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顧城章淡淡的說道“你也知道，稅務的人在我們錦繡集團的總部，本來就怕我交不起罰款，這麼大一筆資金入賬，肯定會被惦記上，我還怎麼做別的事？”
這話听起來好像也有幾分道理，但是白泓濟連一個標點都不信。
白泓濟問道“你到底偷逃了多少稅款？”
“我也不清楚。”
顧城章搖了搖頭，擺明了不想說。
白泓濟沒有在追問，但是能猜出金額肯定特別巨大。
很快飯菜被服務員端進來，顧城章吃了兩口，忽然問道“你前幾天去了江城？”
他的人一直盯著陸寒，自然知道雙方見面的事情。
“怎麼，你懷疑我和陸振笙狼狽為奸？”
白泓濟淡淡道“我沒那麼蠢，如果我真答應了什麼充當中間人的角色，又怎麼可能明目張膽的飛過去？”
“而且這麼大的事，陸振笙不親自出面，是不是也太不尊重人了？”
“再說我為什麼要當中間人，自己悶聲發大財，它不香嗎？”
顧城章其實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想不通白泓濟為什麼要特意在江城停留兩個小時。
“行了，別瞎想了，我實話告訴你吧。”
白泓濟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陸振笙不是要搞碳化 項目嗎，正好我們海城的秋水縣發現了高純度石英礦，我有意談合作，這才從江城中轉。”
這個說辭合情合理。
白泓濟和陸振笙之間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既然有賺錢的買賣，為什麼要在乎顧城章？
而且只是意向而已，又不是正式談合作，陸振笙沒有親自去接機，這也很正常。
再說陸寒可是陸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這種事有他出面也夠了。
“白董可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賺大錢的機會啊。”
顧城章扯了扯嘴角，這次錦繡集團和陸氏集團拼了個你死我活，白帝集團在中間賺了個盆滿缽滿，而且還誰都沒得罪，該談生意就談生意，上哪說理去？
話雖如此，不過吃完飯之後走出飯店，目送白泓濟上車離開，顧城章給助理打去電話，說道“你去查一查，海城的秋水縣是不是最新發現了一座高純度石英礦？”
不到十分鐘，助理就回了電話過來。
“顧董，確實有這麼個事。”
助理顯然是問清楚了，說道“前不久省地質勘探隊來例行勘探，確實在秋水縣發現了高純度石英礦。”
“據說已經被白帝集團惦記上了。”
“就在上周，白泓濟還邀請市委書記和市長親自到現場調研。”
“可見他對這座石英礦已經是志在必得了。”
听了助理的回復，顧城章已經相信了白泓濟剛才的說辭。
“對了，鎮紀委那邊什麼情況？”
顧城章又問道“有沒有對李宏偉展開調查？”
他是舉報到了當地的縣紀委不假，但是這個案件又被下放到了鎮紀委。
因為李宏偉是村書記，按照相關規定，確實應該由所負責管轄的鎮紀委來核實舉報情況。
“倒是已經開始調查了。”
助理欲言又止道“不過李宏偉每天到村部按時上下班，好像沒受什麼影響……”
顧城章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了。”
……
……
晚上九點，隨著晚課結束的鈴聲響起，元城三中的校門口熱鬧非凡。
不同于別的學生或是有家長來接，亦或者是結伴回家，一個消瘦單薄的女生孤零零的走出校門，默默的搭乘公交車離開。
半個小時後，她來到了一家夜市的攤位前。
看著眼前正賣著煎餅果子母親，女生擠出笑臉道“媽，今天的生意怎麼樣呀？”
“挺好的呢，今天已經賣出去100多份了。”
中年女子套著圍裙，上面沾著些許油污，但是小推車的台面上卻一塵不染。
她戴著透明的塑料手套，說話間已經做好了一份煎餅果子。
“來，你要的多加一個雞蛋和一份脆皮，一共9塊錢。”
中年女子遞到旁邊的顧客面前，不等那人掃碼付款，已經問下一位要什麼了。
看到母親忙碌，女生抿嘴笑了笑。
她走到攤位的後面，那里有早就準備好的方桌和折疊椅，坐好之後從書包里拿出老師留的卷子，一個人寫了起來。
夜市很喧鬧，但是這個女生並沒有受到打擾，她做題專注而又認真。
“阿姨，來一份煎餅果子和一份手抓餅……哎？這不是方真真嗎，你怎麼在這里？”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隨著一道驚訝卻熟悉的聲音響起，女生顫抖著抬起頭，看著那個酒紅色長發的女同學，她眼中閃過驚恐和懼怕。
中年婦女目光望向自己的女兒，詢問道“真真，這位是？”
不等名字叫方真真的女生開口說話，披著酒紅色長發的女同學笑著說道“阿姨，我叫顧璇，是真真的同校同學呢。”
顧璇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有兩個男生和一個女生，此時看著方真真的眼神有些玩味。
但是中年婦女並沒有察覺，她客氣的說道“哦哦，那你先去真真那坐會兒，我做好了叫你們。”
“謝謝阿姨。”
顧璇甜甜回應，然而走向方真真的時候，背對著中年婦女，她的表情就像獵手看到了獵物，興奮中夾雜著幾分癲狂的意味。
而隨著顧璇的靠近，方真真本能的想要逃跑，可是看到不遠處的母親，她咬了咬嘴唇，緊緊捏著衣角，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真真，好巧哦。”
顧璇站在方真真的面前，略微彎腰，捻起女生的一綹碎發，用很變態的聲音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呢，要不然在學校里那麼被我們欺負，你家里人怎麼都不為你出頭？”
“原來你也是個有媽的孩子呀？”
“那這麼看，是你孝順不想讓媽媽擔心咯？”
“哎呦呦，我心里的這個負罪感呀，真的好難受呢！”
說完了之後，顧璇還忍不住掩嘴嬌笑了起來。
方真真的媽媽雖然听到了笑聲，但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還以為是女兒和同學聊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她繼續做起了手里的煎餅果子。
然而在馬路對面的某個陰暗角落里，有個男人卻將這邊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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