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斯莫德帶回來的這些情況,我大致可以判定……目前外面世界已經基本不存在魔物,同時當年和我們並肩作戰的同伴也已經不在了。”
安撫好斯莫德的情緒後,伊格妮薩再次看向了眾巨龍︰“我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也不清楚解除伊格妮薩大結界是不是正確的,我唯一清楚的是……彼岸島需要改變。”
“我們和島上的魔物戰斗了50萬年,這50萬年來,我們犧牲了不少同胞,我們變得勇敢,變得堅強,也變得更鋒銳、更善戰了。”
“同時,我們永遠的勁敵……那些該死的魔物也在變化,它們早已不是50萬年前的模樣,50萬年前的他們根本沒有如此堅固的鎧甲和對火焰的抵抗能力,當時的他們甚至連話也不會說,只會阿巴阿巴沖上來自爆。”
“所以,最近一千年我一直在想,我們和魔物的這場拉鋸戰,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真正的和平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來。”
說完這些,伊格妮薩看向了隊伍里的幾頭噴火龍︰“平時沒少和魔物鬼混的你們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呃……”
那幾頭噴火龍有些尷尬︰“大人,您都知道了?”
“島上全部族人的動向我基本都知道。”
伊格妮薩輕嘆了口氣,在一陣光芒中化作人形,活動了一下被龍鱗所包裹的身體。
人類形態下的伊格妮薩有著相當成熟的女性身體,一頭火紅色飄逸頭發,穿著緊身龍鱗甲的她在議會大廳的龍群中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同時,我也知道魔物那邊是和我們差不多的情況……他們甚至出現了寧願背叛魔物同胞,也要給你們輸送情報的小首領,我說得沒錯吧?”
“是的,那只魔物和我們一樣,也是一位和平主義者。”
說話的噴火龍有些傷感︰“我們……確實不希望這場戰爭再這麼持續下去了。”
“我們龍族和魔物是世仇,不是我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假如我將伊格妮薩大結界解除後外面世界真如斯莫德說的那麼和平,一旦這些魔物跑出去危害人間,我們也將成為千古罪人。”
“我知道,所以我們一直都在致力于協商一個相對和平的解決方案。”
那名噴火龍試探性地問道︰“假如我們說服了魔物那邊,大人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嗎?”
“……”
伊格妮薩沉默了好一會兒︰“你們知道最初的魔物,是什麼樣子嗎?”
“據說彼岸島上魔物最初都是純粹的元素生物,而且他們體內的元素還不是我們所知的任何一種元素,他們沒有肉體,沒有智慧,魔力無窮無盡,但是也不會繁衍……”
“錯了,部分魔物在最初也是有智慧的。”
伊格妮薩搖了搖頭︰“這說明魔物從一開始就是可以變異以及進化的,但是他們在和我們打了50萬年後,這種激進的變異已經很少出現了。”
“魔物們變得越來越像生物,你們不覺得這很奇怪嗎?到底是什麼導致了這種變異?如今可以通過物理手段殺死的他們……還能稱得上是魔物嗎?”
“大人……”
“這些問題,我都想不明白,這就跟那個著名的破船理論一樣,如果把一艘船上的零件,每天替換一點,那麼未來總有一天,它會變成一艘全新的船,那這艘船還是原本的那艘船嗎?”
“如果我把這艘船拆下來的零件再拼起來呢?誰才是原本的那艘船?”
“又或者……每天都被替換零件的那艘船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是它自己呢?被替換了一半零件的時候?這一半具體又是多少呢?精確到一個分子的級別嗎?”
“同樣的,我也很好奇現在島上的魔物還是50萬年的那些魔物嗎?他們的肉體組織越來越多,魔力越來越弱,還學會了繁衍後代,這樣的魔物……還能被稱之為魔物嗎?”
伊格妮薩的話讓整個會議大廳的巨龍都沉默了。
“我們和魔物確實是世仇。”
幾分鐘後,一名長老龍嘆了口氣︰“要不這樣,伊格妮薩大人,我們可以先試著解除一部分的結界,再派幾個同胞前往外面的世界一探究竟。”
“這一次那些同胞的任務可以是……尋找‘那個人’。”
“那個人?”
伊格妮薩皺眉︰“誰?”
“就是……”
長老龍有些尷尬︰“曾經您與之決裂過一次的那個人。”
“納斯德?”
伊格妮薩一愣,隨後有些不確定道︰“斯莫德帶回來的情報說外面現在已經基本不存在多少龍族了,我猜測納斯德應該在當年的那場大戰中失敗了,並導致了龍族、精靈族和血族等等高等智慧種的消亡,隨後外面的魔獸也和島上的魔獸一樣開始變異,最後變成了普通的生物。”
“也有可能是納斯德帶領龍族獲得了戰爭的最後勝利,斯莫德出去的時間太短,暫時沒找到龍族的相關消息也有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伊格妮薩不相信地搖著頭︰“就納斯德那樣……中二病,自戀狂,當年連一條母龍都看不上他,還帶領龍族取得勝利?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呃……”
幾名長老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無奈。
——伊格妮薩大人就是這樣,一提起納斯德就情緒激動,甚至是失去理智。
看來她還是對當年和納斯德鬧掰的事情耿耿于懷呀。
“那要不這樣吧,就按照幾位長老的意見,我暫時先不完全解除結界……”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伊格妮薩拍了拍手︰“一會兒我試著解除部分……”
“大人!伊格妮薩大人!”
伊格妮薩的話音未落,一頭火龍便急匆匆飛進了會議大廳。
“怎麼了,慌亂成這樣。”
盡管心有不悅,不過看在對方確實很急的份上,伊格妮薩還是耐下性子問道︰“說吧,什麼事?”
“根據咱們安排在魔物那邊的間諜最新消息……守望之海b地區出現了兩頭巨龍。”
“他們一幼一大,都不是火龍。”
“如果可以的話,請您趕快去看看吧!他們已經和守望之海的魔物打起來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