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勇滿臉狐疑地說道︰“他不賣貨,那靠什麼生活呢?難道又去幫別人走私貨物了不成?”
康樂卻一臉神秘地回答道︰“不是的,老周現在可做著更厲害的事情呢。他已經不再販賣貨物了,開始販賣人口啦!”
“販人?”賈勇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康樂見狀,連忙安撫他道︰“你先別這麼緊張嘛。他所謂的‘販人’,其實就是幫助那些想要來巴西發展的人,在這里弄一個合法的身份。
“如果是單身一人的話,他就會安排找個人假結婚;要是兩口子都一起過來了,他就會安排找個安全的地方,讓這兩口子安心地把孩子生下來。等孩子一出生,這一家三口就都變成巴西人啦!”
賈勇听完,稍稍松了口氣,但還是有些疑惑地問道︰“就算他能幫人搞定假結婚和生孩子的 事情,可前提也得是人到了巴西才行啊。簽證這一關怎麼解決?”
康樂說︰“老周在這里已經待了很多年,他最大的優勢就是人脈廣泛。無論是探親還是商務往來,他總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給簽證官听。”
賈勇笑著說︰“”來了幾天就產生了感情,甚至還要結婚,這讓簽證官怎麼能相信呢?”
康樂說︰“據說,拉丁美洲人對于愛情的態度與其他地方的人有同。用老周的話來說,他們從來不質疑愛情的真實性。也許正是因為這種文化背景,老周才會如此輕易地幫人家辦理長期居留身份的。“
賈勇不理解老周放著正經生意不做,怎麼干起了撈偏門的事,他問道︰“老周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干這種離經叛道的事呢?”
康樂說︰“原因其實很簡單,正經生意實在太難做了。他以前做的是拎包生意,也就是走私。這種生意不需要繳納稅收,利潤相對較高。但如今,他轉行做正規的國際貿易,對于其中的門道卻一竅不通。就拿那個貨櫃來說,差點沒把他愁死。
“後來,老周為了彌補生意上的虧空,去做了一段時間的導游。有人問他如何能夠留在這里。老周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幫助這些人安置下來。畢竟,這些想要留下來的人身上都帶著不少錢,而老周的收費也相當狠。就這樣,他通過這種方式賺了不少錢。”
賈勇環顧了一下房間,然後皺起眉頭,疑惑地說道︰“他不會跟您也來這一套吧?”
康樂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回答道︰“嗨,人家也要生活嘛,這也是人家的生意。誰讓人家出來的比咱們早呢?咱們在這里兩眼一抹黑的,啥都不知道,人家給咱們當個向導,收點費用也是應該的吧。我估計啊,這房租里,他肯定是有抽頭的。”
賈勇听了康樂的話,臉上露出不滿的神情,毫不客氣地批評道︰“老周這可就不局氣了。”
康樂听到賈勇的話,突然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嘴角泛起一絲笑容,調侃道︰“喲呵,哥們兒現在看來是站住腳了啊,說話都這麼硬氣了!”
康樂見賈勇被他說得有些窘迫,趕緊笑著打圓場道︰“就應該這樣嘛!你經歷過鍛煉,成長了啊。總不能像在國內那樣,整天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吧?說不定哪天我還得過來投靠你呢!”
賈勇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您可別拿我開玩笑啦。”
康樂安慰他說︰“你年輕,有文化、有想法,還會一門外語,這可都是你的資本啊!有了這些資本,啥事兒都有可能發生呢。就從你現在這股子心氣兒來看,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賈勇听了康樂的話,心里稍微踏實了一些,然後問道︰“我師父啥時候過來呀?”
康樂想了想,回答道︰“快了,應該快了。
賈勇說︰“按道理,王一騰來巴西考察。應該由我們巴西分公司負責接待的。可是,一言難盡啊。雖然節能燈業務已經順利開展起來了,但我們和陳先生的合作目前還處于磨合階段。我把接待王一騰的事情告訴了陳先生,可他卻只同意進行一次普通的商務宴請,至于其他方面,他一概不管。”
康樂听聞此言,疑惑地問道︰“我怎麼听說,他還想繼續跟華藝貿易公司開展賒購業務呢?難道他連這麼一點血都舍不得出嗎?”
賈勇無奈地搖了搖頭,回答道︰“王一騰這次來,這一滴血到底有多大,說實話,我心里也完全沒底啊。”
康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說道︰“嗯,確實也是這麼回事。”
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康樂身邊,听他們聊天的那個羅雪鵑,扶著康樂的肩膀,慢慢悠悠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就在她站直身體的時候,賈勇發現她有身孕了。
羅雪鵑像一只慵懶的貓一樣,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悠悠地說道︰“哎呀,我坐得太久啦,好累哦,我先進去里面躺一會兒哈。你們慢慢聊哈。”
康樂見狀,連忙笑著說道︰“好好好,您現在可是皇太後呢,您說啥就是啥,您想怎麼著,咱就怎麼著。”
羅雪鵑听了這話,不禁笑出聲來,她嬌嗔地對康樂說道︰“你這是怎麼論的輩分呀?得兒子當了皇帝,才有皇太後呢,哪有皇太後還懷著孕的呀?”
康樂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說道︰“那……那咱就當皇後唄,皇後總行了吧?”
羅雪鵑一邊晃晃悠悠地朝著臥室走去,一邊嘴里還嘟囔著︰“就你會說,還當皇帝呢,你呀,就別做白日夢啦。”
康樂陪著羅雪鵑進了房間,安置她躺下後回到客廳。一直沉默不語的賈勇突然開口,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擔憂︰“您怎麼能把一個孕婦帶出來呢?這一路上萬一出點什麼意外可怎麼辦呀?”
康樂一臉無奈地說道︰“是啊,我本來也不想這樣,但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也沒辦法啊。你也知道,我們家是後來才搬到這個村子里的,在這里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勢單力薄的。而且他們家對我有恩,我在家里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所以只能把她帶出來了。”
賈勇听了康樂的話,驚訝得合不攏嘴,他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問道︰“那您以後就不打算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