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化妝品這行，每年有好幾個銷售的黃金節日。
2月14日情人節。
3月8日女神節。
5月20日和5月21日是網絡情人節。
農歷七月初七，七夕情人節。
還有聖誕節和元旦等等。
所以說有女朋友就意味著費錢。
廣大男同胞遇到通情達理的還好，女朋友別管收到什麼東西，只要能感受到男朋友的心意就開心。
最怕遇到物質的，看見便宜禮物直接耍脾氣甩臉子，沒點經濟實力最好遠離這種女人。
當然罪魁禍首還是萬惡的商家和資本家，要不是被不遺余力的炒作，哪有那麼多的所謂生活要有儀式感？
被顧城章不留情面的訓斥，其中一個人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顧董，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她是銷售部經理，氣呼呼的說道︰“上個月的情人節銷售火爆，是不是我們這些人的功勞？”
“現在銷售慘淡是因為什麼，你心里也清楚怎麼回事。”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這話頓時引起了共鳴，大家都不滿的看著顧城章。
拋開外行指導內行不談，為了這次的女神節大促銷，她們可沒少賣力氣。
說服之前已經停止合作的明星和網紅，不知道浪費了多少口舌。
官方直播間內，帶貨的小姐姐嗓子都喊冒煙了。
可是訂單量不足去年同期的百分之十，這能怪銷售嗎？
先是產品質量暴雷，引發輿論危機。
之後陳董被警方帶走，涉嫌拐騙兒童和教唆殺人未遂。
知道外界現在對雨婷集團的風評有多差麼？
直播間里陰陽怪氣和罵人的彈幕，根本就沒眼看。
好幾個主播小姐姐下播之後都委屈的哭了呢。
顧城章眼見引起了公憤，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妥。
“抱歉，我說話的語氣不太對，希望你們別介意。”
他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重重嘆息道︰“但是你們要明白，現在陳董不在，我還有太多別的事情要處理，根本忙不過來，雨婷集團就指望你們了，可是你們……我這不也是因為太著急了？”
其實顧城章也意識到自己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差，偏偏就是控制不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先是苦心布局二十多年的陰謀被戳破，連累了陸銘的死，陳雨婷已經對他有所不滿。
之後身為盟友的雨婷集團遭遇重創，損失高達三十多億。
本來就元氣大傷，陳雨婷這個掌舵人又被警察帶走了。
現在偌大的雨婷集團風雨飄搖，他臨危受命接手這個爛攤子，怎麼可能不焦頭爛額？
當然最關鍵的是錦繡集團也面臨重大危機，幾乎涉及到的各個領域都在被陸氏集團死命打壓，當真是苦不堪言。
他現在急需落實海城的潮汐發電項目，這樣才能提振投資者和股民信心，從而扭轉股價接連受挫的頹勢。
偏偏白帝集團的董事長明明答應好了合作共贏，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直拖著不見面，都快把人急死了。
“你再怎麼著急，也不能拿我們撒氣啊！”
銷售部經理卻不買賬，她深吸一口氣，直接摘下脖子上的工牌扔在辦公桌上，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好意思了顧董，真不是我不願意和雨婷集團共患難，實在是看不到任何希望，所以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別人怕得罪了顧城章寸步難行，但是她真無所謂。
之前雨婷集團深陷產品質量危機的時候，就有不少化妝品公司來挖牆角。
其中合資品牌有好幾個，非常看好她的能力。
她是念及陳雨婷這些年對自己還算不錯的份上，再加上工作這麼多年了，對公司也有感情，這才沒有馬上跳槽，想觀望一段時間再說。
然而現在這種情況，好像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了。
至于會不會被顧城章報復，他能量再大，也沒法干涉國外的資本吧？
說完之後，她深深看了一眼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徑直轉身離開。
有銷售經理帶頭，另外那些人面面相覷，絕大多數都不約而同的也摘下了工牌。
“抱歉，我也沒辦法繼續留在雨婷集團了。”
“我也是。”
“還有我……”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原本還在辦公室里站著的人走了個七七八八，這讓顧城章臉色非常難看。
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離開。
顧城章看著僅剩下的幾個人，有些煩躁的說道︰“你們也先回去吧。”
等辦公室里沒了外人，顧城章的秘書試探著開口道︰“顧董，我要不要找獵頭公司，馬上招人進來？”
她是顧城章的絕對心腹，也是極少數知道這個男人和陳雨婷關系的人之一。
在女秘書看來，陳雨婷對顧董用情至深，現在就算雨婷集團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機，甚至關系到生死存亡，也不該被放棄才對。
“不用了。”
顧城章苦笑著說道︰“以雨婷集團現在的境況，但凡有點本事的人，誰願意來這個破地方？”
“與其白費力氣，倒不如破罐子破摔。”
“這樣吧，你考察一下，空缺的位置由下面的人補上。”
“銷售方面順其自然，另外為了節省開支，還是裁掉一些人吧。”
“我這麼做，想來雨婷也會理解我的。”
顧城章知道自己很不負責，傳到陳雨婷耳朵里，那個女人肯定會生氣。
可是眼下這種情況，雨婷集團真是神仙難救，不破產清算已經是極限，他也不想浪費太多精力在這里了。
女秘書本來還想勸說兩句，可是看到顧城章心意已決的樣子，最後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行了，我就把這里交給你了。”
顧城章可不知道女秘書在和陳雨婷共情，也在替那個女人感到不值，他拍拍屁股就離開了雨婷集團。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江城市的看守所內，面對姜宇連日來的審訊，加上已經被掌握了完整的犯罪證據鏈條，陳雨婷終于精神崩潰了。
除了沒出賣顧城章，她什麼都招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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