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李疾風看來是瘋了,竟敢以天子自稱
!”在一處城牆上,龍國大陸眺望長空的天子——李隆龍看著……。
黎小奇與孫干也出現在李隆龍身後
龍國大陸的天幕總帶著一層淡淡的金紅,像是被天子的龍氣染透了似的。此刻,皇城最高的觀星台上,李隆龍正憑欄而立,玄色龍袍的下擺被獵獵罡風掀起,繡著的十二章紋在暮色里若隱若現。他手中捏著一封羽書,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信紙邊緣已被攥出褶皺,墨跡卻依舊凌厲——那是李疾風在南疆自立為帝的昭告,字里行間滿是要顛覆龍國的狂悖。
“嘿,這李疾風看來是瘋了,竟敢以天子自稱!”李隆龍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冰碴子似的寒意,目光掠過城牆下綿延的軍營,最後落在西南天際。那里的雲層翻涌得格外厲害,仿佛藏著十萬甲兵。
身後傳來輕緩的腳步聲,黎小奇的折扇“唰”地展開,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帶笑的眼楮“陛下,李疾風在南疆經營十年,麾下蠻兵悍勇,又勾結了瀾滄國的水師,怕是早有反心。”他說話時扇子輕輕敲著手心,看似漫不經心,眼角卻瞟著李隆龍的側臉——這位年輕的天子登基五年,削藩、整軍、興農,手腕硬得像玄鐵,唯獨面對李疾風時,總帶著種說不清的沉郁。
孫干則捧著一卷輿圖,眉頭擰成個疙瘩“屬下查過,李疾風上月剛得了三樣寶貝——瀾滄國獻的‘水紋甲’,能擋箭矢;苗寨供奉的‘蝕骨蠱’,中者七日化水;還有從漠北黑市買的‘破山弩’,射程能達三里。他現在屯兵在蒼梧關,離皇城不過七百里,這是逼著咱們打一場硬仗。”
李隆龍轉過身,龍袍上的金線在殘陽里閃了閃“他想要天下,朕偏不給。傳朕旨意,明日卯時,三路大軍開拔——鎮北將軍帶鐵騎出雁門關,繞後斷他糧道;嶺南水師溯江而上,堵死他退回南疆的路;朕親率禁軍,直取蒼梧關。”
黎小奇折扇一收“陛下親征?萬萬不可!京中根基未穩,若是……”
“沒有若是。”李隆龍打斷他,指尖點在輿圖上的蒼梧關,“李疾風是朕的堂兄,當年先皇在時,他曾陪朕在御花園練劍。如今他要反,朕就得親自去問問他,這龍椅燙不燙屁股。”
夜色漸濃,觀星台的燈籠次第亮起,將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孫干忽然想起三年前,李疾風還以皇叔身份進京,在宮宴上替李隆龍擋過刺客的匕首,那時他手臂上的傷疤滲著血,卻笑著說“臣替陛下受這一刀,換龍國十年安穩”。誰能想到,短短三年,兄弟竟成死敵。
三日後,禁軍在城郊誓師。李隆龍一身亮銀甲,腰懸先皇賜的“斬逆劍”,坐騎“踏雪”是匹通人性的白馬,見了主人便刨著蹄子嘶鳴。黎小奇換了身青色勁裝,背著個藥箱——他不僅是謀士,更是醫術通神的杏林高手;孫干則披了副將鎧甲,手里的長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大軍剛過淮河,就收到急報李疾風的先鋒營夜襲了糧草隊,鎮北將軍的鐵騎在漠南遭遇沙塵暴,耽擱了行程。李隆龍在帳中看著沙盤,忽然問“黎小奇,你說李疾風最在意什麼?”
黎小奇正用銀針試毒酒,聞言抬眉“他當年在東宮讀書時,總偷藏著一本《南疆異物志》,說將來要讓南疆的百姓也能吃上白米。”
“那就燒了他的糧倉。”李隆龍拿起令旗,“孫干,帶五百輕騎,偽裝成流民,混入蒼梧關左近的黑風寨——那里是李疾風囤積糧草的地方。記住,只燒糧,不殺人。”
孫干領命而去,黎小奇卻搖著頭“陛下這是想逼他正面決戰?可他要是龜縮不出……”
“他不會。”李隆龍望著帳外飄揚的龍旗,“李疾風性子烈,最恨人戳他軟肋。他自詡愛民,若糧草被燒,軍中必亂,他只能出關來戰。”
七日後,黑風寨火光沖天。消息傳到蒼梧關,李疾風果然紅了眼,親率三萬蠻兵出關,要與李隆龍決一死戰。兩軍在曠野上對壘,李隆龍立于陣前,看著對面高頭大馬上的堂兄——李疾風穿了身黑甲,臉上多了道從眉骨到下頜的疤,眼神像極了南疆的野狼。
“隆龍,你非要逼我?”李疾風的聲音透過擴音的銅喇叭傳來,震得人耳膜發顫。
李隆龍摘下頭盔,露出一頭烏黑的長發“堂兄,回頭吧。只要你卸甲歸降,朕保你南疆一世安穩。”
“安穩?”李疾風大笑起來,笑聲里滿是悲涼,“當年先皇許諾我父親,只要平定南疆,就封他為異姓王。可結果呢?鳥盡弓藏,我父親被誣謀逆,滿門抄斬!若不是我逃到南疆,早成了刀下鬼!”他猛地扯掉胸前的玉佩,摔在地上,“這龍國的天下,本就該有我李家一半!”
蠻兵們跟著嘶吼起來,手中的彎刀敲著盾牌,聲浪差點掀翻天空。李隆龍深吸一口氣,舉起斬逆劍“看來,今日只能用刀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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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擂響,孫干一馬當先,長槍挑飛三個蠻兵。黎小奇則在陣後指揮弓弩手,他算準了蠻兵沖鋒的角度,每一輪箭雨都像割麥子似的放倒一片。李隆龍的踏雪馬快如閃電,斬逆劍寒光閃爍,所過之處,甲冑碎裂聲不絕于耳。
打到黃昏,雙方死傷都重。李疾風忽然調轉馬頭,黑甲在暮色里像個幽靈“隆龍,敢跟我單打獨斗嗎?誰贏了,這天下就歸誰。”
李隆龍勒住馬“有何不敢。”
兩人在陣中央對峙,周圍的士兵都停了手。李疾風拔出腰間的彎刀,刀身泛著詭異的綠光,顯然淬了毒“這是‘碧鱗刀’,當年我父親的遺物。”
“那朕就用這斬逆劍,替先皇還你一個公道。”李隆龍的劍尖斜指地面,劍氣激起一圈塵土。
兩馬相交,金鐵交鳴聲刺破晚霞。李疾風的刀法狠辣,招招都往要害去,帶著南疆蠻人的凶悍;李隆龍的劍法卻沉穩,守中帶攻,像磐石般不可撼動。三十回合後,李隆龍看準一個破綻,劍脊磕在李疾風的刀背上,震得他虎口發麻,彎刀脫手飛出。
斬逆劍架在了李疾風的脖子上,李隆龍的手卻停住了。他看見堂兄眼角的淚,忽然想起小時候,兩人偷喝了御酒,被先皇罰在雪地里跪了一夜,李疾風把自己的狐裘披在他身上,說“弟弟身子弱,別凍壞了”。
“你為什麼不殺我?”李疾風的聲音發顫。
“因為你說過,要換龍國十年安穩。”李隆龍收回劍,“朕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帶著殘部回南疆,做你的土皇帝。但記住,龍國的疆土,一寸都不能少。”
李疾風望著他,忽然笑了,笑得像個孩子“好,我信你這一次。”
三日後,李疾風帶著蠻兵退回南疆,臨走時送了李隆龍一箱南疆的荔枝,說是“賠罪禮”。黎小奇剝開一顆,忽然皺眉“陛下,這荔枝核上有字。”
李隆龍拿起一顆,借著陽光一看,核上刻著“蒼生”二字。他沉默片刻,將荔枝核收進袖中,轉身對孫干說“傳令下去,開倉放糧,救濟蒼梧關的百姓。”
大軍班師回朝時,已是深秋。皇城的銀杏葉落了滿地,像鋪了層金毯。李隆龍站在觀星台上,望著西南方向,那里的雲層已經散去,露出一片澄澈的天空。黎小奇遞給他一杯熱茶“陛下,李疾風遣人送來消息,說他在南疆開了學堂,教蠻人子弟讀《論語》。”
孫干也笑著說“鎮北將軍那邊報喜,說漠北的部落听說陛下放了李疾風,都願歸順,還獻了千匹好馬。”
李隆龍喝了口茶,暖意從喉嚨一直流到心里。他忽然明白,天下不是靠刀劍贏來的,是靠人心。就像當年李疾風擋在他身前的那一刀,就像此刻南疆學堂里傳出的讀書聲,都比斬逆劍更有力量。
夜色降臨,觀星台的燈籠又亮了起來。李隆龍看著滿天繁星,覺得龍國的天空,從未如此明亮過。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只要守住“蒼生”二字,這萬里江山,就永遠不會褪色。
狩獵場上的爭雄!
夜色如墨,觀星台的燈籠次第亮起,昏黃的光暈在青磚上洇開一片暖色。李隆龍背著手站在欄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那枚刻著“蒼生”的荔枝核,星子在他瞳仁里碎成點點銀輝。方才黎小奇說起南疆學堂的讀書聲時,他忽然想起先皇曾說,治天下如牧獵,既要張弛有度,也要讓百姓見得刀劍,才知太平可貴。
“咱們,龍國大陸不如舉行一場獵場上的爭雄!”
話音落地的瞬間,黎小奇的折扇“啪”地合在掌心,孫干按在劍柄上的手猛地收緊。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天子突然提及圍獵,絕非尋常的游獵取樂。
“陛下,”黎小奇先開了口,聲音里帶著幾分斟酌,“此時剛平了李疾風之亂,國庫尚虛,各地流民還未安置妥當,若要興師動眾辦圍獵……”
“不是尋常圍獵。”李隆龍轉過身,龍袍上的金線在燈影里浮動,“朕要辦的,是召集天下藩王、世家、乃至南疆部族,共赴漠北圍場。誰能拔得頭籌,朕便許他三件事——免稅三年,蔭庇三代,還有……與朕共商國是的資格。”
孫干眉頭擰得更緊“陛下這是要……”他忽然住了口,猛地想起半年前李隆龍削藩時,那些盤踞在中原的世家暗中勾結,差點斷了禁軍的糧道。如今李疾風雖退,這些藏在暗處的勢力仍是隱患。
“朕要看看,誰的獠牙還沒磨平。”李隆龍走到輿圖前,指尖重重戳在漠北草原的位置,“漠北有狼群,有猛虎,更有當年先皇留駐的‘鎮北營’舊部。讓他們去獵,獵的是野獸,更是人心。”
黎小奇折扇輕敲掌心,忽然笑了“陛下是想借圍獵,讓藩王們亮家底?”他湊近一看,輿圖上的漠北圍場被圈出三個區域——東部的白樺林多陷阱,南部的沼澤藏毒物,西部的黑石崖最是陡峭,“這圍場選得巧,既夠大,又夠險。只是……南疆的李疾風,要不要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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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請?”李隆龍眼尾微揚,“他既是南疆之主,自然也算龍國一份子。朕已讓人備了鎏金請柬,用的是當年他父親的王印紋樣。”
三日後,鎏金請柬從皇城飛出,像一群振翅的金蝶,掠過中原的麥田,越過南疆的瘴江,落在各路勢力的案頭。消息傳開,天下嘩然——誰都看得出,這場圍獵是天子的鴻門宴,可那“共商國是”的誘惑,又讓誰都無法拒絕。
一個月後,漠北圍場的營寨連綿十里。東側是青州王氏的帳篷,繡著白鷹圖騰,帳篷外立著二十個精悍的護衛,腰間都別著淬毒的短匕;西側的氈房掛著狼皮,是漠北鮮卑部首領的住處,據說他帶了三百騎兵,個個能在馬上開弓;最扎眼的是南邊那頂竹編大帳,掛著南疆特有的孔雀翎,帳前站著個穿苗服的少女,腰間懸著個銀蠱盒,正是李疾風的義女阿蠻。
李隆龍的御帳設在圍場中央,帳內掛著幅巨大的獸皮地圖,標記著各處獵物的蹤跡。黎小奇正用銀針挑著燈芯“陛下,青州王昨夜讓人往阿蠻帳里送了壇‘醉仙釀’,怕是想拉攏南疆勢力。”
孫干剛巡營回來,甲冑上還沾著霜“鮮卑首領更狠,今早直接殺了頭黑熊,把熊膽掛在帳外,明擺著是示威。”
李隆龍拿起弓箭,試了試弓弦“他們越跳,越好。傳朕令,明日辰時開獵,規則只有一條——活物皆可獵,唯獨不能傷同行者。違者,以謀逆論處。”
次日天剛蒙蒙亮,圍場入口的號角便“嗚嗚”響起。各路豪強騎著駿馬,帶著獵犬,潮水般涌進密林。青州王的兒子王沖最是張揚,一箭射穿了只大雁的翅膀,引得隨從們喝彩。阿蠻卻不急著動手,只是讓苗兵放出幾只信鴿,顯然是在探查地形。
李隆龍騎著踏雪,身邊只跟著黎小奇和孫干。他不急著獵殺,反倒饒有興致地看著眾人各顯神通“你看王沖,只顧著炫耀箭術,卻不知頭頂的白樺樹上藏著獵戶設的套索。”
話音剛落,王沖的坐騎忽然一聲嘶鳴,前蹄被繩索絆住,將他狠狠甩在地上。隨從們慌忙去扶,卻見樹上跳下幾個蒙面人,手里的彎刀閃著寒光——竟是些冒充獵戶的死士。
“保護少主!”護衛們拔刀迎上,卻不知對方早有準備,短匕上的毒見血封喉,轉眼就倒下三個。王沖嚇得臉色慘白,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精準地射穿了為首死士的手腕。孫干提著長槍從樹後躍出,槍尖一抖,挑飛兩個蒙面人“光天化日,也敢行凶?”
李隆龍勒住馬,冷冷看著這一幕“青州王倒是心急,第一天就想借刀殺人。”
黎小奇卻望著密林深處“陛下快看,阿蠻那邊有動靜。”
只見阿蠻的苗兵們正圍著一頭斑斕猛虎,卻不射箭,只是吹著奇特的哨音。那猛虎本欲撲咬,听到哨音竟漸漸安靜下來,搖著尾巴蹭了蹭阿蠻的靴尖。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原來這是苗寨馴養的“獸奴”,專門用來在圍場里震懾猛獸。
“李疾風倒是教了個好女兒。”李隆龍嘴角微揚,“用猛獸護駕,既不傷人性命,又能顯實力,比王沖聰明多了。”
午時,圍場中心的空地上燃起篝火,眾人紛紛拿出獵物炫耀。鮮卑首領扔出三只狼尸,每只都被一箭穿喉;王沖雖受了驚嚇,也讓人抬來一頭野豬;輪到阿蠻時,她只是讓苗兵捧上個竹籠,里面裝著只通體雪白的狐狸,眼楮像紅寶石般剔透。
“這是‘雪狐’,漠北祥瑞之物。”阿蠻聲音清脆,“我爹說,比起殺生,能護住性命才是真本事。”
這話像巴掌似的打在眾人臉上,尤其是鮮卑首領,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入夜後,各帳都不太平。孫干截獲了青州王給鮮卑首領的密信,說要聯手除掉阿蠻,再嫁禍給天子。黎小奇則在王沖的營帳外聞到了迷藥的味道,顯然是有人想趁他熟睡時下黑手。
“陛下,要不要現在動手?”孫干按捺不住。
李隆龍卻搖了搖頭,指著帳外的星空“再等等。好戲,總要到後半夜才開場。”
果然,三更時分,密林里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不是廝殺聲,而是無數馬蹄聲朝著圍場西側奔去。孫干帶人探查,回來時臉色凝重“是狼群!起碼有上百只,正朝著鮮卑首領的營帳沖去!”
眾人趕到時,只見鮮卑的騎兵正用火把驅趕狼群,卻越趕越多。為首的頭狼體型龐大,雙眼泛著綠光,一口咬斷了馬腿,將一個騎兵拖下馬來。
“是人為的!”阿蠻忽然喊道,“這狼身上有藥味,是被人用迷藥引過來的!”
李隆龍看向青州王的方向,帳內漆黑一片,顯然是早已避開。他冷笑一聲,摘下弓箭“孫干,帶五十人護住東側;黎小奇,去通知各帳,不得擅自離營;阿蠻,借你的哨音一用。”
阿蠻雖疑惑,還是吹起了馴獸的哨音。奇特的旋律在夜空中回蕩,狼群的躁動竟漸漸平息。李隆龍搭箭拉弓,瞄準那頭頭狼,卻遲遲不松手。直到頭狼轉過身,露出脖頸上的一道紅繩——那是獵人用來標記目標的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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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他一聲令下,羽箭擦著頭狼的耳朵飛過,射斷了紅繩。頭狼受驚,帶著狼群轉身奔入密林。
鮮卑首領又驚又怒,指著青州王的營帳吼道“是你干的!”
青州王從帳內走出,一臉無辜“首領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帳里的人都能作證,整晚沒出過營。”
“是不是你,查一查就知道了。”黎小奇拿著根沾了藥粉的樹枝走過來,“這是引狼的迷藥,剛才在你帳後的草叢里發現的。”
鐵證如山,青州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王沖還想狡辯,卻被李隆龍冷冷打斷“圍獵規則,不得傷同行者。青州王縱狼行凶,按律當斬。但念在你我同是李姓宗親,廢去王爵,貶為庶人,永禁青州。”
鮮卑首領又驚又佩,翻身下馬跪倒在地“陛下明察秋毫,臣願率部歸順,永守漠北!”
阿蠻也跟著屈膝“我爹說了,若陛下能鎮住這些魑魅魍魎,南疆願年年進貢,再不起兵戈。”
李隆龍看著眼前跪拜的眾人,忽然想起昨夜觀星時的星空。原來所謂的“爭雄”,從來不是看誰殺的獵物多,而是看誰能在亂局中守住底線。他扶起阿蠻,又拍了拍鮮卑首領的肩膀“今日的頭籌,該給阿蠻。護得住祥瑞,才是真英雄。”
七日後,圍獵結束。眾人離營時,李隆龍站在高處望著他們的背影——青州王的囚車在塵土中顛簸,鮮卑的騎兵唱起了歸順的歌謠,阿蠻的竹籠里,那只雪狐正探出頭,望著龍國的天空。
黎小奇遞來一杯熱茶“陛下這招一石三鳥,既除了青州王,又收了鮮卑和南疆,值了。”
孫干卻望著遠處的狼群消失的方向“只是可惜了那些狼,本是山林野物,卻成了權謀的棋子。”
李隆龍喝了口茶,望著初升的朝陽“所以朕才定下規則,不傷同行者。權謀可以有,但不能拿人命當賭注。”他忽然想起李疾風送的荔枝核,“傳旨下去,漠北圍場以後不許再辦圍獵,改成牧場,讓牧民在此放養牛羊。”
孫干愣了愣“那‘共商國是’的承諾……”
“自然作數。”李隆龍笑了,“讓阿蠻帶南疆的茶種來,讓鮮卑的牧民教中原人養馬。真正的共商國是,不是在朝堂上爭論,而是讓天下人各展所長,把日子過好。”
歸途的路上,踏雪的馬蹄踏過青青草原。李隆龍忽然勒住馬,望向南方——那里的天際線正泛起魚肚白,像極了南疆學堂窗紙上透出的晨光。他知道,這場沒有硝煙的圍獵,才剛剛開始。但只要守住“蒼生”二字,龍國的天空,就永遠會有星光照亮前路。
觀星台的燈籠又亮起來時,李隆龍把那枚荔枝核埋進了土里。黎小奇說這核在漠北長不出荔枝,他卻笑著說“說不定能長出棵樹,讓往來的人都知道,南疆和中原,本就是一根藤上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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