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淵王都,皇宮。
陳倉紅著眼,眼圈烏黑。
自從得知前線大敗,王同光戰死,百萬大軍居然沒能斬殺一個大武敵軍時。
陳倉已經兩天沒睡覺,連夜研究著手中的長青訣。
手中的長青訣,已經是陳倉唯一能握住的東西。
投降?
陳倉打了一輩子的仗,從一介平民做到皇帝,從來不知道投降這兩個字該怎麼寫。
跑?
陳倉哪怕死在這,也不會選擇逃走,這里,是陳倉親手建立的國家,這是陳倉一輩子的心血。
陳倉緊緊盯著手中的長青訣,突然,陳倉神色激動。
修煉出內氣,只在今朝!
陳倉放下長青訣,緊閉雙眼,在體內感受著內氣的存在。
如水到渠成般,一縷氣體在陳倉的體內生成,陳倉興奮的面色通紅。
朕成了,朕終于練成了!
但隨著內氣運轉,陳倉居然感覺很是疼痛,跟書上所述的完全不一樣,陳倉臉上閃過疑惑,隨後消失不見。
無妨,這點疼痛,對朕來說不算什麼。
陳倉想到那已經延長到兩個時辰的劇痛,身體下意識的一顫。
現在的陳倉看著比之前更加年輕,好像年輕了三十歲一般。
但陳倉沒有半點開心,只是沉重的疲憊不安,還有著深深的恐懼,陳倉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股劇痛會再次襲來。
那縷氣體在陳倉體內游走,陳倉按著長青訣上所寫,極為小心認真的運轉功法,試圖生成更多的內氣。
但出乎陳倉的意料。
隨著氣體游走,身體居然越發的疼痛,好像有無數把小刀在切割著自己的身體。
陳倉額頭上流下冷汗,面部抽搐,但沒有停止,繼續堅持運轉內氣。
明明死到臨頭,陳倉還在執著修煉出這一點點的內氣。
這一點點的內氣,對整個戰局不會有半點改變。
陳倉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只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做些事情。
哪怕死,也得站著死。
“陛下,太子出宮了!”
一名太監快步跑進大殿內,雙膝跪地。
“朕不是說了,禁止任何人出宮的麼?”
陳倉緩緩睜開眼楮。
在長時間身體上劇痛,心理上煎熬的折磨下,陳倉性情大變,眼神中只剩暴躁,還有濃濃的殺意。
太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顫抖著五體投地,瑟瑟發抖。
陳倉走下階梯,走到太監的面前,看著腳邊顫抖的太監,忽的一笑。
陳倉伸手抓住太監的脖子,一個用力,竟直接將太監抓到半空中。
太監脖子被擰緊,喘不上氣,求饒道。
“陛下,饒命啊,陛下!”
陳倉面色平靜,體內那一縷剛剛修煉而出的內氣匯聚到手上。
“朕還沒有試過,這內氣到底有何神奇之處。”
嚓一聲。
太監的脖子被扭斷,陳倉隨手將太監丟到一邊,心情不錯。
這內氣果真神奇,朕感覺剛才那一瞬間力氣大了不少。
就是太少,不夠朕多出兩招。
突然想到了什麼,陳倉剛剛放松的心情很快緊繃住,眉宇間變得暴怒。
但過了幾息時間,陳倉臉上竟然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來人,去把太子給朕抓回來。”
昂兒,你是大淵的太子,大淵的下一任皇帝。
你走了,朕找誰來傳位啊?
……
一個時辰後。
大殿內,陳倉端坐在皇位之上,看不清楚面容。
陳昂跪在地上,雙手被捆住,衣服破爛,露出滿是淤青的傷痕。
“昂兒,為何違抗朕的旨意,擅自出宮?”
陳昂冷笑一聲,抬頭直視陳倉,說道。
“父皇,我要是不走,你怕是連我,你的親生兒子也要殺了,就跟我二弟陳拓一般。
你還是我的父皇麼?
我感覺我都不認識父皇了,肆意殺人,不理朝政,一副昏君做派。
你還是那個雄圖大志,創立大淵的皇帝麼?”
陳昂生性善良,不喜殺戮。
看見這些日子皇宮內死去的人,陳昂很是心疼憐憫,但更多的是害怕。
陳昂怕自己早晚有一天,也要死在父皇的手上。
陳倉猛的一拍扶手,大喝道。
“大膽,朕豈是你能妄加非議的!”
陳昂面如死灰,對于陳倉的斥責,陳昂沒有半點的害怕,而是直起腰,冷丁丁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重新問道。
“父皇,你還是那個創立大淵的皇帝麼?”
陳倉氣急。
“來人,給朕繼續打!這個逆子,朕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
陳昂身旁的侍衛舉起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朝陳昂的後背打去,打得陳昂後背皮開肉綻,打得陳昂痛哭哀嚎。
陳倉坐在皇位上,听到陳昂的哀嚎,最先感到的竟然不是心疼,而是暢快。
有人跟陳倉一樣受到強烈痛苦,將痛苦帶給別人的暢快,即使那個人是陳倉的親生兒子。
“朕不說停,就不準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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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昂被打得意識模糊,但還是叫囂道。
“昏君,你這個昏君,大武的軍隊很快就到了,這個皇帝位子,你還能待上幾天?
倒不如立即退位,讓我也來當上兩天皇帝。”
陳倉更加生氣,吹胡子瞪眼道。
“用力,給朕用力,沒吃飯麼?給朕狠狠地打!”
陳昂身上的板子更重,但陳昂的聲音也隨之更大,甚至傳出了殿外。
“老不死的東西,有種你就打死我!”
殿內火熱朝天,打得火熱,罵的火熱,卻沒人注意到。
大殿外站著一名道人,那道人身穿青色道袍,肩上趴著一只昏昏欲睡的白貓。
道人正是許青。
看著殿內父慈子孝的一幕,許青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隨後邁步走進殿內。
“陳倉,可還記得貧道?”
陳倉坐在皇位上,陳昂的言語讓陳倉很是激動憤怒,差點就想下去搶過板子親自動手,教訓這大逆不道的逆子。
可听到這熟悉的聲音,陳倉心神一震,原本的暴怒立刻冷靜下來,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這聲音,是那神秘的道人?
陳倉站起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陳倉的瞳孔張大了些。
果真是他,是那神秘的道人。
陳倉的聲音很是警惕。
“是你,你來干什麼?”
一旁的侍衛還在繼續打板子,陳昂已經被打得昏迷過去,奄奄一息,陳昂的背上已是血肉模糊,皮開肉綻。
板子打在肉上的聲音,陳昂的哭喊聲,陳倉剛才很是喜歡,猶如天籟之音。
但此刻在道人面前,在那縹緲如仙的道人面前,陳倉此刻居然很是心煩,有點不敢面對道人的視線。
這讓陳倉覺得自己將灰暗不堪的一面暴露開來,任由他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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