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愚人節。
早晨八點半，陸振笙帶著陸寒和陸雪，三人出現在了法院的大門口。
甦青璃、沈洛妍和楚若煙其實也想來的。
可是甦青璃懷孕了不方便，而沈洛妍和楚若煙又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就各忙各的去了。
然而就在即將出示身份證的時候，顧城章也出現在了三人的視野中。
這貨半張臉還有些紅腫，而左手纏繞著厚厚的繃帶，很明顯里面打著石膏。
“呦，這不是顧董嘛？”
陸振笙幸災樂禍道︰“才多長時間沒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陸雪撇撇嘴道︰“不會是故意裝的吧，等下在陳雨婷那里博同情，她看著心軟，有些話是不是就說不出來了？”
兩人當然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陸寒的做法簡直不要太解氣，現在就是故意說風涼話的。
“呵呵呵，這里是江城，我認栽。”
顧城章平靜道︰“但是你們別高興太早，這筆賬我記下了，以後走著瞧。”
說完，他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通過安檢後，徑直走進去。
“死鴨子嘴硬。”
陸雪翻了一個大白眼，都大難臨頭了，還以後走著瞧，真是搞笑。
陸振笙眯起眼楮，淡淡道︰“我們也進去吧。”
三人來到審判庭，今天旁听的人似乎不多，所以直接找了個最前排的位置。
當然顧城章也坐在最前排，不過距離這邊有點遠。
“叮咚~”
剛剛落座，陸寒收到了萬芊瑤的微信。
[下午的家長會，你可千萬別忘了。]
陸寒心想自己有那麼不靠譜嗎，少女這是多不放心，還特意提醒一下？
[好好上課，別玩手機。]
回復了消息過去，陸寒剛抬起頭，這才看到雪雪正在偷瞄自己的手機屏幕。
見被發現了，女孩吐吐舌頭，馬上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視線。
陸寒暗暗有些好笑，不過也沒說什麼，
快9點的時候，書記員走了進來，宣讀法庭規則。
緊接著，請公訴人和辯護人入庭。
之後就是審判長和審判員以及陪審員入庭。
“報告審判長。”
書記員聲音清脆，說道︰“開庭前的準備工作已經就緒。”
審判長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點點頭道︰“現在，我宣布開庭，請被告人到庭！”
她話音落下，法警就押送著陳雨婷走了進來。
有段時間不見，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光，目光有些呆滯，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雨婷……”
顧城章呢喃著出聲，眼楮瞬間紅了起來。
他做事固然不擇手段，但是對陳雨婷，確實付出了很多的真心。
還有虧欠。
顧城章心如刀絞，恨不得沖過去把女人緊緊抱進懷里。
“城章……”
陳雨婷也看到了日思夜想的男人，沒想到顧城章真的來了。
可是他半邊臉紅腫，手上還纏著繃帶，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就在陳雨婷疑惑和心疼的時候，審判長輕輕敲了法槌，嚴肅道︰“請旁听人員注意庭審秩序，被告人盡快入座被告席！”
陳雨婷收回視線，拖著沉重的手銬和腳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被告席。
而顧城章喉嚨發堵，只能默默注視著陳雨婷。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隨著庭審的進行，檢方提供了大量的證據。
包括李桃芳的出庭作證，還有這個女人提供的錄音。
之後就是公安機關深入調查，陸寒確實被賣到廣城的完整證據鏈條。
而在這些證據面前，身為陳雨婷的代理律師，戴向南也回天乏術，只能盡量查找漏洞，試圖減輕罪行。
到了陳述環節，檢方率先發言道︰“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公訴方認為被告人犯拐騙兒童罪和教唆他人殺人未遂罪，事實清楚，兩罪並罰，建議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另外，鑒于對被害人造成的精神損害和間接人身損害，應附帶民事賠償。”
“請審判庭予以支持。”
才十年？
陸雪氣鼓鼓的，對檢方這個建議非常不滿意。
這種壞透了的女人，就該死刑立即執行。
不過她也知道，按照現行法律，這是不可能的。
女孩嘀咕道︰“哼，真是便宜她了。”
“我倒是挺知足。”
陸寒握緊了雪雪的手，他倒是看得開，低聲說道︰“本身就過了追訴期，能把陳雨婷送上法庭就不錯了。”
“之前不是說了麼？”
“陳雨婷在監獄里面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先讓她在里面吃盡苦頭。”
“等出來之後，再讓她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江城本地就有女子監獄，陳雨婷肯定會被關在那里面。
以陸家的能量，收買幾個獄霸簡直不要太容易。
陳雨婷在里面受盡折磨卻偏偏度日如年，等她好不容易出獄了，那時候不僅雨婷集團不復存在，連錦繡集團也轟然倒塌，甚至顧城章都死于非命，這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痛苦中尋找希望，卻在希望盡頭看到絕望。
是悲憤自殺，還是苟延殘喘？
陸寒很期待那時候的陳雨婷會如何選擇。
這個時候，審判長緩緩開口道︰“請辯護律師進行最後陳述。”
戴向南清了清嗓子，說道︰“根據公安機關取得的證據，只能證明李桃芳直接參與了偷竊兒童並且販賣的行為，不能證明受到我方當事人的指使。”
“僅憑錄音，我認為指控我方當事人犯拐騙兒童教唆他人殺人未遂有些牽強。”
“就算我方當事人確有犯罪行為，也只是一時沖動，隨口說了氣話被李桃芳當真。”
“雖然存在一定過失，但是在量刑方面，請審判庭予以考慮是否減輕。”
其實戴向南說的這些話根本不像一個金牌律師，可是沒辦法，檢方的證據鏈條太完整，他盡量把罪責往李桃芳身上推。
至于信口胡謅陳雨婷當年說了氣話，他不否認自己是在無中生有，但也只能這樣拙劣了。
審判長等戴向南說完了，這才把目光轉向陳雨婷，問道︰“請被告人做最後陳述。”
“我沒什麼好說的。”
陳雨婷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相信審判庭會做出公正判決。”
“好，那暫時休庭。”
審判長站起身來，帶著相關人員離開，進行合議庭評議。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審判長回來了。
隨著她的法槌重重敲下，宣判陳雨婷被判處有期徒刑九年零六個月。
陳雨婷不服，當庭表示上訴。
這是她最後的掙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