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飛機到達燕京機場。
馬曉騰親自帶人來接的,同行的還有三個外國佬。
看到馬曉騰身邊出現了外國佬,陸白大概就猜到里面應該有那個叫詹姆斯的家伙了。
“馬總,你說的什麼我兒子詹姆斯是哪一位啊?”
還沒等馬曉騰先開口說話,陸白就先來了這麼一句。
馬曉騰人都傻了。
什麼我說的,那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這他媽的當著人的面,你把鍋砸到我頭上了,你讓我以後還怎麼跟我的那些投資人合作。
而等到馬曉騰反應過來,準備反駁的時候,陸白已經握住了馬曉騰的手,情真意切的道︰“馬哥好久不見,甚是想念,今晚咱們一定要好好喝一點。”
馬曉騰此刻死的心都有了。
踫到陸白這麼個玩意,自己真是倒了大霉了。
而就在馬曉騰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陸白已經把臉轉向了那幾個外國佬的方向,看著一個滿臉絡腮胡,臉色憤怒又帶著一絲高傲的男人道︰“哥們,你就是馬總說的那個自稱我兒子的偉大的資本家。”
馬曉騰感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媽的,陸白這個狗東西,你要罵人你就直接罵,你總往我身上扔什麼鍋。
扔一次就算了,扔完一次,馬上你就給我扔第二次,你這不是給我上眼藥來了嗎。
這個狗東西還真是夠腹黑的。
此時詹姆斯已經快氣炸了,媽的,陸白這個小狗東西,從見面開始就叫他兒子,還連續叫了兩遍,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誰?
要不是公司高層有求于陸白,他真想跟陸白這個狗東西來一場男人間的決斗。
誰輸了,誰是兒子。
而就在詹姆斯氣的不行時候,陸白突然轉頭又跟馬曉騰來了一句︰“老馬,你說這傻逼老外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說什麼,嘿嘿,這傻鳥有點好玩。”
馬曉騰听到一半,直接轉身假裝咳嗽了兩聲。
他不知道陸白為什麼對詹姆斯他們有這麼大的怨氣,但他知道今天這事絕對不是他能摻和進來的了。
瑪德!
什麼時候,華夏互聯網的事他馬曉騰不配參與了。
可是,現在以陸白和貝萊德的關系,這事他覺得自己還是躲的越遠越好,要不然,這鍋最後很有可能要讓他背了。
而這時,詹姆斯終于忍不住了︰“陸總,當著當事人的面用如此粗俗的語言侮辱別人,可不是一個禮儀之邦的人應該做的。”
陸白笑了。
瑪德,這個詹姆斯華夏語學的不錯嗎。
什麼禮儀之邦,如此粗俗的語言,這麼復雜的華夏語他竟然都能說不明。
“你就是我兒子?”
“我就說嘛,我兒子應該會說華夏語,是你,沒跑了。”
詹姆斯︰%¥#@#@@#¥¥!!!!!
詹姆斯確實沒想到,都這時候了,陸白還敢當面罵自己,這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按照他的脾氣他是一點都忍不了了。
可...
詹姆斯下意識看了眼他左手邊金發藍眼的年輕女人。
見女人對著他搖了搖頭,他只好咬牙切齒的忍下了。
而詹姆斯這一個小動作直接暴露了女人的身份,陸白倒也還好,馬曉騰是震驚的不行。
通過詹姆斯的動作,他很容易看的出來,這一行三人里原來這個年輕漂亮的外國妞才是主角。
那麼她是誰?
而就在馬曉騰震驚的時候,女人款款走到了前面,氣質高貴的緩緩用華夏語開口道︰“陸白先生您好,我叫勞倫斯.芬妮。”
陸白看著突然走出來的女人,不準確說應該叫女孩吧。
金發藍眼,長發豎在頭頂,給人一種高貴清冷感覺,嘴唇天然帶一點上揚的弧度,微笑的時候柔美溫婉,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狂野。
很符合陸白對外國妞的刻板印象。
此時陸白心里是有些震驚的,當然他不是震驚于女孩的美貌,相較于自己的兩個好朋友,這位從長相上還是差了一些的,再加上白姑娘天然到了年紀的自動下垂,生不出一點男人的欲望來。
他震驚是震驚女孩的名字,因為她的名字叫勞倫斯,她如此年紀輕輕,卻能讓詹姆斯乖乖當狗,顯然跟她的姓氏有很大的關系。
而貝萊德投資公司的創始人也叫勞倫斯。
陸白不清楚外國人是怎麼取名字的,但陸白知道貝萊德公司的創始人叫勞倫斯.芬克,而她叫勞倫斯.芬妮,顯然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很親密,而且自己面前的女人也很受重用。
此時勞倫斯.芬妮也在打量著陸白。
其實她听說了不少陸白的事跡,尤其是陸白在華夏互聯網橫沖直撞的這一年,在她們的視角來看,陸白這個人簡直就像是“神”一樣,創造出了無數個不可能。
後來听說這個年輕人只有十八歲,勞倫斯.芬妮就更感興趣了。
而當勞倫斯.芬妮看到陸白的照片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跟一個東方人孕育一個生命也不是不行,沒準會更加優秀也說不定。
這就是勞倫斯.芬妮主動跑來見陸白的原因之一。
兩個人這是第一次見面。
怎麼說呢?
不管陸白怎麼想,勞倫斯.芬妮對陸白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她也不知道陸白身上有什麼東西,就感覺這個年輕的華夏人跟她遇到過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樣。
勞倫斯.芬妮不相信陸白不認識詹姆斯,所以當陸白見面就開始叫詹姆斯兒子的時候,她就被震驚了一下。
而陸白後來說的話,差點都給她逗笑了。
勞倫斯.芬妮露出一個自以為迷人的微笑,主動開口道︰“怎麼,陸總,看你听到我的名字好像有點驚訝。”
陸白看著勞倫斯.芬妮那浪蹄子一樣的微笑,心中不禁冷笑一聲,切,什麼玩意,都沒我的蔣老師笑的好看。
就這也想勾搭老子?
你當老子是QJF啊?
陸白笑著道︰“勞倫斯女士是吧,不好意思,我長這麼大還沒怎麼跟外國美女接觸過,我剛剛在想咱們第一次見面,這見面禮是貼面還是親嘴比較好。”
勞倫斯.芬妮被陸白逗笑了。
“陸總我可還沒跟人試過親吻禮,不過如果陸總想試試,倒也不是不行。”
陸白擦了下嘴,淡淡的道︰“那還是算了吧,我嘴不行,有點髒。”
勞倫斯.芬妮心中氣悶,這混蛋,這是在故意調戲自己。
不過也趁著這個機會把話題給轉移了。
“陸總,如果我要是說我不嫌棄呢?”
“那不行,我嫌棄。”陸白想都沒想的直接回絕道。
FUCK!
這時候連勞倫斯.芬妮都忍不住想要罵人了。
她還從來沒被一個男人這麼直接的拒絕過。
不過陸白越這樣勞倫斯.芬妮就對陸白越感興趣。
可這時站在勞倫斯.芬妮身旁的詹姆斯有點忍不住了,“陸白,你個華夏狗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們勞倫斯家族的第二繼承人這麼說話?”
勞倫斯.芬妮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詹姆斯這個蠢貨。
她開口就把自己的姓氏說了出來,就是想讓陸白猜到她的身份,但她開口卻並沒有提到自己繼承人的事。
在國外,別人都叫她第二繼承人,那也就代表著她上面還有一個第一繼承人。
同樣都是繼承人,如果陸白想要找人合作,去找她姐姐那個第一繼承人合作那豈不是更好?
此時陸白也忍不住嘴角翹起,心中笑罵道︰“我怎麼有這麼個傻兒子。”
這他媽的也太蠢了吧。
詹姆斯這把勞倫斯.芬妮的身份一曝光不下于在談判桌上把自己的底牌透露了出來,告訴別人我心里的底價就是這些,我還想找你合作,那不是任由別人拿捏嗎。
而這也是陸白有些始料未及的。
他其實只是想在外國人面前改變一下自己的人設,在華夏他是光明正義的一個形象,在外國人面前,他想徹底把黑心資本家的面目全部表露出來,當然還有與他年紀相符的高傲,自大,甚至好色的弱點。
這也是為什麼陸白一上來就開始罵人的一個原因之一,當然有一部分還是在復仇。
你詹姆斯不是在外賣大戰的時候說我是你兒子嗎,你敢當著記者的面說,我現在就敢當著你的面罵你。
而且你還不敢把我怎麼樣。
馬曉騰都說了你們有求于我,而現在你們又這麼重視的親自來機場接我,那求我的事情肯定不是那麼好辦。
或者再夸張點說,可能華夏也只有我一個人能辦。
再加上詹姆斯現在把底牌都亮出來了,陸白就更好拿捏了。
詹姆斯此時還沒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因為在國外的時候,大家介紹勞倫斯.芬妮都是像他這麼介紹的,他覺得一點問題沒有。
可當陸白開口的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闖禍了。
“勞倫斯.芬妮是吧,勞倫斯家族的“第二”繼承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詹姆斯先生剛剛提到的勞倫斯家族,應該就是貝萊德投資公司的創始人吧,所以美麗的勞倫斯.芬妮小姐,您就是貝萊德公司的“第二”順位繼承人,這我理解的不錯吧。”
這時候陸白已經不叫什麼兒子,也不罵人了,甚至尊稱都加上了先生,小姐,偶爾還給勞倫斯.芬妮他們來個您字。
看起來彬彬有禮。
可陸白著重提到的“第二”兩個字,卻讓勞倫斯.芬妮和詹姆斯心中憤懣不已。
陸白每次開口提到第二,都好像在說,老二好啊,老二是軟柿子,老二好拿捏啊。
勞倫斯.芬妮此時也只能默認自己的身份。
“是的,陸白先生,我就是勞倫斯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勞倫斯.芬妮。”
“想當第一嘛?”陸白突然猝不及防的來了這麼一句。
讓在場的人都懵了一下。
這種挑撥離間的話,你陸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好嗎?
就算所有人都能想到,勞倫斯.芬妮不想當老二,可你陸白也不能當面問出這種話來吧,這等勞倫斯.芬妮回到大洋彼岸,第一的那位不得打壓死她。
此時陸白身後已經站了一排人,足足有七八個,都是拼夕夕法務部的大能,他們沒誰願意跟陸白去坐頭等艙,怕被坑,所以出機場的時間就晚了點。
但他們很幸運的是,還是看到了一部分精彩的劇情。
此時大家心中幾乎都是同一個想法︰自己的老板確實有點狗啊,拿這種問題問人家女孩,你讓人家怎麼回答嗎?
回答是,那無異于就是要跟第一順位繼承人硬剛了。
用屁股想都能想的到,人家既然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在資源上肯定是要比老二強的多的。
回答不是,則更廢了,連搶第一的勇氣都沒有,我憑什麼幫你。
這不是逼人家入坑嗎。
就跟媳婦和婆婆兩個人同時掉到水里,你先救誰一樣。
勞倫斯.芬妮此時已經完全不敢小看陸白這個在年齡上比他還小幾歲的華夏人,就短短接觸了不到幾分鐘,她和她帶的人算是徹底被拿捏住了。
先是詹姆斯接連被罵,還不敢還口,然後就是她被陸白逼近了死胡同里。
勞倫斯.芬妮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夸贊道︰“陸總雖然年輕,但手段著實很厲害,既然陸總都這麼問了,那我勞倫斯.芬妮也沒什麼不敢說的,用你們華夏人的話說,就是老娘做夢都想把第一繼承人干下來。
陸總這個回答您可還滿意。”
陸白一臉贊賞的看了眼勞倫斯.芬妮,這女人年紀不大,倒是挺有魄力,他是挺想逼勞倫斯.芬妮一把,一是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必要。
就像她們自己想的一樣,既然有第一順位繼承人,他為什麼要找第二順位繼承人合作。
除非,這個繼承人能夠帶給他足夠的利益。
二嘛,則是想通過勞倫斯.芬妮反應,探一探勞倫斯.芬妮的底,這好方便他的合作態度。
很顯然,勞倫斯.芬妮剛才的話里已經透露出一絲急迫了。
既然是這樣,那好像就更好拿捏了。
對資本,只講利益,沒有什麼狗道德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