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寺丞學會閉嘴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陳皮便領著人過來了。
正如他所講那般,他確實將人拾掇妥當後再帶過來。
青松此刻身著黑衣,腦袋滴水,臉上帶著幾道滲血的疤痕,手上腳上帶著長長的鐐銬,如同走尸般,一步一行帶著淺淺的血腳印,向小以寧靠近。
小以寧盡管有心理準備,還是被此人行尸走肉般的模樣嚇一跳。
哪怕她與此人只有幾面之緣,說不定過幾日便忘記,但反差太大,竟一下子讓她記起此人原來鮮活的模樣。
陳皮瞧了她一眼,語氣柔和的安撫道“別怕,林小姐,此人還活著。”
小以寧︰……
隨後,青松便坐到她面前,眼神空洞的垂著眸子,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前面的小娃。
陳皮提醒道“林小姐,你與他說會兒話便好。”
小以寧眨巴著大眼,原本準備好的輕松嘮嗑版的開場白,在見到青松時,已然被拋到九霄雲外。
誠如此人心甘情願替二舅舅頂罪,怕是心里早就存了死志。
她凝視著青松許久,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終于決定好新的開場白“大叔,你把我的神器給納蘭公子了嗎?”
說完這一句話,小以寧便在身上摸索起來,不多時,拿出一個張有錢版平安符,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我爹前些日子又給我一個神器,你替我送給納蘭公子吧,雖然納蘭公子不願陪我玩,但我倆還是好朋友的。”
青松盯著眼前的平安符和縮回去的小胖手,又听到無比熟悉的話語,眼眸猛得顫動一下,他微微抬眸看向前面的小娃,眼里閃過一絲震驚。
只見小娃眼楮晶亮的望著自己,一臉懵懂無知的模樣,她還略帶遺憾的開口道“上次納蘭公子回來了,我卻沒了暗門過不去,不然我就親自送了。大叔,你幫我送一下,我將我的零嘴給你吃。”
說著,她便將自己的零嘴袋子放到桌子上,準備推過去。
青松盯著零嘴袋,腦海里便浮現出那時的記憶,眼里冒起恨意,當時他疏忽大意,竟沒瞧出納蘭清野對他不懷好意的眼神。
此人眼眸中的情緒波動並沒有逃過陳皮的眼楮,他微蹙眉頭,心中不由閃過疑惑。
小以寧也一直盯著青松,她已經提醒了兩次她出現的場景,就剩下最後一次經典場了,此人若還不開口,那她今日真的就白來了。
她瞧著拿出去的兩樣東西,不自在的挪挪身子,面露擔憂的問道“上次我在虞王府見到納蘭公子時,竟忘了問他吐血好些了沒有……”
一句接一句,不過平平無奇的話語,就像是打開了青松某處的開關,終于讓其有了明顯反應。
他的身子竟開始肉眼可見的微微顫抖起來。
王二升見狀連忙把小外孫女抱在懷里,而屋內的氣氛也莫名開始緊張。
這時,被勒令閉嘴的鄭寺丞猛得開了口“陳大人真是有本事,看來這難開的蚌殼終于讓你撬開了一條縫,若是陸大人曉得了定會夸你。”
此言一出,讓陳皮的臉色微變,他連忙看向青松,原本已經勾起的情緒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眸里再次浮現起木然。
這是…功虧一簣…
他不由怒意橫生,便要呵斥鄭寺丞。
就在這時,那小娃又故作天真的開了口“不過,我曉得納蘭公子的屁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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