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嵐縣與臨西區交接處那靜謐而又略顯隱蔽的山莊里,一座裝修奢華卻又透著幾分冷峻氣息的別墅內,暖黃的燈光在大理石地面上搖曳,映出兩個截然不同的身影。
姜帆慵懶地靠在真皮沙發上,雙腿交疊,手中把玩著一只精致的打火機,臉上掛著看似溫和的笑意,那笑容卻不達眼底,透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他微微抬眸,目光如刀般掃向對面的金山,輕聲開口︰“金老板,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能告訴我嗎?”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金山听到這句話,他的額頭瞬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他的雙手不自覺地在膝蓋上搓動,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姜帆的眼楮,結結巴巴地說道︰“姜……姜少,出事的那天中午,許少讓我找一個駕駛員,說是要制造一場車禍,但是那輛車里的是誰他沒說,但是後來我才知道是我們臨市的市長,他還讓我把駕駛員一家全部滅口,就這些事情,後來山莊出事我才知道,許少被抓,下落也不知道了。”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低得如同蚊蠅。
“嗯,你說的是真嗎?我可是想听真話的?”姜帆微微眯起眼楮,目光像寒星般盯著金山,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發扶手,發出有節奏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敲在金山的心上。
金山的身體猛地一震,臉上露出極度驚恐的神色,忙不迭地舉起右手,對著天花板喊道︰“姜少,我對天發誓,我今天說的全部是真話,我能有今天的生活,也是姜少和許少給的,我肯定不會出賣你們的。”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身體也微微發抖。
“嗯,你說的倒是沒有毛病,那你先回去,我有事再叫你。”姜帆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漫不經心,像是對金山說的話已經失去了興趣。
金山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來,點頭哈腰地退向門口,嘴里還不停地說著︰“謝謝姜少,我一定牢記我是端誰的碗,吃誰家的飯。”他轉身時,腳步慌亂,差點被地毯絆倒,那狼狽的模樣盡顯他內心的恐懼。
姜帆看著金山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輕笑,輕聲說道︰“就這樣的人,我們需要培養。”那語氣中滿是不屑。
一旁的老者微微頷首,恭敬地說道︰“好的,少爺,我會認真審核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神色。
“江叔,下一個我見誰?”姜帆開口問道,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在這安靜的空間里清晰地回蕩。說話間,他微微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老者,目光中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審視。
老者身形微微佝僂,頭發已經斑白,但眼神依舊透著精明。听到姜帆的問話,他恭敬地向前一步,微微欠身,回答道︰“下一個是臨市建材的江鑫誠,他是我的兒子,姜少。”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卑不亢,卻又隱隱夾雜著一絲對兒子的關切。
“嗯,可以,那就見他吧。”姜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著便端起紅酒杯喝了一口。他的喉結輕輕滾動,吞咽下酒水,眼神中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光芒,那光芒中似乎藏著算計,又像是對即將到來的會面有著別樣的期待。
老者一直留意著姜帆的一舉一動,當看到姜帆眼神中的那一絲異樣時,他的心猛地一緊,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指甲都幾乎陷入掌心,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在心中迅速滋生。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額頭上的皺紋愈發明顯,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和不安。他在心里暗自揣測著姜帆的意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即將面對怎樣的局面,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各種可能出現的狀況,內心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灼,但在姜帆面前,他又不得不強裝鎮定,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
在那略顯破舊的駐村辦公室里,昏黃的燈光無力地搖曳著,給屋內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黯淡的色調。李立國雙手顫抖地捧著化驗單,那紙張在他粗糙的指尖微微抖動,仿佛承載著他全部的希望與絕望。他的雙眼圓睜,滿是血絲,直勾勾地盯著駐村的技術員,干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近乎嘶吼地問道︰“怎麼會這樣?這都是縣里推薦的化肥啊?這個不是還我們老百姓嗎?這就是喪良心啊?”
周坤,是駐村的種植技術員,他看著眼前情緒崩潰的李立國,臉上滿是同情與不忍。他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說道︰“李叔,這是真的,我想他們一開始就知道這批化肥不合格,並且還有爛根的現象。”說著,他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問道︰“李叔,你家的地是不是都用了這個化肥啊?”
听到這話,李立國的身體猛地一震,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更加絕望。他的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雙手抱住頭,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戚︰“是啊,我們村里領到不願意用的,我都帶回家里,全部都用了,這是六畝菜地啊?這不是害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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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坤見狀,急忙上前扶住李立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李叔,你也別急,我想想辦法,看看用什麼能夠把你家的地給救回來。”
李立國原本黯淡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那光芒中滿是對生的渴望。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雙手緊緊抓住周坤的肩膀,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急切地問道︰“周技術員你說的是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周坤被李立國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身體微微一僵,但還是強裝鎮定地點點頭︰“是真的,我一會就去找我的老師,他一定有辦法改善你家的地,是你家的辣椒苗子活過來。”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個喊聲︰“周坤,外面有人找你。”
周坤如釋重負,輕輕掰開李立國的手,說道︰“李叔,外面有人找我,你先休息一會,我出去看看。”說完,便快步走出房間,腳步中帶著一絲慌亂。
“怎麼回事啊?周坤。”中年男子,也就是村書記李福源,一臉嚴肅地問道。他雙手背在身後,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周坤神色凝重,如實說道︰“書記,李叔家里用了縣里發的化肥,家里的辣椒苗子出現了爛根的現象。”
李福源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他上前一步,湊近周坤,壓低聲音叮囑道︰“嗯,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管,因為這個事情是我們副縣長牽頭發放的。”
“為什麼這樣啊?這不是害農民嗎?這就是害人。”周坤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他的臉漲得通紅,雙手不自覺地揮舞著,大聲質問道。
李福源听到這句話後,他眉頭皺得更緊了,無奈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周,這個事情你就听李叔的好嗎?叔不會害你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你明明知道是假化肥,那為什麼要發放給老百姓啊?李叔。”周坤滿臉疑惑,眼中滿是不解,他實在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李福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慮,他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他們,才又緊張地說道︰“這個不是你我能管的,知道嗎?後天就過年了,你最好收拾一下,我找人把你送回去,好吧。”
“李叔,你是村書記,你怎麼不給村民找回公道啊?”周坤一臉的不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倔強。
李福源終于忍不住了,他的臉漲得通紅,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你這個年輕人怎麼這麼軸啊?我給你說了,這個化肥的事情是我們縣里副縣長安排的,你和我都沒有能力去管,知道嗎?”說完,他用力地揮了揮手,大聲說道︰“你立刻離開我們村子,立刻馬上。”說完,便轉身大步離開,同時對著身邊的年輕人說道︰“你立刻找個車子,把他送到縣里。”
周坤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忙碌起來,心中滿是難過。他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眼神空洞地看著四周,緩緩地收拾著自己的物品。他的動作機械而緩慢,每收拾一件東西,心中的失望就多一分 。
周坤將行李收拾妥當,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到村部。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復雜,既有對李立國一家遭遇的同情與擔憂,又有對即將離開村子去尋求幫助的忐忑不安。他抬眼望去,一眼便看到李立國依舊站在那里,身形佝僂,滿臉的憔悴與疲憊,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單薄。
周坤快步走到李立國身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試圖讓老人安心︰“李叔,我這就去省里找我的老師,我盡快回來,你一定要等我啊。”他的眼神中透著堅定與執著,仿佛在向李立國許下一個鄭重的承諾。
李立國听到周坤的話,原本黯淡無光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那光芒里飽含著希望與感激。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趕忙緊緊握住周坤的手,像是握住了全家人的救命稻草︰“謝謝你,周技術員,我一定等著你回來,我代表我們全家謝謝你。”說著,他雙腿一軟,就要跪下去。
周坤見狀,急忙雙手扶住李立國,臉上滿是焦急與不忍︰“李叔,你別這樣,你一定要等著我,我回來你家的地就有救,記住你一定要等著我回來。”他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幾分懇切。
這時,年輕男子走了過來,打破了這略顯沉重的氣氛︰“好了,周技術員,我的車準備好了,咱們走吧。”說著,便手腳麻利地將周坤的包放到車上。
“好的,咱們走。”周坤應了一聲,轉身走向車子。他上車後,又透過車窗看向李立國,再次大聲說道︰“李叔,你們一定要等著我回來。”眼神中滿是牽掛與不舍。
李立國站在原地,用力地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淚花︰“嗯,好的,謝謝你周技術員。”他抬起那只粗糙的手,緩緩揮動著,目送車子漸行漸遠,直到車子消失在遠方的道路盡頭,他依舊佇立在那里,滿心期待著周坤的歸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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