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是甚巧,陳朗因出任務過于辛苦,被特許放三日假,今日剛好是第二日。
小以寧也在去往倒霉蛋“陳佑”臨時房的途中,听聞了昨日二舅舅為其找收留地的艱難。
總之一句話,王林只以為的面子皆在瞧見“陳佑”那張可怖的臉後,被扔在地上踩踏。
而“陳佑”在這一路嫌棄之中,幸運地遇見了“好心人”——大理寺少卿陳皮,並被他收留。
至于為何最後在此處,皆因陳皮與他夫人吵架,已趕出家門多月。
陳朗提及此事,還唏噓不已地瞧了小娃一眼,隨即露出一言難盡的古怪神情,轉瞬又即逝。
這一閃而過的表情再次王、林二人捕捉,兩人不由暗自思量,將目光落到小娃身上後,又快速對視一眼。
恰在此刻,“陳佑”所住的後罩房終于到了。
陳朗幫著眾人推開房門,一股子惡臭帶著草藥的清香便撲面而來。
小以寧立馬嫌惡地捂住口鼻,躲進她爹懷中,大聲道︰“爹,那人屎拉褲兜啦!”
林玉瓚也沒料到會這般,他將女兒交給老對頭,便探頭朝里瞧了一眼。
只見“陳佑”面色陰沉地坐在床上,上身坦露,密密麻麻地膿瘡如同蜂窩般遍布,膿血混合著草藥渣,正順著身體蜿蜒而下,將床單染得一片狼藉。
那惡臭的氣息便是從那些濃血里散發而出。
這屋內還有一個蒙面郎中,在為其仔細包扎。
陳朗對此似乎司空見慣,在門口神色如常地喊道︰“陳舉人,林秀才與王秀才過來瞧你了。”
“陳佑”後知後覺地抬起頭,待瞧見門口的林玉瓚時,面色陰霾瞬間消散,露出尷尬笑顏,“沒想到安弟與志弟如此有心,只不過為兄這般情況,怕是暫時無法跟你倆敘舊長談了。”
林玉瓚理解地點點頭,瞄了一眼那郎中,便關切的問道︰“陳兄今日可有好些了?早知陳兄身上這般厲害,我昨日無論如何也要求崔太醫將你留下。他女兒與小女是同窗,這點薄面肯定給的。”
話音剛落,小以寧的小腦袋便出現門的邊緣,她閉氣望了一眼,便不假思索地說道︰“爹,他得了花柳病,和女學淫賊得的是一樣的病,姐姐們和我說過,淫賊就長他那樣。”
陳佑︰……
眾人︰這小娃懂得真多!
“淫賊?”陳朗眼神銳利地掃向床上那人,又轉而瞧向小娃,詢問道︰“樂安郡主,那淫賊真的身患花柳病?”
小娃剛欲重重點頭,就被抱她的老男人搶了先,“陳大人別听晴姐兒胡說,那些在女學中的學子並未見過淫賊,以訛傳訛罷了。”
陳朗狐疑地瞧了他一眼,便陷入沉思之中。
這時,里頭的朗中突然開口,聲音嘶啞地說道︰“此人不是花柳之癥,不過是前先日子誤食了相克之物,昨日又中了毒,加重所致。”
小以寧被此人不同尋常的聲音吸引過去,便見他已經將“陳佑”包成木乃伊,背起自己的藥箱,低著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經過陳朗身邊時,還低聲囑咐道︰“莫給此人吃河鮮,以免病情再次加重。”
陳朗被此言搞了一愣,應了聲好,便對王、林二人示意,先將朗中送了出去,嘴里還不忘客套︰“趙郎中,真是麻煩你了。”
小娃也在此刻被老男人放在地上。
王誠輕聲叮囑她一句莫亂跑,便與老對頭一道進屋,幫起“陳佑”收拾被褥。
而小以寧一直目露好奇地盯著那郎中的漸遠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視野之中,才重新轉頭望向屋內。
隨即,她便對上里頭探究的目光。
“陳佑”對著小娃展顏一笑,“樂安郡主,今日我身體不便,也無法給你行禮了。”
“那你記得把錢補上,二兩了。”小娃不假思索地回應。
陳佑︰……
男人瞧向屋內幫忙的兩人,他倆根本毫無反應,只好抿了抿嘴答應下來︰“好,待草民好了,便給郡主。”
誰知,他話音剛落,小娃立馬蹬鼻子上臉︰“口說無憑,寫欠條。”
陳佑︰(?? ?),果真是一家人,大的小的都如此令人煩厭。
就在男人暗自罵罵咧咧之際,他身旁的兩人也有了反應,使他厭惡更增一籌。
只見林玉瓚神色不愉地溫言呵道“晴姐兒,不可咄咄逼人。即便寫欠條,也需等人身上無恙。”
王誠亦是接口,轉移話題,“陳兄,上次我給你的一兩銀子,那攤主說這一年的餛飩都無需付錢,你快些好起來,莫要浪費那一兩。”
言罷,兩人便轉頭同時瞧向“陳佑”,露出溫和笑容。
“陳佑”︰……
男子的面色有著忍痛的猙獰,咬著牙回道︰“多謝安弟、志弟對為兄的關心,為兄定會快些好起來。”
兩個老男人滿意的笑了,手腳麻利地提著髒污的被褥,走了出來。
小以寧見狀,趕忙躲到一邊,以免被沾染上,卻忍不住好奇兩個老男人此舉何為,便小跑地跟了上去。
她嘴里還不忘喊道︰“爹,你還沒給晴姐兒洗衣服呢,晴姐兒的衣服值五千兩。”
林玉瓚無奈回首,“晴姐兒莫動,爹和大舅舅將這褥子安置好,便回來給你洗衣服。”
說著,兩人便丟下小娃,快速地消失在轉彎處。
也在這一剎那,王、林二人的溫和面容被一片冷峻所替代,立刻開始分工。
只見林玉瓚放下被褥,站在牆角望風。
而王誠拿出帕子沾染著上頭殘留的藥汁,迅速藏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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