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圓點點頭。
隨後，他在副官耳邊說了些什麼，副官滿臉的不可置信。
“什麼？南田長官...”
土肥圓搖搖頭。
“你去安排人，將她的尸體送回特高課吧！”
副官點頭鞠躬後，就快速離開了。
南田雲子的死，終究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陳立和土肥圓輕飄飄的幾句話，事情就過去了。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在日本如今這個階級固化嚴重的時代，更是如此。
很快，南田雲子就會被遺忘，她的事跡會被封存在檔案里，沒有多少人會記得她，在意她。
白死了。
另一邊，土肥圓和陳立先去見了久保田一郎。
久保田一郎終究還是連第一天都沒撐過去。
自從他知道他的秘書莫名其妙死了，然後還給他扣了一頂帽子。
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哪怕有一百張嘴也不可能說的清，土肥圓的厲害他是知道的，刑罰他終究也會撐不住。
左思右想，他還是決定說。
現在說出來，能少受點罪。
久保田一郎努力的抬起頭看著土肥圓，口中出聲。
“我說！我都說！”
“那份計劃是我泄露的，被我賣給了甦俄人...”
“不僅如此，我還多次將機要處一些情報賣給了他們，我們的交易地點在薔薇花歌舞廳，還有一家烏拉咖啡廳...”
“我是力行社的人，我背叛了帝國，求求將軍給我個痛快，讓我能報效天皇...”
現在的久保田一郎，在知道自己必死的情況下，他只求能夠死的快一點。
所以基本上土肥圓之前問了他的，他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土肥圓卻是不急，他開口詢問。
“你的上線是誰？你們平時通過什麼渠道聯系？”
這一下子，就把久保田一郎給問住了。
他根本就不是力行社的人，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我不知道，我們是單線聯系，我...”
土肥圓再次開口。
“那份華北戰略部署計劃，你是怎麼得手的？”
久保田一郎想了想，有些不確定。
“我...我是趁著回去取東西的機會，到局長辦公室偷到的！”
“夠了！”
土肥圓對久保田一郎再也沒了耐心。
他一眼就看出久保田一郎這是在求死，賣情報是真的，但那份華北戰略部署計劃應該和他無關。
因為那份假情報根本沒人偷走，只是被動過。
久保田一郎的話全是漏洞。
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至于買賣情報掙錢的事，土肥圓現在完全不關心這個。
土肥圓起身看向陳立。
“陳桑，他就交給你了！”
意思很明顯，久保田一郎和甦俄人做買賣這功勞，他讓陳立拿。
陳立點點頭，目送土肥圓前往另一個審訊室。
他回頭看著久保田一郎。
真是可惜了。
你怎麼就暴露了呢？
這樣的投機倒把之人...啊呸！
是這樣的帝國棟梁之才，要是不暴露，得給帝國帶來多少危...啊呸！
是給帝國帶來多少好處？
陳立揮揮手，讓藤野村樹去準備紙張和文件，他要弄口供和上報的文件。
久保田一郎還是要交給陸軍省的。
弄完後，已經是深夜了。
陳立直接去到宿舍休息，這天干物燥的，要是再熬夜，可對皮膚不好。
土肥圓熬就熬了，陳立可不陪著。
第二天。
太陽都曬屁股了，陳立才從床上醒來。
洗漱，吃早點。
看著手上的文件，這是一大早藤野村樹送來的。
是土肥圓那邊的。
土肥圓已經將那個特務審訊了一夜，可硬是沒有撬開對方的嘴。
沒辦法，土肥圓只能另闢蹊徑。
他想要調取這個特務的資料。
陳立一拍腦袋。
他把這茬給忘了，他昨天就該把資料給土肥圓的。
土肥圓估計是等了許久，特事處的人的資料，哪怕是內鬼，沒有陳立的允許，也沒人能調動。
陳立在文件上唰唰的簽字，然後交給藤野村樹。
“快去！別讓將軍等急了！”
藤野村樹拿了文件出門。
出門後，他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
還別讓將軍等急，您老昨天睡的和死豬一樣，將軍因此都等了幾個小時了，還在乎這幾分鐘？
看著藤野村樹離開，陳立點燃了今天第一支煙。
土肥圓這麼忍氣吞聲，陳立知道他的打算。
他現在急著向陸軍高層證明自己，陸軍高層應該是許諾了他什麼。
所以土肥圓現在完全不想有任何得罪陳立，那是能遷就就遷就。
陳立在他面前將南田雲子槍斃，他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這個老家伙可不是個簡單貨色啊！
他就像一條鯊魚，懂得隱忍，也很聰明，只要有一點血腥味，他就能順著找過去。
吃完早餐，陳立穿上衣服去了審訊室。
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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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個特務被綁在刑架上，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而土肥圓正在整理桌面上的文件，一夜沒睡，這老家伙居然意外的精神頭不錯。
他看著手上拿著的資料，笑了起來。
“陳桑，你來了？”
“快來看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陳立有些好奇的走過去，土肥圓指著資料上的字。
“芥川良樹，特事處特務隊二組人員，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芥川良樹在加入特事處之前，是在保安局行動處一科任職！”
“他加入特事處的時間不長，相比起特事處，我認為，行動處的問題更大！”
“而恰巧，這一次情報泄露，行動處處長渡邊雄二，現在就是兩名嫌疑人之一！”
土肥圓的眼中全是危險的光芒。
“我可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陳立看著資料上的信息。
還真是，這個家伙，當初還是他挑選到特事處的呢，沒想到居然是反戰同盟的人。
“那將軍的意思是？”
土肥圓深深地思考了一下，這才開口。
“既然如此，那我斷定，渡邊雄二的口供絕對有問題！他那晚回保安局，一定不是單純的因為任務！”
“我要從他的口供開始查起！”
“我堅信，只要是人做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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