穿衣的動作很輕很輕,看著她身上青紫的痕跡,生怕弄疼了她,臉上早已一片通紅。
賀臨璋接過衣裳親自給她穿,清風很有眼力見,趕忙低頭退下,直接出門把門帶上。
“辛苦你了,這些日子總是早起,都沒睡飽。”
陶 言靠近他懷里︰“陛下也辛苦了,之前陛下天天早起,晚上還那麼勞累,您是怎麼過來的?簡直不敢想。”
賀臨璋低笑出聲,沒有去跟她解釋,那一切都是自己甘之如飴。白日權利在手,掌握著這天下,晚上美人在懷,繾綣情深,他過的是神仙般的日子,別人難以體會就是了。
陶 言膩歪了一會兒,知道自己必須得起來,便很乖的去了內室洗漱,又叫人進來梳頭化妝,忙了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替賀臨璋去上朝。
等人走後,賀臨璋也沒閑著,今日是給予承請師傅的日子,他得親自去提點幾句。
三位師傅都是德高望重,學識淵博的夫子,被請到勤政殿之後,見了皇帝就恭敬請安,予承也被安排著行了拜師禮。
“四皇子天資聰慧,爾等要好好教導,朕對四皇子寄予厚望,你們不要辜負朕的一片苦心。”賀臨璋坐在上首,威嚴端莊,說的話更是一字千鈞,自帶威壓。
三位夫子立即表明了態度,能教導皇帝寄予厚望的皇子,那就是他們執教生涯最大的榮耀。若是將來這皇子能登上那個位置,他們便更是要被尊一聲“帝師”,榮耀無比啊。
三位夫子分別陳述了自己的施教計劃,賀臨璋听後,按照予承現在的基礎提了幾點意見,予承在一旁認真听著,眼楮里充滿了好奇。
夫子這邊,開始給予承講課,賀臨璋則帶著一並接過來的予諾和小寶去玩。
予諾還是第一次離開雙胞胎哥哥獨立玩耍,一開始有些不習慣,慢慢的就玩開了。賀小寶卻皺著小眉頭,一會兒看一眼賀臨璋,一會兒又看一眼賀臨璋,賀臨璋覺得奇怪,便笑道︰“小寶,你怎麼總是偷看父皇,是幾日不見,認不出父皇了嗎?”
賀小寶眉頭皺得更深,听著聲音便爬到賀臨璋身邊,左看看右看看,大大的眼楮里全是迷惑。
清風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昨日她可是听見五皇子叫著雍王“夫夫”了,五皇子昨日確實是把雍王認作了父皇。
今日這樣子,八成是在思考,為何昨日父皇是那個樣子,今日又變了另外的樣子。
清風不敢多言,只陪在一旁靜靜伺候著。
“啊不,啊不。”賀小寶的小肉手摸在賀臨璋臉上,端詳的模樣認真又好笑。
賀臨璋抱著他,眉眼舒展︰“小寶,你該不會是……真的認不出父皇了吧?”說完,心里一咯 ,想著自己有些花白的頭發和長了皺紋的臉,漸漸有些失落。
“啊,夫夫夫夫。”賀小寶終于確認,眼前之人是父皇了,可昨日那個又是誰?真是費解,小寶寶的腦袋想不通啊!
清風松了一口氣,卻眼看著陛下的笑容淡下來,趕忙上前道︰“奴婢抱五皇子出去玩一會兒吧。”
賀小寶卻不願意,他依然抓著賀臨璋的衣領,眼楮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啊,啊夫夫夫夫。嗚嗚,吶吶……”為什麼為什麼啊,為什麼變了人,小寶寶不理解。
賀臨璋听不懂他的嬰語,不過還是解釋道︰“父皇生了病,所以容貌有些變化,等病好了,父皇就會恢復原先的模樣。”
賀小寶似乎是听懂了,他眼楮突然就蓄滿了淚水,一頭鑽進賀臨璋的懷里,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哭得小肉肩膀直抖。
清風在一旁緊咬嘴唇,心里有些發酸,可看著一團小肉團子在陛下懷里哭得直抖又覺得莫名喜感。她真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不哭也不笑的,面上的表情都差點扭曲。
予諾玩累了從院子里進來,就看見賀小寶鑽在父皇懷里哭,好奇的走過來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事。
賀臨璋也把她摟進懷里,兩小只一個在哭,一個在好奇,賀臨璋心軟軟,看著一兒一女莫名覺得滿足。
賀小寶哭累了,在賀臨璋懷里蹭了蹭,把眼淚和鼻涕擦在他衣裳上,開始跟姐姐解釋︰“啊不,啊,夫夫夫夫……”圓圓的大腦袋搖了搖,又摸摸賀臨璋的臉,又擺擺手。
予諾一臉莫名,隨後恍然大悟般點點頭道︰“對啊,早就跟你說,昨日的那個是雍皇叔,才不是父皇,你昨日確實是認錯父皇了啦。”
賀臨璋︰“……”
清風︰“……”
雙兒︰“……”
見父皇愣住,予諾好心的跟他解釋︰“父皇,兒臣告訴您一個秘密,小寶他可能真的沒有諾兒聰明,他居然認錯父皇啦。昨日他見了雍皇叔就抱著人家不撒手,我跟予承都勸他快點下來他都不肯,抱得可緊啦。還一直叫雍皇叔父皇,我跟予承都沒眼看。”
清風看著陛下漆黑的臉色,趕忙在一旁打圓場道︰“五皇子年紀小,也不一定是認錯了,就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好奇而已,才被雍王抱走的。再說了,五皇子都還不會說話,五公主說的只是猜測而已。”
予諾眨巴眨巴眼楮,歪著小腦袋︰“可是我就是听得懂小寶的話啊,小寶方才是真的認出父皇了,所以在跟我們解釋昨日跟今日的事情呢。”
賀小寶像是听懂了似的,配合著點了點圓圓的腦袋。接著,就扒拉著賀臨璋,吧唧一口親在賀臨璋的臉頰上,嘴里還“夫夫夫夫”的叫著,糊了自家父皇一臉口水。
賀臨璋是好氣又好笑,這個小兒子果然是陶 言親生的,哄人的法子都無師自通,每次犯了小錯都來親親,讓人無法責怪他一句。
賀臨璋雖然有點吃醋,不甘心自己的寶貝兒子認錯父皇,但誰叫這個寶貝兒子是ど兒呢,又長得如此可愛,再吃醋也被安撫好了。
不過晚上陶 言回來的時候,可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她原本想問問予承請夫子的事情,可賀臨璋一上來就把她一把抱住︰“兒子認錯父皇, 言都沒反應的嗎?”
陶 言眼楮睜大,咽了咽口水,委屈巴巴道︰“陛~下~,您听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