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芸只有在做夢的時候才夢到過眼前這一幕。
她和大膽哥緊緊抱在一起,不遠處的父親卻沒有一絲反對,甚至還在鼓勵她抱緊點。
而當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後,張小芸這才知道。
她夢想成真了。
再也不需要嫁給那個什麼李長官,而是可以嫁給大膽哥。
二人在那里膩歪了好久,劉大膽這才反應過來。
“失態!失態了!”
藤野村樹笑著走過來。
“哦?劉桑,原來這是你的未婚妻?嘶——那這個和李國楠勾結的事情,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暫時算了,不過...”
藤野村樹轉過頭看向張生。
“不過,可不要被我們抓到什麼把柄!”
藤野村樹這基本就是在明牌告訴張生:好好舔劉大膽,不然你就完了!
張生哪里敢違抗,李國楠都被抓走了。
那可是保安局特事處,哪怕不當官的也知道那地方有多恐怖。
據說就連日本大佐進去都只能被抬出來!
很順利的,劉大膽在當天就已經和張家訂好了親事,打算找個良辰吉日直接辦了。
對于張生來講,他的底線不允許他對以前的做法愧疚,他只是覺得抱上了更大的大腿。
原本以為劉大膽純癩蛤蟆,可沒想到是金龜婿!
當第二天陳立再見到劉大膽的時候,他感覺到對方不一樣了。
劉大膽在看向陳立的眼神中,多了一些難言的忠誠。
陳立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給劉大膽提了軍餃。
一次性給了他一個中尉,讓他領一個憲兵小隊,主要是負責協調保安局和警察廳之間的工作。
這個中尉軍餃,是陳立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首先,現在因為燈塔計劃,其實許多華人也開始在日本機關單位里有了位置,雖然比較低,大多也都是文職。
但如今給劉大膽一個中尉,也已經不再那麼扎眼。
其次,陳立總是需要一個忠心,又有能力的人挑起警察廳的大梁。
藤野村樹太忙了,真的太忙了,陳立怕哪天給他累死了,給劉大膽提起來,也能幫藤野村樹分擔壓力。
最後就是陳立需要對警察廳和保安局完全掌控,哪怕他不在。
所以既然對劉大膽委以重任,就必須給他權力。
一個小隊的憲兵真的不少了,這可是後方不是前線,有幾個中尉能調動這麼多人的?
但要說這一個小隊的憲兵能翻起什麼大浪,那也不至于。
因為劉大膽始終不像當初的陳立那般,對憲兵有絕對的掌控度。
所以目前這個程度,就是剛剛好。
西城區,一家高檔咖啡店里,陳立嘴里叼著煙,將手上一份計劃書遞給了顧婉清。
“婉清,之前我提過的商行的事情,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我列了個計劃書,你看看!”
顧婉清看過之後,倒吸一口涼氣。
她覺得陳立有點瘋狂。
“陳立,你確定和關東軍的人合作?這...這好嗎?”
真是由不得顧婉清不懷疑。
那可是關東軍的官員,而且不是佐官就是將官,這些人能靠得住?
陳立很想告訴她:你放心,他們這些人某種意義上講,絕對是最佳合作伙伴。
所謂站的高,看的就遠。
以陳立後世的眼光和當前所處位置,她很清楚日本目前從上到下這些官員的不同。
總的來講,這時候的日本陸軍軍國主義者其實是分為三派。
第一個類型的日本人是後世大多數人最熟悉的,就是平民崛起派。
這些人在日本步入戰爭時代後,靠著戰爭手握兵權,迅速崛起。
他們心中有對華夏的征服欲和對甦俄的征服欲,再加上他們需要從戰爭中直接獲利。
所以這幫人對戰爭表現的極度狂熱,他們恨不得舉全國之力直接對華夏和甦俄進行全面戰爭。
以整個東亞和西伯利亞為基點,將戰爭擴散到全世界。
並且想要靠著戰爭推倒舊貴族,從而掌握日本。
再加上一直被高層灌輸瘋狂思想,所以他們一般很極端。
第二個類型的日本人,大多數人也不陌生,那就是日本老牌高層。
這些人更加熟悉華夏,在他們眼中,征服華夏同樣是他們的終極目標。
但這些人因為一直身處高位,往往更有政治頭腦和長遠目光。
他們一來被政斗牽扯精力,二來需要對抗新崛起的軍隊派系。
第三就是他們或因為利益,或因為政治站隊,都想要緩慢的通過更好更完美的手段吞並華夏,從而能夠在征服華夏的同時,穩定他們的地位。
所以他們一直想著約束陸軍部,從而以他們的手段來侵略華夏。
姑且稱之為穩健派。
第三個類型是侵華日軍中最少的,就比如後世大名鼎鼎的大阪軍團,還有關東軍內部和陳立勾結的這些人。
他們心中對于征服華夏還是征服甦俄都沒有太瘋狂的執念。
軍國主義,還有戰爭,又或者偏向哪一方,只是他們接觸政治,或者賺錢的手段。
有奶就是娘,有利益的情況下,他們可不管什麼日本什麼華夏還是什麼美利堅。
這些人在經過陳立的長時間合作跟引導下,區區和紅黨做個生意那都是小事。
他們可以為了利益讓戰爭一直持續,也可以為了利益和敵人合作。
這些人可以稱之為純粹的利益派。
只不過當今日本,狂熱派幾乎是勢不可擋,天皇都攔不住他們。
(當然不是說天皇不想發動戰爭,只是天皇不喜歡被架空)
不過陳立顯然沒必要和顧婉清講這麼一大堆。
而且他有意再測試一下紅黨對他的信任度。
所以當接下來顧婉清提出來要回去考慮考慮的時候,他也沒有拒絕。
他知道對方也需要和上級聯系,畢竟這事不小。
但從顧婉清走時候的態度,陳立覺得大概率沒問題了。
陳立其實很有私心。
他想盡快加入華夏紅黨,因為他擔心拖下去,他的身份會讓這件事變得困難。
松了口氣,陳立走出咖啡廳。
新京的天氣變得越來越暖和,街面上的各種小攤也多了起來,過往行人絡繹不絕。
只不過陳立知道,這份繁榮堅持不了太久。
只要日本發動了戰爭,那麼作為日軍後備糧倉和基地的整個東北,就會立刻陷入水深火熱中。
此時的繁榮,只是陸軍部在養精蓄銳罷了。
真不知道他參與到這其中,能不能做些什麼?還是繼續被歷史的大勢推著走。
總之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盡人事,听天命吧!
就在這時,陳立看到一個急匆匆的人影,
陳立的記憶力很好,他立刻認出,那人是劉大膽身邊的一個小警察。
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小警察是劉大膽那相好的的弟弟。
現在明顯是劉大膽的心腹。
名字叫張杰。
張杰急匆匆的進了咖啡店,由于他個子不如陳立高,又低著頭走路,所以沒有認出陳立。
只是恰好和陳立擦身而過。
【洛夫斯基先生估計早就到了,現在我都遲到了二十分鐘了,怎麼跟他解釋呢...】
從看到張杰行色匆匆的那一刻,陳立本能的就打開了偷听心聲。
結果就听到了這麼個名字。
洛夫斯基?
怎麼听著像個甦俄名字?
張杰要和一個甦俄人見面?
陳立眯了眯眼,不動聲色的給不遠處一個看報紙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很快,張杰就處于了被監視當中。
陳立隱隱覺得,張杰這個小警察似乎有秘密,既然被他撞到了,他要是不了解一下,晚上睡不著覺。
沒辦法,情報工作做久了,陳立自己都覺得自己越來越多疑,越來越像個特務頭子。
但就是控制不住。
(這章給你們解釋了一下目前日本侵略者的格局劃分,所以多寫了五百字,快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