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定價很有技巧的，張羽的自卷空間說了。七十年代末賣給學生卷子三分到五分，八十年初是八分到一角。
到八三年一份卷子一毛五分錢，一套卷子七科就是一塊錢，每一次考試交卷子費都是一塊錢。
而張羽的售價，卻遠遠低于學校試卷的價格。如此一來學校想要剽竊不值當，而且這卷子的價值懂的都懂。
高考就在眼前了，考生缺少最後綜合性訓練和模擬考試。僅僅是三次模擬，遠遠不能滿足學生的需求。
可是現在缺少刷題的題庫，孫秀國老師的眼楮亮了︰“那個我都要了，能不能便宜點？”
嘿嘿！張羽一臉無奈的苦笑道︰“孫老師，您瞧我這個價格還能賺啥錢？
或者每個學生五十份卷子，你給我三塊四毛錢。一百個學生一共三百四十塊錢，您看怎麼樣？”
看上去只便宜十塊錢，好像太少了一點。可是眼下老師一個月的薪水，也不過四十二元。
便宜的十塊錢，是老師四分之一的薪水。何況放在孫秀國老師手里，他不可能三塊五毛錢賣的，最少賣四塊錢。
一個學生賺五毛錢，一百個學生就是五十元。一中畢業班不止一百人啊，每人一套，這其中就有大賺頭了。
孫老師拍拍張羽的肩膀︰“跟我去教研室，我給你拿錢。對了，先給我們班同學留一份，你們誰有錢？先借我點也行。”
不是孫秀國老師善變，而是他很清楚，這批卷子的價值所在。真把張羽帶去教研室，被其他老師看到模擬試卷，很有可能跟他分一杯羹。
但是跟學生借錢就不一樣了，不愧是縣一中。這里面有錢的學生比比皆是，居然還有拿出三塊錢五塊錢的呢。
好像是學費的錢？轉眼之間孫老師就從三個班級，湊齊了三百四十元，把五千份卷子全部留下了。
送張羽離開的時候，孫秀國老師輕聲問︰“以後還有嗎？”
必須有啊，張羽點點頭︰“有，但不是數學語文英語卷子了，會有其他科的。如果您要，我就不給別人了。”
“行！”孫秀國老師點點頭，“那就這麼定了，你什麼時候來？咱們約個時間地點。”
張羽笑了笑︰“那個啥孫老師，您看我就負責推銷卷子，您能不能幫我聯系再多賣點？
再多賣的卷子，再給您提成。您只要推銷給其他的老師，或者學校就可以了。”
沒辦法，張羽想賺錢卻沒有其它試卷了。自卷空間只給他十張試卷，只能把這十張試卷的效益最大化。
這小子居然還有卷子，孫秀國老師深深看一眼張羽︰“在這等我，我去請個假，回頭我幫你去推銷。
對了，你卷子在哪兒呢？搞不好我還要跟你定一點，一中畢業班一共四百多學生，還有三百多份卷子缺口呢。”
嘿嘿！張羽憨笑兩聲︰“你稍等，半個小時後我就回來，你還要多少份？是要二百多？還是三百份卷子？”
稍一沉吟孫老師說︰“你再給我搞來三百套卷子吧，多余的我也能幫你消化掉，回頭我再幫你去別的學校推銷，你看怎麼樣？”
沒有問題！張羽大喜過望︰“那就這麼定好了，我去找我爹他們，馬上就能給您送卷子來。”
沒辦法，張羽來的時候帶著一個旅行袋，里面裝不了那麼多的卷子，只能是裝作回去取卷子。
離開了一中之後，張羽先去了縣第一百貨商店。花兩毛錢買了一個大的紙殼箱，然後拿著空紙殼箱來到一中附近。
把手伸進紙殼箱里，一份份卷子快速的復印，安放在紙殼箱中。轉眼之間裝了滿滿一紙殼箱，挺沉的。
幸好這具身體還不錯，常年累月勞動，背幾十斤的試卷還不是問題，來到校門口。
孫老師正在來回焦急的踱步︰“你終于來了，卷子都拿來了？我看看這是多少份？之前三科還缺一萬五千份，合計一千零五十元。”
咕咚！張羽咽口口水︰“給我一千元就好，政史地物化還要麼？這些科目的模擬試卷，回頭也能搞到。”
必須要啊！老師點點頭︰“政治需要四千份，歷史地理，化學物理四科，各自需要四千份。合計還要兩萬份試卷，一千四百元。”
一個上午，拿回來一千三百四十塊錢，張羽心滿意足︰“到時候您給我一千三就夠了。”
老師卻不知足︰“一言為定！等你把那些卷子送過來後，我帶你去三中和五中，保證還能幫你賣這些。”
還賣這些嗎？張羽撓撓頭︰“那個啥老師，您能不能幫我買一台二手自行車呀？
來回跑沒車子，實在是太不方便了。有自行車就好辦了，一次性就能裝幾萬份試卷。”
買二手車啊？老師上下打量張羽︰“我的自行車雖然舊了點，載重還是沒問題的。不要說幾萬份試卷，來兩倍都沒有問題。
至于說價格，盡管騎了八年也有六成新。畢竟我只是上下班騎，車子不過力。你要買，我也不賺你錢，八十塊錢咋樣？”
北蒙省是國內較早啟動包產到戶的，八一年就已經開始了。兩年的包產到戶，鄉親們賺大發了。
鄉里已經有萬元戶出現了，只是那些萬元戶，跟張家母子三人無關。
在鄉里鄉親的印象中，張衛紅娘三個，窮的只能吃飽飯。不要說買自行車，過年都沒換新衣呢。
如果此時，張羽騎一台全新的自行車回去，恐怕會轟動全鄉的，那種事還是算了吧。
買一台二手自行車就不一樣了，這兩年的包產到戶。老百姓買自行車早已經不足為奇，已經開始有人買摩托車。
東北鄉下老百姓，人均耕地多產量高，收入也高。事實上一直到賣糧難出現之前，東北農村老百姓遠比城里人的日子好過。
也比全國範圍內的農村人日子好過，當然跟東南沿海的鄉鎮企業沒法比，那是工農兩條線。
最關鍵一點，買孫老師的二手自行車，是跟他搞定關系。有這樣一個人在縣里，幫自己推銷卷子，能讓張羽省不少心。
也可以讓張羽隱藏在幕後，不至于被有心人盯上。一九八四年十月二十日，十二屆三中全會在京召開。
會議通過的《……關于經濟體制改革的決定》,才正式實現了經濟理論上的重大突破，私營經濟才終于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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