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臉上笑容不減，說道。
“尚書大人說笑了，老衲吩咐過，不得干擾信徒上香數量，信徒們上多少香全憑自願。”
徐冰白掃了一眼旁邊的苦渡，笑道。
“苦渡在王都大比上瘋狂打的廣告，可是把你這林山寺給盤活了。
那你這壯陽酒，又是怎麼回事？”
方丈雙手合十，悲天憫人道。
“我們不生產壯陽酒，我們只是壯陽酒的搬運工。”
“說人話。”
方丈咳嗽一聲，說道。
“尚書大人，本來我們沒想著賣壯陽酒，是州主大人親至，帶來了一批壯陽酒的貨源，指名道姓讓苦渡代言壯陽酒。
州主大人說他看好苦渡，比武大會上一定能奪得佳績。
到時候就跟國師牌躺椅一樣，出個苦渡牌壯陽酒，一定能賺個盆滿缽滿。
寺廟清修之地，怎可干這種事，老衲本想拒絕。
可州主大人說賣酒的利潤分林山寺三成，而且在他的饑餓營銷下，會有越來越多的信徒。
說來慚愧，林山寺先前困苦，香火很少，連飯都吃不起了，若是想誠心禮佛，總得吃飽了，消解物欲之後才能安心禮佛。
于是，老衲就答應了州主大人。
果不其然，苦渡取得通脈境第二，消息傳遍天下，來這林山寺的人越來越多，這壯陽酒就賣了下去，而且效果越來越好。”
寧州州主，就是林海。
之前罡氣境比試，林海被王家三兄弟中的王三打趴在地上，苦渡還自覺聰明地帶頭鼓掌。
林海表示。
本州主的格局很大，絕對不會報復苦渡。
相反，本州主還要送林山寺一條財路，代言人就選苦渡，這就是本州主的格局。
一個字，大。
“方丈！”
苦渡眼中含淚，抓住了方丈的手。
苦渡沒想到事情後面竟然會是這樣，堂堂清修寺廟，干這種事情，苦渡不知道方丈心中有多大的猶豫和心理斗爭。
但是苦渡心中還是感激州主大人，壯陽酒代言人算什麼。
雖說和尚當這個有些羞恥，甚至有些不合禮法，但只要能吃飽飯，干什麼都行！
“苦渡！難為你了！”
方丈同樣眼中含淚，跟苦渡深情對視。
徐冰白嗯了一聲，接著問道。
“那你這寺廟，交稅麼？”
原本的深情場面戛然而止，方丈一把甩開苦渡的手，接著緊握徐冰白的手，說道。
“尚書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稅當然交，絕對沒有偷稅漏稅的情況發生。
這事是州主大人牽頭的，老衲怎麼會做這麼大逆不道的事呢？”
苦渡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又看看方丈，笑了出來。
方丈還是那個方丈，不拘一格，沖破世俗。
徐冰白點點頭，隨意道。
“好，本尚書會讓錦衣衛過來核查的，接下來的幾天，本尚書會住在林山寺修心，叨擾方丈了。”
方丈的手握得更緊了。
“哪里哪里，尚書大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徐冰白接著說道。
”還有一件事，苦渡在比武大會上的廣告費，方丈記得連帶交在稅上。”
方丈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趕緊說道。
“一定，一定！”
深夜。
方丈把苦渡叫到房間里，方丈高興的拍拍苦渡。
“苦渡，做得好，我們以後再也不會餓肚子了！”
苦渡也很高興，苦渡既是方丈養大的，也是方丈的親傳弟子。
苦渡跟方丈之間，跟父子沒什麼區別。
二人在房間內聊了許久，苦渡說著王都的趣事，方丈談著林山寺這些日子的變化。
“苦渡，去王都有沒有結識什麼新朋友啊？”
苦渡的臉突然紅了，支支吾吾道。
“方丈，貧僧認識了一個女子。”
方丈雖是出家人，但也是半路出家，二十余歲才進寺廟當和尚，對男女之事也算是了解。
方丈臉上露出揶揄的笑容，說道。
“那你們是因為什麼結識的呢？”
“貧僧打了她一拳，打在她臉上，然後把她打到天上去了。”
什麼？
方丈感覺自己好像听錯了，苦渡這小子說什麼，打了人家一拳？
“你一拳打人臉上了？”
“對，方丈。”
“然後呢？”
“然後貧僧跟她就認識了，越來越熟。”
方丈臉皮抽動，這難道就是老話說的，不打不相識？
現在的世界怎麼了，是老衲太久沒出世，落後了嗎？怎麼還能這麼玩的。
方丈看著苦渡憨厚的面龐，突然恍惚了一下。
一晃眼二十多年，苦渡從山野中的孤兒，都長這麼大了。
方丈想了一會，說道。
“苦渡，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苦渡沉默，眼神落寞，隨後雙手合十。
“貧僧是出家人，不近女色。”
方丈注意到苦渡的不對勁，一巴掌拍掉苦渡雙手合十的手，罵道。
“你跟老衲裝什麼犢子呢？
你是老衲撿來的，剃度是老衲帶你剃的，和尚這條道也是老衲帶你進的，可老衲從來沒問過你願不願意當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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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渡，和尚你要是不想當，就還俗吧。”
一听這話，苦渡頓時急了。
“方丈，貧僧要留在林山寺，給您養老送終！”
“嘿，你這個小禿驢！老衲是那麼容易死的人麼？”
方丈高舉著手想要打下去，但停在半空中，久久未能落下。
看見苦渡一副倔驢子的樣子盯著自己，方丈放下了手，苦口婆心道。
“苦渡，老衲跟你說掏心窩子的話，有些事情，錯過了可就是永遠錯過了。”
方丈眼中閃過追憶，還有隱藏其中的落寞。
在年輕時，方丈也是有過一段催人淚下的經歷，後來才出家當了和尚。
苦渡用力搖頭，堅持道。
“貧僧現在只想跟方丈待一起，反正，貧僧也找不到她了。”
方丈重重嘆了口氣，坐在凳子上，背對著苦渡。
“隨你，你若是想，隨時可下山去尋她，老衲身子骨好著呢，用不著你操心。你走吧。”
苦渡起身推開房門，隨後準備關門，方丈突然開口道。
“希望你將來不會有遺憾的那一天。”
苦渡咬緊嘴唇，想起那一縷梔子花的清香，想起燦爛煙火下那更加燦爛美麗的笑容，用力關上了門。
……
許青所給的一個月整頓時間到了後，九位高手齊聚皇宮。
許青站在所有人前面，淡淡一笑。
“諸位，接下來的時間，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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