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的漫長的道路並不總是鋪著玫瑰花的，有時也荊棘叢生。——季羨林
石桌上的星羅棋盤突然炸裂。三百六十一枚棋子升空化作周天星斗，卻在林凡抬眸間紛紛崩解。黑子碎末凝成《葬世經》符文，白子則重組為九宮弒帝陣——這正是老者曾與東華帝君對弈十萬年都未參透的死局！
更駭人的是棋盤裂縫中滲出金色液體。那並非普通血液，而是散發著帝威的仙髓，每一滴都映照著諸天崩潰的末日景象。林凡蘸血在石桌畫了道符咒，整個江岸別墅地脈突然龍吟震天。
"前輩可知，為何天道容我至今？"林凡指尖金血突然沸騰，在空中凝成血色詔書。老者認出這是失傳已久的"罪己詔"，傳說唯有仙帝及以上強者自斬道果時才會顯現！
只見虛空之中出現一幅場景︰
虛空裂縫突然傳來環佩叮咚。一道倩影跌出，懷中緊抱的半截玉簪正與老者腰間殘佩共鳴——這正是老者塵封十萬年的情劫信物！少女周身纏繞的往生蝶，翅膀上赫然刻著《太上忘情篇》經文。
"因果閉環..."老者踉蹌後退，撞碎了蘊養千年的悟道茶樹。他終于看透這場局︰林凡的存在不僅在時間長河中篡改現在，更將未來的果化作因！那些纏繞他的往生蝶，翅膀每扇動一次，就有某個時空的仙佛應劫隕落。
林凡輕輕的拭去少女額間血跡，動作輕如撫弄琴弦。但當他轉身時，整個世界瞬間陷入永夜，九具青銅帝棺投影籠罩四野。棺蓋震動的轟鳴聲中，傳出令諸天顫抖的葬歌︰
“九棺鎮輪回，一夢葬諸天。紅塵十萬丈，唯我道不眠！”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中的景象消失，一切又歸于平靜，只是此時老者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此時，林凡抱拳行禮︰“前輩，晚輩林凡給您請安！多謝前輩這幾個月對我媳婦的照顧！”
“不必多禮，回來就好！坐下來跟老頭子我聊聊天吧！說一說這一趟你都有什麼收獲？有哪些好玩的事情可以講一講！”老者捋著胡須說道。
“前輩，這一趟靈界之行已經超出了預期！我已經穿越了星際，到達了另一個未知的星域，去了一個名叫惡土之地，渡生死河，取得彼岸花，這是靈界創界者的傳承考核內容！”林凡輕語道。
“惡土！你居然去過惡土了！快來讓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老者連忙起身拽著林凡一圈又一圈的仔細檢查了一番。
“沒事？！是我多慮了嗎？你居然沒有被惡土的詭異氣息侵害！真是不可思議！”老者震驚的說道。
“或許跟你參悟生死之道有關！世界一切都逃脫不了生死之力。你是如何在惡土中生存的，那里面的環境惡劣，生靈更是詭異、血腥、殘暴，你是如何躲避的！說來听听！”老者接著說道。
“晚輩能活著回來，都是靠著狗屎運的！”林凡回應道，並沒有細說自己的手段。
“不管你是不是走了狗屎運，你都成功的活著回來了。修行的路上沒有捷徑，更沒有所謂的運氣，一切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我看好你，你的未來成就只會比我更高！”老者說道。
“前輩修為高深！晚輩不知何時才能達到，又怎麼敢與前輩相比呢！這段時日真的太感謝前輩，我媳婦特意做了幾個小菜，想請前輩品嘗，又不想勞煩前輩，所以讓林凡特意給前輩送過來了！”林凡說道。
然後林凡一揮手，六道冒著熱氣的菜品和一瓶茅台出現在老人旁邊的石桌子之上，老者看到這些酒菜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哈哈！有心了！那老朽就不和你客氣了！你回去吧，回去陪你的媳婦吧！不要打擾老頭子享受美食！”老者拿起筷子就嘗了一口菜，，然後就下了逐客令。
“晚輩告辭！”林凡拱手作揖，然後慢慢的退出了老者的別墅院子。
林凡走後，老者放下筷子，神情凝重，一會後又有些豁達。
"兩千年了..."老者開口時，下頷雪須無風自動，每根須尖都仿佛挑著一粒微塵世界，其中有個世界正在經歷末日天火，火舌舔舐到須毛時卻化作青煙。
"自李耳騎青牛過此關，再無人能抽盡函谷道藏。"老者說話時，左手指節在石台上叩擊，每次叩擊都讓現實世界產生重影——茶館里端茶的小二突然變成三頭六臂，檐角風鈴響徹九聲便碎成金粉。
老者抬起右手，掌紋中竟流淌著一條微型銀河。當他將手掌覆在林凡留下的淵洞上方時，銀河中某顆紫色星辰突然膨脹，投射出的光影重現了青年突破時的場景︰混沌之氣凝成的蟒蛇正在吞噬老子虛影，每吞一寸，蛇鱗就多出一道《道德經》篆文。
"妙極！"老者忽然擊節，石台應聲炸裂成十萬八千枚玉屑。那些玉屑並未墜落，反而在空中組成先天八卦陣圖，"以惡噬善，以欲煉道，這路子比通天教主的截天術還要酷烈三分。"
他眼眶中騰起兩團蒼火，火光里映出林凡的前世剪影︰某個科技文明的實驗室里，白大褂青年正在調試的量子計算機突然爆炸，幽藍火焰中浮現的竟是與幽冥界相同的漩渦；再往前追溯，洪荒時代的血海邊，某個披發修道士將半截弒神槍投入輪回井，槍尖刻著的逆�d字符與林凡手中青銅羅盤如出一轍。
老者忽然對著虛空招手，十里外一商務會館里，服務員正端著的雨前龍井突然少了大半。青瓷茶碗飛入他手中時，茶湯表面浮著的嫩芽竟自動排列成卦象。
"乾上坤下，泰卦轉否..."他凝視著順時針旋轉的茶葉，茶湯突然沸騰，在水霧中凝成三行血字︰
‘癸卯年戊午月丙戌日，幽冥吞紫府，萬道皆成空！’
茶碗轟然炸裂，碎片卻懸浮成渾天儀的形狀。老者白眉突然燃起金色火焰，燒灼得空氣扭曲︰"好個萬道成空！李耳啊李耳，你當年在此關埋下的，哪里是什麼道德種子，分明是株弒道毒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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