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大法是憑空出現在龍國大陸與一界無疆中的一部熱屬性火屬性炙熱屬性的功法。這部功法與孫干的太烏十陽功法十分的相似,有的一拼,擁有這部功法的名叫泰勒。此人也是化神境界的強者,他的出現就是要找孫干的麻煩,要證實他的功法比孫干的更勝一層,而只是手握子母七星刀的黎小奇,卻成為了一個旁觀者。
雙陽劫︰旭日與太烏的終局對決
一、赤雲壓境
南疆的毒瘴在正午時分突然沸騰。孫干站在萬毒谷的丹爐前,看著鼎中翻滾的藥汁突然凝結成赤紅的晶體,那些原本呈現墨綠色的毒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露出底下焦黑的陶壁。他指尖剛觸踫到爐沿,整座青銅鼎便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三足處滲出縷縷青煙。
“不對勁。”孫干猛地後退半步,腰間懸掛的幽冥傘突然自動展開。傘面之上,原本溫順盤旋的毒紋正劇烈扭曲,那些象征著至陰至寒的墨色紋路里,竟浮現出點點星火。這是萬毒谷立派以來從未有過的異象——至毒之物,正在被某種灼熱的力量炙烤。
谷外傳來弟子的驚呼。孫干御劍升空時,正看見南疆的天際線被一片赤雲籠罩。那不是自然形成的雲霞,而是由億萬道細小的火線交織而成,每一縷火線落地,都在沼澤里激起丈高的蒸汽。更令人心悸的是,赤雲中央懸著一柄燃燒的長刀,刀身反射的光芒讓正午的日頭都黯然失色。
“孫干何在?”
聲音如洪鐘撞在谷中結界上,那些由千年毒藤編織的屏障頓時冒出白煙。孫干眯起眼楮,看見赤雲里緩步走出一道身影︰紫金色的法袍上繡著九輪烈日,裸露的左臂布滿火焰狀的紋身,右手握著那柄燃燒的長刀,刀鞘上瓖嵌著七顆猩紅的寶石——那是子母七星刀的形制,卻散發著與黎小奇手中兵刃截然不同的灼熱氣息。
“泰勒。”來者自報姓名時,赤雲突然下壓三寸,萬毒谷外圍的毒沼瞬間蒸騰起大片白霧,那些以毒瘴為食的瘴靈鳥在慘叫中化為灰燼,“听聞龍國有無上火功‘太烏十陽’,特來討教。”
孫干的瞳孔驟然收縮。太烏十陽功是萬毒谷的鎮谷絕學,修煉時需以萬種毒物為引,將至陰毒力煉化為至陽火力,功法大成時可凝聚十輪烈陽虛影,每一輪都蘊含焚山煮海之力。這套功法自創派以來從未外傳,眼前這個陌生的化神強者,怎會知曉其名?
“閣下從何而來?”孫干緩緩抬手,掌心騰起一團幽藍色的火焰。那是太烏十陽功的起手式“幽冥火”,火焰看似微弱,卻能焚燒修士的靈力根基,“太烏十陽功從不與外人切磋。”
“呵。”泰勒輕笑一聲,左臂的火焰紋身突然亮起,赤雲之中頓時降下九道火柱,在谷前的空地上燒出九個丈許深的大坑,“不敢切磋,是怕了我的旭日大法?”
話音未落,九道火柱突然聚合,在半空凝成一輪比烈日更耀眼的光團。孫干身後的弟子們紛紛祭出防御法寶,卻見那些法寶在光團的照耀下迅速變紅,一名弟子的青銅盾甚至直接熔化成鐵水,燙得他慘叫著扔掉殘片。
“孫兄!”
青芒如電劃破赤雲。黎小奇踩著青鋒劍落在孫干身側,手中的子母七星刀泛著淡淡的藍光——這對兵刃是用極北玄鐵混合深海寒晶打造,天生克制火屬性功法。他剛從龍國皇城趕來,沿途看到的景象讓心頭發沉︰南疆的河流在沸騰,千年古樹自燃成焦炭,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嗆人的硫磺味。
“這人不對勁。”黎小奇壓低聲音,指尖劃過七星刀的刀鐔,“他的火勁里混著域外魔氣,卻比尋常魔修的力量更精純。”
泰勒的目光落在七星刀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子母七星刀?倒是件好兵刃。可惜在這場對決里,你只能當個看客。”他突然揮刀劈向虛空,赤雲如浪潮般涌向兩側,露出後方懸浮的九座燃燒的小山,“孫干,三日內若不應戰,這萬毒谷便會成為第二個焚山。”
赤雲消散的瞬間,黎小奇抓住孫干的手腕︰“不能接!他分明是有備而來,旭日大法與太烏十陽功同屬至陽功法,對決時極易引發靈力自爆。”
孫干望著谷外那些正在枯萎的毒草,搖了搖頭。太烏十陽功的功法秘籍里記載著一則秘聞︰創功祖師曾在秘境中遇到過一部殘缺的火功拓本,其上功法與太烏十陽功有七成相似,卻更為霸道凶戾,祖師批注說“此功若成,必為兩界大患”。如今看來,那拓本便是旭日大法的源頭。
“他要的不是切磋。”孫干的幽冥火在掌心明暗不定,“他想借對決,奪走太烏十陽功的最後三成精髓。”
二、焚山異象
三日後的決戰地點定在兩界夾縫處的焚山。這座因常年噴發而得名的火山,此刻卻異常平靜,暗紅色的岩漿在 crater 里緩緩翻滾,像一鍋即將沸騰的鐵水。龍國與無疆的強者們遠遠圍觀,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空氣中那兩股互相角力的灼熱力量——孫干周身縈繞的幽藍火焰看似溫和,卻讓百丈內的岩石持續炸裂;泰勒的赤紅火勁則如附骨之疽,連火山灰都被燒成了晶粉。
黎小奇站在火山北側的黑曜石平台上,子母七星刀交叉護在胸前。他沒有插手的打算,卻在暗中運轉青冥宗的“觀氣術”︰孫干的氣海如幽藍星海,十輪微縮的烈陽在其中緩緩沉浮,那是太烏十陽功修煉到第九重的標志;而泰勒的氣海則是一片翻騰的火海,九顆赤紅的星子在火海中沉浮,每一顆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
“請指教。”泰勒突然抱拳,左手按在刀柄上,右手食指在刀鞘的寶石上依次點過。隨著第七顆寶石亮起,焚山的岩漿突然噴涌而起,在空中凝成一柄柄火刃,朝著孫干攢射而去。
孫干不退反進,雙手結印的瞬間,身後浮現出兩輪幽藍烈陽︰“太烏•雙生!”
兩道藍色火牆在他身前展開,火刃撞在牆上發出刺耳的嘶鳴,那些足以熔金斷鐵的火焰在幽藍火牆的灼燒下,竟化作縷縷青煙。觀戰的修士們發出驚呼——他們從未見過能吞噬火焰的火焰,太烏十陽功的詭異之處,遠超傳聞。
泰勒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有點意思。”他猛地拔出長刀,刀身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那些光暈落地的瞬間,竟燃起永不熄滅的地火,“旭日•燎原!”
地火如藤蔓般瘋長,沿著火山岩的縫隙蔓延,所過之處凝結出一層層琉璃狀的晶體。孫干的幽藍火焰雖然能吞噬地火,卻趕不上其蔓延的速度,轉眼之間,整座焚山都被地火覆蓋,變成一座漂浮在火海中的孤島。
“他在消耗你的靈力。”黎小奇的聲音通過傳訊符傳來,“太烏十陽功講究後發制人,別跟著他的節奏走!”
孫干深吸一口氣,身後的幽藍烈陽增至四輪︰“太烏•鎖天!”
四道藍色火鏈從烈陽中飛出,如靈蛇般纏繞住地火的源頭。那些瘋狂蔓延的地火突然停滯,在火鏈的束縛下劇烈掙扎,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怪響。泰勒眉頭微皺,左手捏了個奇特的法印,赤雲再次籠罩焚山,地火的威力陡然暴漲,竟開始反過來灼燒火鏈。
“你的功法太保守了。”泰勒的聲音帶著嘲弄,“火,就該有焚盡一切的狂傲!”
他身後浮現出一輪巨大的紅日虛影,虛影中隱約可見無數扭曲的人臉——那是被旭日大法吞噬的修士殘魂。隨著紅日升起,焚山的溫度驟然升高,連空間都開始扭曲,遠處觀戰的低階修士紛紛祭出防御法寶,仍覺得皮膚像被烙鐵燙過一般。
孫干的額頭滲出冷汗。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功法正在引動天地間的火屬性能量,這種近乎掠奪的修煉方式,比太烏十陽功凶險百倍,卻也霸道百倍。當泰勒身後的紅日增至三輪時,他終于明白對方為何敢挑戰——旭日大法的修煉速度,遠超正統功法。
“太烏•寂滅!”孫干突然逆轉靈力,身後的四輪烈陽驟然收縮,化作一點幽藍的火星。這是太烏十陽功的險招,以燃燒自身精血為代價,換取瞬間的極致力量。
火星劃過虛空的剎那,泰勒的三輪紅日同時炸裂。兩股至陽力量踫撞產生的沖擊波,讓整座焚山都矮了三尺,火山口的岩漿被震得倒飛出去,在空中凝成漫天火雨。黎小奇揮刀劈開射向自己的火流星,卻見煙塵彌漫的戰場中央,兩道身影正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交手。
孫干的法袍已被燒得殘破不堪,左臂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處冒著黑煙,顯然是被旭日大法的火勁侵入;泰勒的長刀缺了個口子,紫金色法袍上多了數個焦黑的窟窿,嘴角掛著一絲血跡——那是被太烏十陽功的幽冥火反噬所致。
“痛快!”泰勒抹了把嘴角的血,眼中的狂熱更盛,“再來!”
他身後的紅日增至五輪,整個人化作一道火線沖向孫干。孫干深吸一口氣,將殘余的精血注入第七輪烈陽,幽藍的火焰中突然浮現出萬毒谷的地形圖,那些象征著毒物的光點在火焰中游走,最終凝成一條毒火交織的巨蟒。
“這是……將毒力融入火力?”觀戰的玄天道宗宗主失聲驚呼,“太烏十陽功的最終奧義,竟然是毒火同修!”
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一團墨綠色的毒霧。毒霧在空中遇熱蒸騰,化作無數細小的火毒針,泰勒的五輪紅日雖然擋住了大部分毒針,仍有幾縷透過縫隙,在他手臂上留下幾個烏黑的血洞。
“卑鄙!”泰勒怒吼著後退,催動靈力逼出毒血,“火功對決,竟敢用毒!”
“你懂什麼。”孫干的臉色蒼白如紙,卻挺直了脊梁,“太烏十陽功的真諦,是駕馭而非毀滅。毒與火,本就是同源相生。”
黎小奇突然握緊了七星刀。他注意到泰勒逼出的毒血滴落在火山岩上時,並沒有像尋常毒物那樣腐蝕岩石,而是化作一縷縷黑色的霧氣,悄無聲息地融入赤雲之中。那些霧氣里蘊含的力量,與三百年前陸天封印的深淵魔氣如出一轍。
三、陰謀浮現
當泰勒身後的紅日增至七輪時,孫干終于支撐不住。他的第八輪烈陽剛凝聚成型,便被對方的旭日洪流擊潰,一口鮮血噴在胸前,染紅了殘破的法袍。焚山的地火已蔓延至山腳,那些圍觀的修士不得不再次後退,神色凝重地看著戰場中央。
“結束了。”泰勒舉起燃燒的長刀,赤雲在他頭頂凝成一輪巨大的日輪,“交出太烏十陽功的秘籍,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孫干靠著一塊滾燙的岩石喘息,幽冥傘掉落在腳邊,傘面已布滿裂紋。他望著泰勒身後那七輪紅日,突然笑了起來︰“你練的根本不是旭日大法,只是借了個名字的魔功。”
泰勒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胡說!”
“真正的火功,能感受到天地間的溫度流轉,而不是一味掠奪。”孫干咳著血說道,“你的功法每提升一重,就要吞噬一個火屬性能量體,三百年前被陸天封印的深淵魔物,就是你功法的源頭吧?”
黎小奇心中一震。他想起陸天虛影里的畫面︰深淵裂隙中,無數燃燒的魔物正在互相吞噬,最中央的那只巨怪,額頭上就有與泰勒紋身相同的火焰印記。
泰勒的眼神變得冰冷︰“既然你知道了,就更不能留你。”他猛地將長刀插入地面,整座焚山突然劇烈震動,火山口噴出的岩漿在空中凝成一個巨大的法陣,法陣中央,隱約可見一只燃燒的巨眼。
“這是……深淵通道!”黎小奇終于明白對方的真正目的。旭日大法與太烏十陽功的對決,只是為了引動兩界的火屬性能量,以此作為打開深淵裂隙的鑰匙。
他不再猶豫,踩著青鋒劍沖向戰場,子母七星刀同時出鞘,兩道藍光如流星般斬向法陣︰“孫兄,我來幫你!”
七星刀的寒勁瞬間凍結了部分岩漿,法陣的運轉出現片刻停滯。泰勒怒吼著轉身,七輪紅日同時轉向黎小奇︰“我說過,你只是個看客!”
赤紅火浪如海嘯般拍向黎小奇,他將兩柄刀交叉成十字,刀身的寒晶瘋狂吸收著熱量,在身前凝成一道冰牆。冰牆與火浪踫撞的瞬間,產生的蒸汽讓整座焚山都籠罩在白茫茫的霧氣中。
“就是現在!”孫干突然祭出最後一絲靈力,第九輪烈陽在他身後緩緩升起。這輪烈陽沒有之前的幽藍,而是呈現出純淨的金色,金色火焰中,浮現出萬毒谷歷代祖師的虛影。
“太烏•歸一!”
金色烈陽化作一道流光,穿透蒸汽直刺泰勒後背。泰勒察覺到危險時已來不及轉身,只能硬生生承受這一擊,金色火焰從他後背貫穿前胸,帶出一團燃燒的血霧。
“不——!”泰勒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崩潰,化作無數燃燒的碎片。那些碎片沒有消散,反而紛紛涌向岩漿法陣,原本停滯的法陣再次運轉,而且比之前更加狂暴。
“他在獻祭自己!”孫干看著那些碎片融入法陣,臉色變得煞白,“深淵魔物要出來了!”
法陣中央的巨眼緩緩睜開,從中伸出無數燃燒的觸手。黎小奇揮刀斬斷靠近的觸手,卻發現那些觸手被斬斷後反而分裂成更多,而且每一次分裂,力量都會增強一分。
“用這個!”孫干將破界花的花托扔給黎小奇,那是他一直貼身收藏的寶物,“破界花能撕裂空間,或許能暫時封印通道!”
黎小奇接住花托,將自身靈力注入其中。破界花突然綻放,紅色的花瓣在他周身旋轉,形成一道血色光輪。他握著光輪沖向法陣,那些燃燒的觸手在接觸到光輪時,竟像冰雪般消融。
“快!對準巨眼!”孫干的聲音帶著虛弱。他正在用殘余的靈力催動太烏十陽功,金色火焰在法陣周圍形成一道屏障,暫時阻止了更多魔物涌出。
黎小奇縱身躍向法陣中央,血色光輪在他手中旋轉成一道紅光,狠狠砸向那只燃燒的巨眼。巨眼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開始緩緩閉合,那些伸出的觸手也隨之縮回。
當最後一絲紅光消失在法陣中時,焚山的震動終于停止。岩漿重新退回火山口,赤雲如潮水般散去,露出原本的天空。黎小奇落在孫干身邊,看著腳下逐漸冷卻的法陣,長長地松了口氣。
孫干靠在他肩上,氣息微弱︰“還沒完……泰勒只是個引子,深淵里還有更可怕的存在。”
黎小奇望著火山口那片重新歸于平靜的岩漿,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場對決的結束,只是另一場更大風暴的開始。兩界的強者們陸續圍攏過來,看著那片仍在散發余熱的戰場,神色復雜——他們終于明白,化神者之間的對決,從來都不只是功法的較量。
而在無人察覺的火山深處,一滴燃燒的血珠從岩石縫隙中滲出,悄無聲息地融入地下暗河,順著水流,朝著兩界的心髒地帶緩緩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