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生就被土肥圓派人抓到審訊室。
此時的王生還是滿臉迷茫。
“土肥圓將軍，陳處長，你們這是干什麼？我不是都已經交代了嗎？”
只見土肥圓閉著眼，面無表情的開口。
“我都想通了，都想通了！原來是這樣！”
“你作為力行社長春站情報處處長，又有縮骨功，以你的能耐，如果你想要去殺死張青，根本不需要當著憲兵的面去踩點！”
“借著夜色，你完全可以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做到，畢竟誰也不認為那個小窗口能進去人！”
“更何況，以你的能耐，居然被阪本一郎手下的一個小特務跟蹤？”
“而且你還梅開二度，又被阪本一郎發現？”
“阪本一郎的本事我知道，他絕不是你的對手！”
“呵呵！現在想想，你的暴露太過于刻意了！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那就是你故意暴露，就是想讓我們知道是你殺死張青！”
土肥圓摩挲著下巴，一邊思考一邊開口。
“本來我們都以為情報是真的，可你這一暴露，反而讓我覺得你們有鬼，覺得情報是假的！”
“你殺死張青，不僅僅是滅口，更是為了混淆視听吧？”
“我承認你成功了！你利用了我對這次事件的懷疑，成功用你的暴露誤導了我！”
這時，土肥圓突然憤怒的一把揪住王生的衣領。
“告訴我！真相是什麼？告訴我！！”
王生听著土肥圓的怒吼，臉上卻依舊是不解的神色。
“將軍，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土肥圓冷笑了一聲。
“呵呵！事到如今，你還在騙我？！我知道你是個硬骨頭，但你以為你不開口，我就拿不到證據了？”
這時候，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陳立適時開口。
“李秀蘭，囡囡...”
就在陳立說出這兩個名字的時候，他和土肥圓同時感覺到，王生的呼吸停滯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恢復了一臉不解的模樣看著陳立。
“陳處長，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王生依舊嘴硬，但土肥圓卻是分明察覺到，這一次與之前的審訊不同。
王生並不是單純的裝不懂和表露情緒。
他在緊張。
是的，雖然王生很極力的克制住了身體的不能，但作為特工的土肥圓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王生的情緒。
土肥圓笑了起來，一旁的陳立也笑了起來。
只見陳立從文件袋中拿出一份文件擺在王生面前。
“特高課在新京城北平民區找到了一對母女，母親叫李秀蘭，女兒叫囡囡。”
“就在王組長來哈爾濱的前一天，你剛剛去了平民區。”
“我想，你是去見了你的妻子和女兒吧？”
這一切顯然出乎了王生的預料，他抿了抿嘴。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妻子在關東軍特務機關家屬樓居住，不在什麼平民區，我也沒有女兒，陳處長你搞錯了！”
陳立笑著搖搖頭。
“是嗎王組長？我們當然是不認識你的妻子和女兒，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
“可有一個人認識啊！”
說著陳立將一張照片擺在王生面前。
“你的聯絡員趙瑞，你該不會忘了吧？”
“他沒有死，現在就在新京陸軍醫院躺著！是他說，李秀蘭是你的妻子，囡囡是你的女兒！”
“而在關東軍特務機關的那個女人，是你的秘書！”
“他由于吐真劑的緣故，已經是個傻子，不可能說謊！”
當陳立說出這些話後王生轉頭一臉陰沉的盯著土肥圓。
“你騙我？你不是說趙瑞死了嗎？你騙我！！！”
土肥圓一把捏住王生的臉。
“怎麼？王桑，只允許你騙我，就不允許我騙你？？”
土肥圓此刻真是憤怒至極，這種被人利用懷疑心理，當猴耍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好在他留個心眼，及時抓到了王生的尾巴！
根據新京那邊來電，那個囡囡長的很像王生，基本上可以確定就是王生女兒。
而且小孩子被一嚇，就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也可以確定是真的。
王生這次沒有憤怒，沒有大喊大叫，這與前幾次被審訊時的表現截然不同。
他只是不甘的仰頭嘆息。
“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我早就知道...我早知道！可我就是狠不下心啊...”
他的語氣中帶著極度的悲涼與釋然，也許還有些許迷茫。
土肥圓語氣冰冷。
“王桑，我只說一次！”
“這一次，我不會再對你動刑，因為我已經沒有了耐心！你只有半個小時時間，我要知道一切。”
“如果半個小時內我沒有听到我想要的，你就準備好給你的妻兒收尸吧！”
王生依舊閉著眼，他的整個身體都放松下來。
“給我們一家準備好去香港的車票，船票還有錢！如果你能做到，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如果你不答應，我們一家最後恐怕都難得生路，這樣的話，我寧願將所有秘密都帶到地下！”
土肥圓此刻怒火中燒。
接連騙他，居然還好意思和他談條件？？
王生似乎是知道土肥圓在想什麼，他依舊沒有睜眼，只是嘲諷的開口。
“你應該明白，我不是那些軟骨頭，你的酷刑對我沒用！”
“哪怕你有吐真劑，可作用時間太短，我腦子里的秘密可不是那一兩分鐘能說完的！”
“我只要我們一家人能活，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你答應我，我告訴你真相！否則你就動手吧！”
上一次王生一開口就要加入關東軍特務機關，讓土肥圓本能的覺得有問題。
可這一次不同，王生變得坦率，土肥圓反倒是相信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土肥圓思考了一下。
“我答應你！只要你將知道的一切說出來，我不介意送你走，畢竟這事傳播出去，有利于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名聲！”
“但你要保證你說的是真的，只要我發現一絲疑點，你知道後果！”
王生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已經沒了進一步逃跑的資格。
“給我一根煙！自從做了特工後，我就再也沒抽過煙了...”
土肥圓示意手下給他點上。
王生深深吸了一口，這才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