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正月十五之夜,對于李南征來說,絕對是至死不忘的夢魘。
那個女人是誰?
李南征最多也就是模模糊糊感覺到,她很白很高,就像一條大魚。
至于長什麼樣子,甚至是什麼聲音,根本沒留下任何的印象。
但那種可“沁人心脾”的異香,卻被李南征藏在了記憶深處。
今晚。
李南征如果沒從李太婉的身上,嗅到那種異香,心中有毒草迅速的蔓延,那條模糊的大白魚,也不會忽然間的浮上腦海。
幫他輕而易舉的鋤草——
當時他只顧著尋找,這種異香怎麼會讓他,對李太婉產生了某種沖動的答案。
卻忽略了自己腦海中的大白魚,和李太婉之間有沒有關系。
現在!
李南征看破李太婉的惡毒用心時,卻猛地想到了這一點。
砰。
砰砰!!
這是李南征的心髒,在無法控制的瘋狂跳動。
好像他一張嘴,心髒就能從嘴里自己跳出來。
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慌忙抬手扶住了灶台。
“如果李太婉,就是正月十五晚上的那個女人!那我們豈不是,豈不是。”
豈不是什麼?
李南征根本不敢想那個字眼。
不要說什麼︰“遠在姑甦的李太婉,那晚為什麼忽然來到了萬山縣。”
她女兒慕容千絕在萬山縣,當媽的不放心她,或者懷揣某種李南征不敢深想的目的,悄悄來到萬山縣,很正常。
也不要說︰“在李南征模模糊糊的記憶中,那晚那個女人的身材,很是高挑。而李太婉的身高,也就163左右。”
那晚他連女人長什麼樣子,是什麼樣的聲音都看不清,記不起。
他憑借本能記住的女人身高,出現誤差,簡直是再正常不過。
“那晚我被人搞暈擄走,都是李太婉一手精心安排的。”
“唯有她對我抱有非人的怨恨,才會親自上陣,把我差點弄死。”
“她沒有把那晚的事告訴我,就是在等一個最恰當的時機!再告訴我真相,給予我最凶狠的打擊,徹底的毀掉我!”
“她以為我不知道那晚,就是她!但她身上的異香,卻被我記住了。”
“再加上今晚,因我拒絕幫她!她才關燈,決定讓我重溫正月十五的噩夢。”
“但她絕不會告訴我,她早在正月十五的晚上,就和我一起犯下了滔天的罪孽。”
“我該怎麼辦?”
“用自殺的方式,來洗清我們父子倆身上的屈辱?”
這個念頭剛從李南征的腦海中騰起,就被他否決。
用自殺來證明、洗清自己的方式,誠然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卻是最蠢的一種方式。
李南征真要走了那一步——
遠在他鄉的妖後怎麼辦?
遠在燕京的瑤瑤,誰來照顧?
畫皮白蹄、柔兒小狗腿,傻逼唐老清老董他們,又會怎麼看他?
最最關鍵的是︰這豈不是李太婉踐踏最後的底線,才想要的目的!?
死,是不能死的。
“和李太婉當面挑明?”
真要是撕破臉,那個女人絕對會把她和李家父子的關系,大白于天下!
同樣能把李南征,給置身于無法苟活的地步。
“弄死她!?”
李南征的目光一閃。
殺人滅口,這個解決辦法還是很不錯的。
只要弄死李太婉,除了李南征之外,就再也沒誰知道,他們曾經犯下過滔天大罪了。
可是。
李太婉可是郝家兄弟那種人,真要出了意外,那就大事件。
用殺人滅口的方式來解決危險,也無疑是最下策。
“將錯就錯,當一個畜生?”
李南征打了個冷顫,趕緊屏蔽了這個念頭。
“假裝根本不知道,她和已故父親的關系?”
李南征想到了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
就是假裝不知道倆人曾經在十五那晚,差點雙雙位列仙班。
反正那晚,又不是李南征的本意。
關鍵是那晚他也沒什麼印象,當作是一場噩夢,無疑是最佳的。
以後只需時刻提防著她,讓她知道李南征,已經知道她是正月十五那晚的女主!
再通過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把她變態的心理捋順。
驚恐之下的李南征,這一刻也鑽了牛角尖。
忘記了“某種異香,不一定只有李太婉有”的這個概率。
“你怎麼了?”
就在李南征低頭看著暖瓶,心思電轉時,商初夏的聲音從廚房外傳來。
驚醒了他。
“哦。我在想,在想一句俗話。”
李南征抬頭看向了商初夏,滿臉燦爛的陽光笑容。
商初夏隨口問︰“什麼俗話?”
“夜貓子進宅,準沒什麼好事。”
李南征拎著兩個暖瓶,走出了廚房。
商初夏——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在李南征從面前走過時,也不知道啥力量驅使著她,抬起右腳的細高跟小皮涼鞋,就重重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啊。
沒有絲毫心理防備的李南征,腳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更差點把兩個暖瓶丟在自己腳上——
他穩住腳下猛回頭,張嘴就要怒喝一聲︰“商賊休走,吃俺老李一棒!”
話到嘴邊,算了。
主臥內還藏著個惡毒娘們,況且他剛才也確實嘴賤,那就馬馬虎虎原諒商賊好了。
“再敢對我動粗,我把你這只蹄子剁下來。”
李南征用目光,對商賊清晰傳遞出這層信息後,滿臉悻悻的進屋。
拿水杯。
給佔了大便宜後,心花怒放的坐在沙發上,架著二郎腿亂哆嗦腳,滿臉虛偽親和笑容的商賊泡茶。
“諾,給你的。”
等李南征也坐下後,商初夏把兩條白皮特供,放在了案幾上。
看到白皮特供後——
李南征暫時忘記了惡毒大碗、商賊的卑劣行徑,眼珠子一亮。
迅速把香煙放在了案幾下,嘴里卻說︰“君子曰,無功不受祿。”
呵。
商初夏嗤笑︰“臭流氓!你還能再虛偽些嗎?”
“這是在我家!你商縣的職務在這兒,不管用!如果再對我言辭冒犯,那就休怪我把你逐出家門。”
李南征臉色一沉︰“我對賊偷這種生物來說,基本不會客氣。”
商初夏——
真怕送了禮,卻被掃地出門。
畢竟就憑某個臭流氓,在她的辦公室內騙走她的初吻後,還訛詐了她兩萬塊的卑劣行為,真能做出“東西留下,人滾蛋”這種事的。
哼!
商初夏嬌哼一聲,卻站起來。
整理了下風衣領子,對李南征認真的鞠躬︰“南征同志,我今晚特意獨自拜訪,是請你幫我完善那份黃山鎮開發計劃書的。以前的事,請你不要提!全都我的錯,我願意付出讓你滿意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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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有人來嗎?
祝大家傍晚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