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小姐緊接著追問︰“那她對于這件事是怎麼看的呢？”
賈勇微微一笑，語氣輕松地說︰“她呀，先知先覺，早就料到我和那個白娘子之間會是這樣的結果。”
熊小姐似乎有些驚訝于方田的預見性，繼續追問道︰“那麼，這件事有沒有對你們之間的關系發展產生什麼影響呢？”
賈勇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完全沒有。”
熊小姐好奇地看著賈勇，追問道︰“你這個女朋友的家世背景怎麼樣呢？”
賈勇微微一笑，回答道︰“她的父母都是中醫藥大學的教授，而且還是醫生呢。至于我嘛，我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是教師。我們兩家的家庭背景挺相似的，都屬于普通家庭。”
熊小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又問︰“那白娘子和你分手，你覺得僅僅是因為家庭背景的原因嗎？會不會還有其他原因，比方說，興趣啊，愛好啊，類似這些比較個性化的因素呢？”
賈勇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說︰“嗯，有一部分原因吧。性格愛好應該也跟一個人的成長環境有關系吧？她可能覺得我們兩家的差距比較大，這種情況連雙方父母見個面都不好安排。”
熊小姐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理解，她繼續追問︰“那你的第二個女朋友呢？她又是為什麼和你分手的呢？”
“她後來找了一個經濟條件非常好的男人。”賈勇說完這句話後，心里突然有些忐忑，好像他詆毀了方田一樣。
熊小姐疑惑地問道︰“你們那邊存在工作職務形成的階層差距，這個我能理解。但是在錢的方面，大家不應該是比較平均的嗎？”
賈勇深吸一口氣，解釋道︰“現在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國內正在進行改革，這種改革是漸進式的。漸進，就是對于同一件事情，會同時執行兩種不同的制度。這兩種制度之間的差異僅僅體現在對政策把握的尺度上。這就是所謂的雙軌制。”
為了讓熊小姐更好地理解，賈勇舉了一個例子︰“就拿外匯的牌價來說吧，它就是雙軌的。官方的外匯牌價是兩塊多，而市場的牌價則高達九塊多。那些擁有官價外匯指標的單位，只要將這些指標轉手一賣，就能獲得巨大的利潤。而這些指標是由國家分配給外貿公司的，外貿公司里有權審批這些指標的人自然就能賺到很多錢。”
熊小姐滿臉狐疑地看著賈勇，追問道︰“這種生意能做長久嗎？”
賈勇無奈地嘆了口氣，解釋道︰“她大學畢業後，也進入了一家外貿公司。她後來找的男人就是她公司的上司。那個男人就是靠做這種生意掙了不少錢。”
熊小姐似乎還是不太相信，質疑道︰“你確定就是這樣嗎？會不會是你自己胡思亂想的呢？你前女友覺得自己找這樣的男人很有眼光嗎？”
賈勇搖了搖頭，苦笑著說︰“絕對不是我臆想的。我出國前，想把我跟她的關系確定下來，我問她將來有沒有可能跟我來巴西生活，她才跟我攤牌的。
”事後我回憶起來，她上司經常帶她出差，我以為他們是正常的工作關系，就沒有往那個方面想。我們外貿公司都要參加在廣州舉辦的出口商品交易會，那是外貿公司一年一度的重要商業活動。一般的外貿員只能住很普通的賓館，但她的上司卻帶著她住進了廣州最豪華的五星級賓館！”
說到這里，賈勇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他們之間應該很早就發生過那種很親密的關系吧。而我一直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熊小姐滿臉狐疑地看著賈勇，追問道︰“她在和她上司發生過那種親密關系以後，難道還和你維持著親密關系嗎？”
賈勇認真地回答道︰“不，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那種親密關系。不過，我們確實像戀人一樣經常約會。”
熊小姐似乎對賈勇的回答感到有些困惑，她皺起眉頭，繼續問道︰“可是，戀愛關系和親密關系之間，真的能分得那麼清楚嗎？”
賈勇解釋道︰“在我們那里，還是有一定的尺度的。雖然有的人在戀愛期間可能會有一些親密的舉動，但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普遍。”
熊小姐听了賈勇的解釋，突然笑了起來，調侃道︰“哈哈，你是不是太呆了呀？”
賈勇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們那邊大多數人還是比較保守的。在大學里，我們班里曾經發生過一件在當時看來了不得的事情——三角戀愛，兩個女生同時喜歡上了一個男生。這件事在校園里傳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據傳聞，其中一個女生為了贏得那個男生的青睞，竟然主動與男生發生了親密關系。這種事在我上大學的時候，被認為是道德敗壞的事情。”
賈勇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們的大學雖然允許學生談戀愛，但對于親密行為卻是明令禁止的。當然，學校也很難確切地知曉學生們的一舉一動。然而，如果這種事情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局面，比如女生懷孕了，那麼涉事的雙方將會面臨被開除的嚴重後果。”
熊小姐听完後，有些毛骨悚然地說道︰“在我們的校園里，懷著孕听課的女大學生也不罕見。只要男女雙方自願，學校是不會干涉這種事情的。”
熊小姐又問︰“那你的女朋友有沒有跟你坦白過她和其他男人的關系？”
賈勇點了點頭，苦笑著回答︰“說清楚了。在我來巴西之前，她非常明確地拒絕了我。她告訴我，或許她早就應該這樣做了。我們從中學時代就相識，她覺得告訴我真相會讓我很難過，她一直下不了決心。”
熊小姐滿臉狐疑地看著賈勇，追問道︰“你帶她來巴西，她都不願意來嗎？”
賈勇無奈地嘆了口氣，解釋道︰“出國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吸引力。她在國內的生活非常舒適，無論是物質條件還是人際關系，都要比跟著我到巴西來好得多。”
熊小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問道︰“那個男人應該比她大吧？”
賈勇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回答道︰“是的，大很多。”
熊小姐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意外，她繼續追問︰“那他會娶她嗎？”
這個問題讓賈勇有些遲疑，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如實說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