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李南征之前,李太婉最恨的人就是李建國。
哪怕李建國早就不在人世間,也得夜以繼日的承載,來自李太婉的恨意。
也正是李太婉對李建國的這種、跨越了陰陽兩界的恨意,才讓她在看到李南征後,合理的父債子償了。
但現在呢?
李太婉最恨的人,則是羅德曼!
甚至是她現階段,唯一痛恨的人。
只因被她視為外國朋友的羅德曼,原來是一個想把她擄走玩死的、骯髒的黑魔。
只要能殺豬——
李太婉不惜背叛對李建國、李南征兩個人的“愛情”,甘心紋身黑桃圈、陪睡羅德曼,只為下套。
啪。
一記不怎麼響亮的耳光聲,從李太婉的耳邊炸響。
讓她因恐懼到了極點、幾乎演變成實質性恨意的眸光,迅速的清醒。
“蠢貨。”
給了她一個耳光,及時把她從怨毒仇恨斷崖邊,拉了回來。
李南征皺眉,喝斥︰“你也不是陳碧深那種無腦狂,怎麼能不明白仇恨能蒙蔽人的雙眼、任何人在仇恨下做出的決斷,基本都是錯誤的道理?”
李太婉——
擦了擦被打疼了的嘴角,第一次沒因被李南征毆打,就對他有任何的意見。
只是垂下了眼睫毛。
心想︰“少爺打的對,說的更對。李太婉,你越是怕那頭黑豬!越想榨干他的價值後,再弄死他!那麼,你就絕不能被仇恨所支配。就越得,保持絕對的清醒。一個不慎,那頭黑豬就會有所察覺,逃之夭夭。不過,紋身黑桃圈,去陪豬睡覺,無疑是最有效的殺豬招數。”
看她雖然沒頂嘴,也沒說話。
可她的臉色,卻陰晴變換不定。
李南征就知道,她還在盤算“以身飼豬”的方案。
李南征也知道——
不惜出資兩千萬美元,來“求購”李太婉的羅德曼,真要被她主動上靠後,落套的概率高達80。
畢竟李太婉的特點,除了是最頂尖的美婦、仇恨最忠實的信徒、心狠手辣沒多少人性之外,利用自己的美貌來搞事情的手段,那也是相當牛逼的。
“甚至,我可以拿我是陳家在外的女兒身份,來給羅德曼下雙層套。”
李太婉想到這兒時——
就听李南征說︰“我不管你叫李太婉,還是叫陳碧落。我也不管你的外號叫大碗,還是乳名叫落兒。我只知道,你敢利用自身美貌去殺豬!那就觸動了,我最後的底線。到時候,我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你。”
啊?
李太婉愣了下。
清醒。
趕緊抱著李南征的胳膊“撒嬌”,媚笑︰“少爺,瞧您說的。落兒可是您隨便騎罵打的禁臠,怎麼能去喂豬呢?”
李南征——
外面傳來了紛沓的腳步聲。
脖子上掛著、手里提著、肩膀上挎著、背上背著好多個大包小包,滿臉都是“打土豪”興奮的妝妝,率先走了進來。
這年頭的十塊錢,在縣城夜市上的購買力,還是相當強悍的。
鞋襪衣帽、各種小吃甚至玩具,單件十塊錢都能買得到。
隨後的千絕。
千絕可比妝妝矜持多了。
只拿著兩包零嘴。
隨後才是小臉陰沉、不住用“雨化田之光”刺一眼妝妝,滿臉後悔不該放出豪言,隨便妝妝在夜市上掃貨)的秦宮。
她們進來後。
奴才那樣跪坐在李南征腿邊的李太婉,連忙呲牙咧嘴的站了起來。
哎。
屁股火燒的感覺,真不怎麼樣啊。
夜色越來越深。
萬山縣的這棟小院客廳內。
五個腦袋圍著案幾,湊到了一起。
他們看著案幾上的“殺豬計劃書”,不時發出一陣激烈的爭論。
以至于酣睡過去的羅德曼先生,做起了噩夢。
在夢中——
他夢到自己,竟然變成了一頭重達幾百斤的大肥豬。
卻被一個看不清模樣、卻能肯定是個最頂級的美婦,手持利刃,狠狠一刀刺進了心口。
在他嗷嗷慘叫中,鮮血迸濺到了美婦的臉上。
她卻毫不在意,只是一刀一刀的,不住刺下來。
清晨時分。
薛道安也做夢了。
夢到自己竟然被一條狗追。
她驚叫著,跑啊跑啊跑,最終還是被那條狗給撲倒在地上。
那條相當強壯的狗,張開血盆大口,把薛道安當作美味點心,一口一口把她連皮帶骨,都吃到了肚子里。
這個夢,很是奇怪。
以至于薛道安在狗肚子酣睡到早上七點,才在某個瞬間,猛地驚醒。
“糟糕,上班要遲到了。”
薛道安看了眼鬧鐘,哪兒還管夢不夢的?
她慌忙爬起來,簡單的洗漱完畢,就急匆匆的去了單位。
今天是周五。
因為陳太山做的那些破事,薛道安下午下班後,也不想回家。
索性在單位加班,提前做下周的工作安排。
“薛區,您還沒下班呢?”
有人敲響了薛道安的房門,是區政辦的普通科員老韓。
“還有些工作,沒干完。”
薛道安抬頭微笑︰“怎麼,有事?”
“今天我整理來信時,才發現這兒有您的一封信。這封信送到區政辦後,不小心掉在了桌子夾縫中,沒看到。耽誤了在第一時間給您,還請您見諒。”
老韓滿臉的自責,把一封看上去很厚的信,雙手放在了薛道安的辦公桌上。
“沒事。知道你們區政辦每天,都會接收很多來信。再說了。如果給我寫信的人,是有急事的話,直接給我來電話就好啦。”
薛道安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從不在基層職員的面前,擺任何的領導架子。
對普通的工作人員、和普通的群眾,她都會微笑以對,耐心十足。
反倒是對那些“當官的”,她幾乎不怎麼笑,領導氣場十足。
這也是很多基層男性工作人員,都把薛道安視為夢中女神的原因。
能干、背景強大、性感漂亮有氣質、體諒基層的辛苦,甚至護犢子很厲害。
誰不喜歡這樣的美女上司?
“好的,那我先下班了。薛區,您也早點下班。”
老韓把那封信放下後,對薛道安欠身後,轉身快步出門。
“郵寄人是宋士明?宋士明是誰?”
“郵寄地點,是天東青山某區郵局?”
“難道這個宋士明,是陳太山的同事或者下級?”
“被陳太山仗勢欺人後,寫信找我告狀?”
薛道安秀眉皺起,仔細看過信封,準備拆開時,電話響了。
陳老親自來電︰“道安,你什麼時候能回家?”
“我今晚沒打算回去,準備在單位宿舍。”
薛道安實話實說後,問︰“爺爺,有什麼事嗎?”
“趕緊回家一趟。”
陳老沉聲說︰“碧深從青山回來了,帶來了一個特大的消息。你得參與期間,幫我好好分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