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靜謐得有些壓抑的辦公室里,省政法委書記黃正剛緊緊握著手機,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慮與期待,手指不自覺地在辦公桌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試圖以此緩解內心的緊張。猶豫再三,他還是鼓起勇氣,對著電話那頭輕聲說道︰“領導,我們的計劃能落地嗎?”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嗯,基本已經成為現實了,就等著中組部下通知了。”手機的另一端傳來沉穩而略帶沙啞的聲音,仿佛每一個字都經過了深思熟慮。
黃正剛微微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雙手不停地互相搓著,仿佛這樣就能搓掉內心的不安。過了片刻,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領導,我在這邊已經受到打壓,您看能不能把我調動一下啊?”說話時,他弓著身子,眼楮緊緊盯著辦公桌上的綠植,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每一秒的流逝都仿佛在黃正剛的心上重重地敲擊。終于,那熟悉得令他既敬畏又依賴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嗯,你的事情我已經安排了,你們省里是四月份干部調整,這次已經動用了很多關系,所以你現忍一段時間里。”那聲音仿若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穿透听筒,直直地扎進黃正剛的耳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讓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黃正剛听到這句話後他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那光芒猶如黑夜里乍現的星辰,原本緊繃得像拉滿弦的弓一般的身體也微微放松了一些,臉上的肌肉迅速牽動,堆起了一層看似真誠且熱情的笑容,這笑容里既有對未來仕途晉升那隱隱約約的期待,同時也有對領導權威的敬畏與感激。他連忙挺直了有些佝僂的身子,像是要以最飽滿的精神狀態回應領導的“恩寵”,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著些許諂媚的意味說道︰“好的,領導,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說話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看似堅定的神色,然而那快速眨動的眼瞼以及微微顫動的手指,還是不經意地泄露了他內心深處潛藏的忐忑不安,就像平靜湖面下暗涌的波濤。
“過幾天我也會到魯省,到時候我會給你介紹幾個大佬給你認識。”手機里再次傳出嚴厲的聲音,如同重錘敲響在黃正剛的心頭,讓他剛剛放松些許的心又猛地提了起來。“好了,你先把我給你安排的事情做好,就等我的信息。”
“好的,領導,我一定辦好這件事情。”黃正剛再次用力點頭,仿佛領導就在眼前能看到他的表態一般,額頭上也因緊張而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嗯,沒事我就先掛了。”隨著手機里傳出的嘟嘟聲,黃正剛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緩緩地放下拿著手機的手,那動作慢得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辦公桌上的那份文件,許久之後,才輕輕地嘆了口氣,嘴唇微微蠕動,輕聲呢喃道︰“哎,看樣子老總還是有點不放心我啊。這官場之路,真是步步驚心。”
“老板,書記和紀委書記一起出去了,我們的人要不要跟上去?”一個年輕的男子——李明勇匆匆走了進來,腳步略顯急促,臉上帶著一絲慌張,聲音也有些急促地說道,眼神中滿是詢問與不安,似乎在等待黃正剛的一個決定來安撫他慌亂的心。
黃正剛听到這個信息後,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的光,狠狠地瞪了李明勇一眼,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低沉而嚴厲的聲音︰“明勇,你把我們的人撤下來,別讓他們去送死,自討沒趣。”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關節 作響,手臂上的青筋也隱隱浮現,仿佛在極力壓制著內心的怒火與不安。
“好的,老板。”李明勇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嚇得一哆嗦,連忙點頭應道,手忙腳亂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得厲害,好幾次都差點按錯號碼,好不容易找到號碼後,快速按下撥打鍵,眼楮不時地偷瞄黃正剛,大氣都不敢出,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像是害怕黃正剛的怒火會突然燒到自己身上。
“記住,從今天開始都讓他們休息幾天吧。”黃正剛重新拿起文件,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陽穴,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顯示出他內心的煩躁與疲憊。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文件上的字卻仿佛一個個跳動的符號,怎麼也進不了他的腦子,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其上,腦海中不斷盤旋著各種念頭,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應對這復雜多變的局面,如何在領導面前重新贏得那如履薄冰的信任和岌岌可危的地位,又該如何在這暗流涌動的官場中保全自己。
青山之巔,雲霧繚繞,一間古樸的石屋靜靜矗立。屋內,王孝建緩緩脫下外套,雙手輕輕抖了抖,臉上帶著一絲釋然的微笑,將外套遞給一旁的趙千里,眼神中透著對這山間寧靜的眷戀,看著代輝說道︰“還是這里好啊,遠離了那喧囂的權力漩渦,沒有了勾心斗角、明爭暗斗,只有我們彼此間平等的相待,這份寧靜太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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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輝微微頷首,雙手交疊,不自覺地摩挲著手指,臉上露出一絲思索的神情,應道︰“是啊,書記。咱們省里的發展一路摸爬滾打,著實不易,如今要維持這來之不易的成果更是難上加難。我們迫切需要周永安這樣踏實肯干、一心為民的干部來沖鋒陷陣,可吳三平那樣長袖善舞、善于周旋的干部,在某些方面也有其存在的必要,這其中的平衡,實在難以把控啊。”說罷,他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無奈與憂慮。
王孝建若有所思地輕點著頭,眉頭微微皺起,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片刻後,伸出手拿起眼前烤得溫熱的地瓜,那地瓜在他手中輕輕翻轉,似在斟酌著什麼,隨後將地瓜放進爐子里,火星微微濺起,映照在他的臉上,明暗交錯,他輕聲呢喃道︰“我們這樣的生活,真是偷來的閑暇啊,若能每日如此,遠離塵世紛擾,該多好。”言語間滿是對這種簡單生活的向往,卻又深知這不過是奢望。
“書記,”代輝眼神中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挺直了脊背,語氣堅定地說道,“這樣的日子以後會慢慢變多的,咱們得相信下一代,他們會接過我們手中的接力棒,把這份事業繼續傳承下去,開創出不一樣的未來。”說著,他站起身,穩步走到桌旁,拿起水壺,輕輕放在爐子上,金屬踫撞的聲音在屋內回響,似是在奏響一曲希望的樂章。
“哈哈,”王孝建仰頭大笑,笑聲在石屋內回蕩,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期許,“希望我們精心挑選培養的這一批干部,能不負所望,延續我們未竟的事業,讓這片土地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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