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如此直直地盯著我。”周永安神色自若,目光沉穩且堅定,穩穩地接住鄭涵江那仿若要噴出火來的視線。他緩緩攤開雙手,掌心朝上,手指自然舒展,每一個動作都似是在向鄭涵江袒露自己內心的坦蕩,毫無保留。“我所言皆為事實,絕無半點隱瞞,更無胡編亂造之情節,實無必要如此。”
鄭涵江圓睜雙眼,那眼神恰似在質問周永安,怎能說出這般荒誕不經的話。眼中盡是難以置信,仿若听聞了天方夜譚。他的嘴唇微微顫動,聲音因激動而變得有些刺耳,“那,那我女兒為何從前無人霸凌她呢?”他宛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攥住不肯松手,妄圖借此來駁斥周永安的言語,內心深處渴求著能尋得一絲破綻,以證自己女兒的清白。
“那是因你的社會地位使然。”周永安不疾不徐地闡釋著,語氣沉穩而肅穆。
“這怎會可能啊?她如此乖巧,你莫不是在誆我?”鄭涵江氣得面紅耳赤,他雙手狠狠地拍打桌子,“砰砰”之聲在逼仄的審訊室中回響,那聲響仿若要將他心中郁積的憤恨與不甘盡數釋放出來。此刻的他,全然喪失了平素在官場中那份沉穩與優雅,恰似一只被惹怒的困獸。
周永安靜謐地凝視著鄭涵江發狂的模樣,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憐憫與無奈。
“周書記,瞧他這失了控的模樣,怕是一時半會兒也審不出個所以然來。要不,咱們先歇息片刻?”楊慧微微躬身,湊近周永安耳畔,輕聲低語道。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縷憂色,目光在周永安與鄭涵江之間游移,似是想從二人神色間揣度出當下審訊的局勢。她心里清楚,此時此刻的局面稍有差池,便可能對整個案件的推進產生不利影響。
“稍等片刻吧,等他沒了力氣,自然就消停了。”周永安說著,目光銳利如鷹,死死地鎖住鄭涵江,那眼神仿佛能夠洞悉他內心的掙扎與不甘。
“這些都是你們無中生有的!”鄭涵江面紅耳赤,脖頸上青筋暴起,他竭盡嘶喊,聲音震耳欲聾,身體因憤怒而不住戰栗,雙手緊握成拳,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我告訴你,我女兒年年都被評為三好學生,她怎會霸凌自己的同學呢?”于他而言,女兒向來是他的驕傲,周永安的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對他多年來悉心呵護女兒形象的努力無疑是一種否定。
“事實就是事實,任誰也無法編造出這些謊言。”周永安面色依舊沉穩,並未因鄭涵江的過激舉動而有絲毫動搖。他不慌不忙地伸手,動作沉穩而篤定,在楊慧的記錄本下方取出一個信封。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令人正視現實的力量,仿佛在告誡鄭涵江,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該面對的終究要去面對。緊接著,他將信封遞給鄭涵江。
鄭涵江沉穩地拿起信封,動作不疾不徐,緩緩抽出里面的 a4 紙。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紙張上的內容,隨著閱讀的進行,他的眉頭逐漸緊蹙,眉心處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額頭的皺紋越發清晰,宛如古老的溝壑。他的嘴唇微微顫動,雙手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這一切變化,都被周永安盡收眼底,他深知,鄭涵江內心的防線正在逐漸瓦解。
“這不可能,這些都是假的,這是你們編造出來誣陷我女兒的。”鄭涵江看完紙張後,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那表情仿佛在質疑整個世界。他的聲音不自覺地低沉了幾分,雙手緊緊握住紙張,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仿佛要將其捏碎,以此來否定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試圖將這殘酷的現實從自己的世界中抹去。
“這事兒不是你信不信,或者一句假的就能敷衍過去的。在齊市,誰不知道你是誰,你是做什麼的。”周永安的語氣沉穩而堅定,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眼神平靜而深邃,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接著說道,“你女兒仗著你的身份,行事難免肆意妄為。”說到這里,周永安微微皺眉,那眉心的褶皺似乎刻畫出對這一現象的無奈與惋惜,眼神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憐憫。
“可到了國外,沒了這層身份的庇護,她孤立無援,一旦受傷,只能獨自默默承受。”他緩緩搖著頭,似乎在為這個女孩的遭遇而哀嘆。“正是這種身份地位的巨大落差,以及融入社會能力的缺失,讓她失去了往日的優越感,內心的失衡逐漸演變成自殘行為。”
“為何會如此?”鄭涵江低聲呢喃,眼神中盡是難以置信,仿若整個世界在此刻都變得疏離而荒誕。他的聲音仿若被抽走了全部氣力,變得低沉而沙啞,仿若被這殘酷的現實無情擊中,須臾間喪失了所有底氣。原本因激動而挺直的身軀,此刻綿軟地癱坐在椅子上。他的腦海中一片混沌,滿心皆是對女兒遭遇的震驚與苦痛,無論如何也難以接納這個殘酷的真相。
“正是你們平素對她的寵溺,致使她養成了揮霍無度的習性。”周永安神情肅穆,神色凝重如臨一場嚴峻的審訊。他鄭重地凝視著鄭涵江,目光中透著一種無法回避的威嚴,繼續闡釋道,“初至異國他鄉,她全然沒有隱匿財富的意識,在各類娛樂場所肆意炫耀身上的巨額財富。她所花費的每一分錢,皆非依靠自身雙手辛勤勞作得來,如此便養成了她奢靡無度的行為模式。”周永安稍稍加重了語氣,表情愈發冷峻,“這般行徑,致使在外國人眼中,她宛如一塊任人宰割的羔羊。當遭受搶劫時,她所展現出的無所謂態度,更是助長了那些人的囂張氣焰,令他們愈發有恃無恐地對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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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緣何不前往大使館求救呢?”鄭涵江仿若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驀地抬頭,眼中滿是狐疑,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幾近微不可察的希冀,仿若只要能獲取一個合理的闡釋,便能挽回這所有的悲劇。此刻,他內心極度渴求能覓得一個讓自己心安的答案,哪怕僅是一絲慰藉也罷。
“你覺得他們敢嗎?”周永安面色凝重,眼神沉穩,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一句。他的目光猶如深潭,透著洞悉一切的銳利,緊緊凝視著鄭涵江,似乎要穿透他的內心,探尋其每一個想法。他在沉默中等待,等待鄭涵江自己領悟這背後潛藏的深意。少頃,周永安身軀微傾,宛如一座沉穩的山岳,目光如炬,牢牢鎖住鄭涵江,那眼神恰似能洞察他心底最隱秘的角落。
“去大使館報案?你覺得他們會去嗎?一旦去了大使館,身上大量現金被搶之事必然曝光,資金來源也必然會被追查。”他緩緩靠回椅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神色,似笑非笑地看著鄭涵江,仿佛在無言地揭示著事情的真相。“你覺得,這僅僅只是當下被我們關注到這麼簡單嗎?他們並非愚笨,心中都明白自己的零花錢源自何處。”言罷,他微微搖頭,似是在慨嘆這些人的自以為是,又似是在為他們的愚昧而痛心。
“嗯,她變成這樣,也是我們的過錯。”鄭涵江的聲音滿是懊悔與自責,仿佛全身的精氣神都被抽離,整個人瞬間變得頹然。他雙手緊緊抱住頭部,似乎想將自己與這殘酷的世界隔絕開來。肩膀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著,壓抑已久的哭聲從他的指縫間傳出,那哭聲中蘊含著無盡的痛苦與悔恨。淚水沿著手臂不斷流淌,浸濕了他的袖口,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個位高權重的官員,而是一個被愧疚與自責淹沒的可憐父親。
“你莫非認為,僅是給她大筆錢財花銷,便算是對她的愛意了?”周永安語氣沉穩,他緩緩搖頭,眼神中盡是惋惜與無奈,接著說道,“可你卻從未親眼目睹,她在異國他鄉究竟承受著何等不公平的待遇。”言及此處,周永安稍有停頓,似是在給鄭涵江留出時間去構想那不堪的場景。
“倘若說,你的官職再高一些,”周永安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仿佛在描繪著另一種可能的情形,“也許那些人會看在你身份地位的面子上,對她的態度稍好一些。”他稍作停頓,嘴角泛起一絲若隱若現的苦笑,“再往深里講,若是你能為他們國家引入一些投資項目的話,哼,說不定你的女兒即刻就會成為他們的座上賓,被奉為上賓。”說到這,他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炬地緊緊凝視著鄭涵江,那眼神恰似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的細微變化,意欲從中洞悉他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
此時的鄭涵江,整個人宛如被抽去了魂魄,只是沉浸在無盡的痛苦之中,頭深埋于雙手之間,身軀微微顫抖著,對周永安的話語置若罔聞。
周永安見此狀況,輕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他雙手沉穩地撐在桌面上,身軀微微前傾,恰似一只伺機而動的獵豹,準備給獵物以致命一擊。
“事實上,你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周永安的聲音沉穩有力,仿若能夠刺破鄭涵江那密不透風的內心防線,“你當初究竟是何緣由送女兒去澳國。在你們的內心深處,是否盤算著借你女兒之手轉移你們在國內貪腐所得的錢財?”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毋庸置疑的威嚴,猶如鐵鎖一般牢牢地鎖住鄭涵江,似乎要將他內心的秘密毫無保留地揭露出來。此時此刻的審訊室里,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每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