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江寧的講述,朱由校來了興趣。
兩人一合計,說干就干,立馬讓方孝忠拿著圖紙去找宮中工匠制作,又找來煤炭和黃泥。
江寧親自動手將煤炭敲碎,按照一定比例進行混合,隨後拿著早已準備好的模具進行按壓。
不多時,一個個煤餅便擺在幾人面前。
江寧笑著說道“陛下,只要等這煤餅晾干之後,便可燃燒使用,而且這蜂窩煤的燃燒時間和火焰溫度一點不比木炭低,普通百姓用來取暖、做飯完全夠用,且價格低廉,大部分百姓都能買得起。”
朱由校听完後,點了點頭,說道“江兄,你說的這些听起來確實不錯,但具體效果還得等這煤餅烘干之後,親自試過才能知曉。
不過嘛,在此之前,咱們可以先做做準備工作,安排人手前往西山挖煤。”
江寧說道“這簡單,直接把順天府大牢、刑部大牢,還有錦衣衛詔獄里的人犯全部押往西山,讓他們挖煤贖罪,再派遣官兵進行看管,畢竟大明朝不養閑人。”
朱由校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對方孝忠說道“方大伴,稍後從大明商會抽調些人手,準備做這煤炭生意,先把班子搭起來,然後在西山直接建立作坊。”
方孝忠趕忙領命。
這時,朱由校開口問道“江兄,你說這煤餅賣多少錢一塊合適呀?”
江寧想都沒想,說道“一文錢一塊,買一百塊再送二十塊。
要是一次買五百塊,直接送一個火爐。
這樣一來,才能快速打開市場,讓百姓接受。
不過還得對百姓進行安全知識培訓,讓他們懂得如何通風透氣,避免發生煤炭中毒。”
朱由校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給在京所有官員每人發放一個火爐,再發放五百塊煤餅,讓他們先試試,然後再賣給百姓。”
江寧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這時,朱由校饒有興趣地說道“江兄,你說說咱們這個賣煤的產業該叫什麼名字呀?”
江寧略作思考,說道“要不就叫濟民煤行?”
朱由校一听,沒好氣地說道“江兄,你起的名字也太俗了吧,朕看要不就叫大明皇家煤行。”
江寧無奈地說道“那就按陛下的意思來。對了,陛下,那這銀子該怎麼分?”
朱由校沒好氣道“江兄,這還沒開始進賬呢,你就想著分銀子。
先別急,等進賬之後咱們再分,放心,朕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江寧隨後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這事就交給陛下了。”
朱由校趕忙說道“江兄,那你呢?
你就當甩手掌櫃?”
江寧一听不樂意了,說道“陛下呀,臣入的可是技術股,要是沒有臣這技術,這玩意兒怎麼能掙錢呢?”
朱由校一陣無語,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畢竟作為好兄弟,江寧第一時間能想到自己,自己也不好對江寧提過多要求。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了,制作好的煤餅也早已被炭火烘干。
隨後,方正化安排人將工匠打造好的煙囪、火爐搬了進來,裝好之後,江寧親自為眾人演示起來。
方正化如臨大敵,畢竟煤炭有毒眾人皆知,萬一江大人玩脫了,皇上再中毒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隨著火苗緩緩燃起,朱由校等人將炭火搬走,幾人就這樣圍著火爐。
不多時,火爐被燒得通紅,溫度逐漸傳開,幾人只覺一陣暖意。
朱由校頓時激動地說道“江兄,你設計的這玩意兒可真是太有趣了,絲毫不比木炭溫度低。
這玩意兒能燒多長時間呀?”
江寧想了想,說道“正常明火狀態下,怎麼著都能燒兩個時辰,若是封火狀態下,最起碼也能燒五個時辰,可比木炭時間長多了。”
朱由校听完,驚得目瞪口呆,看著火爐燒得通紅。
江寧對方正化說道“方公公,麻煩安排人手將火爐直接搬到殿外,安排人看著這火爐到底能燒多長時間,把時間記錄下來。”
朱由校滿臉不情願地說道“江兄,朕感覺這挺暖和的,你干嘛讓把火爐往外搬呀?”
江寧沒好氣道“陛下,如今天都快黑了,臣也要出宮了,你總不能把臣留在宮里吧,臣又不是魏公公。
這玩意兒第一次使用,若是看管不當,輕則中毒,重則搞不好還會發生火災,那樂子可就大了。
所以陛下想玩的話,過兩天再玩。”
朱由校听完,只好點了點頭。
隨後,方正化安排幾名小太監,直接拿來竹竿將火爐架了出去,放在殿外進行守候觀察。
江寧也起身告辭,看著朱由校站在殿外,滿臉好奇地圍著火爐,江寧忍不住開口提醒道“陛下,當以國事為重,您就別玩了,當心玩火尿床。”
朱由校臉色一黑,不滿地說道“江兄,你說的是什麼話?
朕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會尿床嗎?”
江寧回到家中,突然一拍腦袋,暗自責怪自己怎麼忘了讓宮中工匠多打造一套火爐,這樣自己就能拿回家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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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想也不再糾結,畢竟過不了幾天就要給在京官員發放了,自己肯定也會有一份。
于是他吩咐下人端來火盆,一邊愜意地取暖,一邊悠然地喝茶。
可喝著家里的茶,江寧總覺得索然無味,還是宮里的茶夠香,心里想著下次進宮一定得想辦法弄些好茶葉。
與此同時,在山東境內,已然稱帝的徐鴻儒正在鄒縣花天酒地,縱情聲色。
白蓮教的大小事務,他一概扔給四大堂主、八大護法以及左右丞相處理。
白蓮教的核心骨干成員們憂心忡忡,不斷派人給徐鴻儒送信,懇請他出面主持大局。
然而,每次徐鴻儒都將送信之人一頓呵斥,理由簡單粗暴“朕打了這麼久的仗,難道還不能享受享受了嗎?”
趕走使者後,徐鴻儒摟著美人,端著美酒,大喝一聲“接著奏樂,接著舞!”
便又沉醉在享樂之中。
唯獨高文彩、許顯純、張文和三人心里暗自竊喜,如此一來,他們便能按自己的想法操控白蓮教。
張文和率人圍困孔府多日,成功策反了孔府內五千家丁中的大部分人,在孔府內燒殺搶掠一番。
孔胤植從最初萬人敬仰的衍聖公,淪落到如今的階下之囚。
他本想一死了之,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份勇氣,這時才恍然,其實早就該料到會有這般下場。
當初白蓮軍圍困孔府時,自己就該果斷自殺,可如今才明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支撐著自己活下去,這種力量叫“想死又不敢”。
最終,孔胤植無奈之下,破罐子破摔,帶著一眾孔府子弟向張文和請降,投靠了白蓮教。
張文和見狀,心中大喜,立刻派人召回王元龍,讓他親自接受孔府的投降。
王元龍對此頗為不解,張文和笑著解釋道“大都督乃此次行動的主帥,理應由大都督接受孔府投降,這才合情合理。
我這個做丞相的,不過是隨軍協助罷了。”
王元龍一听,心中不禁感慨,張先生真是高風亮節,如此有面子的差事都讓給自己。
隨後,王元龍滿心歡喜地接受了孔府眾人的投降,好酒好菜招待著。
對于那些不肯投降的頑固分子,他則命人全部就地關押,打算押回鄒縣,听候徐鴻儒發落。
張文和可不想讓這些人活著見到徐鴻儒,萬一徐鴻儒腦子一熱把人放了,那自己這麼久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于是,他悄悄對身旁護衛低語“今晚找個機會,放把火把孔府這些不願投降的人全都燒了。”
護衛聞言,心中大驚,說道“千戶大人,這麼做是不是太狠了?
里面還有不少老弱婦孺啊。”
張文和冷笑一聲“之前咱們圍困孔府時,給了他們多次活命機會,可他們偏要自尋死路。
孔府不允許有這麼牛逼的人存在。
今晚就送他們上路。”
護衛心中暗自感慨,這讀書人狠起來,確實沒旁人什麼事了,但還是點頭領命。
當晚,上千名孔府的老弱俘虜,無一逃脫,全部葬身火海。
王元龍得知消息後,大為震驚,急忙找到張文和,問道“丞相,這孔府之人怎麼都死在大火里了?
日後返回,該如何向陛下交代呀?”
張文和攤了攤手,說道“如實交代便是。
就說孔府這些人晚上玩火,結果把自己燒死了,難不成還能怪到咱們頭上?”
王元龍一拍腦袋,說道“丞相所言極是,這是他們自己玩火自焚,與咱們無關。”
孔胤植、孔興燮父子以及其他一些孔府族人得知這個消息後,嚇得肝膽俱裂,以為這是白蓮教對他們的恐嚇。
他們趕忙找到王元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表明自己加入白蓮軍後定會死心塌地,絕不敢有二心。
看著這些孔府之人一個個卑躬屈膝的模樣,張文和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心中暗道“回頭找個機會,把你們都送上路,一家人嘛,就該整整齊齊,哪怕到了陰曹地府也別分開。”
與此同時,山東巡撫趙彥在得知孔府滿門投靠白蓮教後,整個人如遭雷擊,只覺天旋地轉。
他明白,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沒了。
再想想山東如今的局勢,朝廷一旦問責,自己搞不好就得面臨九族覆滅的下場。
思來想去,他覺得唯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為國盡忠,戰死沙場。
如此,即便朝廷事後追究,也會顧及體面,不至于為難自己的家人。
于是,他一咬牙,率領手下兩千巡撫標營和三千兵馬,徑直朝著王元龍的方向殺去。
王元龍得到消息後,趕忙調兵遣將。
雙方隨即爆發大戰,一時間打得天昏地暗。
趙彥更是下了死命令“前進者有賞,後退者殺無赦!”
王元龍被這凶悍的一幕震懾住了。
在他印象里,朝廷官兵向來腐朽無能,不堪一擊,不然白蓮教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下諸多地盤。
可如今這些官兵,簡直像發了瘋一般。
隨即,王元龍一咬牙,親自沖鋒陷陣。
張文和得知消息後,趕忙安排人手,故意放趙彥一馬,因為他深知,趙彥此刻絕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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