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勇想著連招呼都懶得跟老周打的明遠，疑惑地問︰“你跟明遠很熟悉嗎？”
老周一臉失落地說道︰“那當然熟啦！他呀，還是我介紹他給葉家的呢！”
賈勇听後，更覺得明遠對老周的態度讓人不能理解，他追問道︰“哦？那他怎麼看起來好像跟你沒什麼話可說似的呢？”
老周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正因為我對他的底細了如指掌，他現在才會有意地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呢。
“當年他剛到這里，窮得沒飯吃的時候，我可憐他，讓他跟著我跑貨。這小子語言確實好，干了一段時間就找到了別的工作。
“他不願意別人知道他過去的狼狽像。可華人圈子這麼小，他那些事哪里能保密呢？他就以為是我給他傳揚出去的，影響了他的形象了，從此對我沒有個好臉色。”
賈勇越發不解，皺起眉頭問道︰“這又是何必呢？新移民哪個不狼狽呢？葉先生要是知道他跟你跑過貨，說不定還高看他一眼呢。有什麼好避諱的？”
老周嘴角微揚，冷冷地哼一聲道︰“哼，那小子啊，一門心思想要成為葉家的乘龍快婿呢。他生怕我把他那點小心思給戳穿咯，所以對我總是敬而遠之。”
老周頓了頓，接著說道，“明遠這個人啊，可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他可是個很有心機、很有城府的家伙。葉先生的女兒單純善良，哪里會是他的對手啊？早就被這小子給拿捏得死死的咯。”
老周突然壓低聲音，湊近賈勇的耳朵，輕聲說道︰“你看出來了嗎？婉儀已經懷孕了，是明遠的孩子！”
賈勇聞言，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之色，他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他們倆不是還沒結婚嗎？怎麼會……”
老周擺了擺手，打斷了賈勇的話，“這就是高明遠的厲害之處啊。人家做事可不像你那麼慢吞吞的，方田你到現在還沒有拿下來吧？人家的進展快得很呢！”
賈勇記得，老周曾經提醒過他，在方田的公司里有人在追求她。那個人來巴西的時候，老周做過他的陪同。
後來老周回國去進貨，那個人給他安排了一個貨櫃的賒賬額度。老周在國內拜訪那個人的時候，他應該是帶著方田一起的。讓老周看出來了眉目。
賈勇在出國前，捅破了他和方田之間的那層窗戶紙，讓方田承認了那個人的存在。就這樣給他和方田將近十年的戀愛畫上了句號。
賈勇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他和方田相隔萬里，他應該把方田這件事忘到腦後了。可老周這麼一提方田，賈勇想起婉儀上了明遠的車時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仿佛看到方田上那個男人車的樣子。
賈勇感到一陣揪心的疼痛，他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問道︰“那葉先生和葉太太對明遠是個什麼態度呢？他們知道婉儀懷孕這件事嗎？”
老周料事如神地說道︰“別人看不出來，葉太太還能看不出來嗎？今天吃飯，婉儀穿著那麼寬松的裙子，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也就你眼拙了。
“高明遠不聲不響地把婉儀的肚子搞大了，葉先生心里能痛快嗎？葉先生再怎麼開明的一個人，高明遠辦的這事也不合禮數啊。
“今天要不是咱倆來葉家做客，高明遠是不敢登葉家的門的。葉先生葉太太心疼女兒，更心疼女兒肚子里的孩子，為難了。
“葉太太特意把明遠和婉儀叫來，就是想，當著咱倆的面兒，葉先生不好發作，讓葉先生認可下來婉儀和明遠的事。咱們幫了他高明遠的忙，他還不領情。
“傻子都看得明白，高明遠娶了婉儀，佔了多大的便宜。陶瓷葉的財產，起碼有一半將來是歸了高明遠的。葉先生的兒子對生意不感興趣，說不定葉家的財產就是他高明遠說了算了。”
賈勇嘿嘿一笑說︰“我說你怎麼還眼巴巴的要拽著高明遠聊兩句呢。沒想到，人家勝券在握，避而不談，揚長而去了。”
老周的心事被賈勇看穿，尷尬了一下，他推了賈勇一把說︰“在國外，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明遠也是高手，他這幾步棋走成了，說不定將來還能幫到我呢。
“你別看明遠這樣，他也是做給別人看的。私下里，就我們倆的時候，他對我還是挺尊重的。他再有本事，不是我帶著他進葉家的門，他也勾搭不上葉婉儀啊。”
賈勇看著自我安慰的老周，笑而不答。
老周像是要找回面子，神神秘秘地說︰“你知道嗎？葉先生葉太太對你的印象特別好。他們是想把你介紹給婉儀的。
“他們去廣交會之前，明遠老拉著我去葉家。我當時想著怎麼幫葉先生建立從國內進口陶瓷的渠道，在葉先生的生意里掙錢的事。就沒有注意到明遠的意圖。
“但是葉先生葉太太從婉儀那邊感覺出事情不對了。高明遠主動接近婉儀，那一定是另有所圖，絕不會是男歡女愛那麼簡單的。
“葉先生葉太太防的就是明遠這號人。可女兒的婚事也是不能耽誤的。他們自己去廣交會，除了生意上的事，也想主動出擊，自己去物色一個上門女婿。
“葉先生葉太太可沒少向康樂和你師父了解你的情況。這個我都知道。可沒想到，就你那個同事，叫什麼來著，邵燕。整了一出以次充好的戲碼，把葉先生氣得在北京住了院，耽誤了行程。等他們回到巴西的時候，高明遠已經得手了。”
賈勇不相信地說︰“不可能！葉先生去廣交會那會兒，是將近三年前的事。那個時候高明遠就得手了，婉儀現在才懷孕？”
老周數落道︰“你呀，就是沒有見識。巴西的女孩，從七、八年級就開始接受避孕教育了。
“在這里，這種事開放的很。據說以前，狂歡節上，有人公開做那種事呢。這里結束奴隸制沒有多久。奴隸主不把奴隸當人看，奴隸自己也不把自己當人看，放縱的很。這已經是一種文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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