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桐順著黑豹面具男離開的方向看了眼，一臉無辜︰“他怎麼了，好好坐著怎麼走了，是不是嫌棄我？”
江夏就沒這麼無語過，呵呵笑笑︰“也許是去洗手間吧。”
李思桐沒說話，眼楮往斜下方一瞟，對面男生心領會神起身，松軟坐到她身邊。
女生腦袋順勢一靠，落在男生肩膀上，兩只手抓住他的手掌輕聲說︰“下次別等著我喊，自己主動一點。”
話是跟男生說的，目光卻望著坐在對面的女生，她像是挑撥似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要不要靠我這兒？”
方思敏臉色一紅，沒吱聲，迅速看向他處。
這女的臉紅了？
雖然這里面燈紅酒綠看不太清臉色，但江夏肯定，這女的八成是臉紅了。
這冰山女，也會臉紅？
等等，這好像不是臉不臉紅的事。
這關系未免也太亂了吧？
這種感覺很奇怪，女朋友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後拍腿挑逗著對面一個喜歡她的女生。
要說難受吧，也不是，或許是因為那是個女的。
要說不難受吧……總之就是感覺很奇怪。
江夏目光環顧四周，想試圖找找看有沒有狼穴的狼王，或者屠夫跟黑鳥。
可整個俱樂部魔種氣息實在太混雜，再加上大多都是戴著面具，即便看到估計都很難認出來。
音樂輕柔下來，有種異域風情，舞台上跳舞的女人也變成了一個半遮面，穿著異域舞服的女人。
很快，江夏的目光完全被方思敏背後那個卡座上的六個魔種吸引。
六個魔種似乎是兩個團隊，三人一伙對坐，臉上都戴著半遮面的面具。
坐在雙方隊伍中間的一男一女手里各自抓著三張撲克牌，女的左手小拇指已經被砍斷，男的則左手斷了小拇指跟無名指。
看完自己的牌型，男的身子猛地往前傾，喉嚨里發出滲人的獰笑︰“我這次不賭手指，我要賭你大腿上巴掌大的一塊肉！”
說著，他猛地把自己的左手整個放在桌上︰“我要輸了，整個手掌都是你的！”
江夏很想知道，假如魔種沒有那麼強的自愈能力，假如不能通過進食吸取養分讓缺失的肢體重新長出來，這個瘋男人跟那個虎娘們還敢不敢這麼玩？
李思桐的目光同樣被吸引，饒有興趣觀望。
“那你這只手，可能下一分鐘就會被扔到垃圾桶里！”女人冷哼，一把將三張牌甩到桌上︰“同花，有本事你就壓我！”
“喲，還是A的牌面……”
男人喉嚨中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在他背後站著的兩個男同伴也都笑了。
對面女人面具下的眼眸一閃，語氣一沉︰“笑什麼，你倒是把你的牌拿出來看啊！”
男人也不廢話，啪一聲把三張牌砸到桌上︰“不好意思，我也是同花，跟你一樣也是A的牌面，可惜，第二張牌比你大一點！”
望著對方的三張牌，女的迅速站起身，語氣尖銳︰“你出千！怎麼會連續兩把拿一樣的牌！？”
眼看對方似乎不認賬，男人當即道︰“喂，牌可是你發的，現在輸了就說我出千？你是不是玩不起？況且我雙手一直放在桌上，你那兩個搭檔也一直盯著我看，如果我這都能出千，那也算我的本事不是嗎？”
女人沒說話，瞟了眼左右兩邊的同伴。
似乎是覺得對方說的不錯……
她緩緩坐下，微微張開腿，又舉起右手魔化，鋒利的爪尖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寒光。
噌！
幾乎沒有絲毫遲疑，那利爪劃破空氣落下！
女人喉嚨里發出既痛苦又扭曲的聲音。
這邊，江夏同樣臉色一抽，緩緩低下頭，望著那只緊緊掐著他大腿的手……
啪！
巴掌大的一塊肉扔到桌上，女人呼吸十分急促，一只手緊緊摁著大腿上的傷口。
“再來！”女人語氣不服輸。
對面的男人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一只手抓起血塊，湊到鼻尖深深猛吸一口，又伸出整條舌頭舔了一口。
接著他喉嚨滾動，咽下一大口口水，聲音顫抖著︰“不敢想象，假如我是異魔，這塊肉的味道得有多好！”
李思桐深深嗅了嗅空氣中彌漫的新鮮血氣，像是嘴饞了一樣︰“嗯，那塊血肉的味道，的確很好。”
雖然不是異魔，但男人還是沒有放過到嘴邊的這塊新鮮血肉，張開血口露出獠牙，三下五除二就消滅干淨，甚至還不放過殘留在手掌的每一點汁液，舌頭舔過每一個角落。
“即便不是異魔，也會對同類的血肉感興趣……”江夏口中喃喃著。
男人打了個響指，喊來一個戴著白虎頭套的服務員，讓他重新拿一副撲克過來，面具下的眼楮又直勾勾望著坐在對面身材苗條的女人。
“這次的賭注一樣，賭你另一邊同一個部位，不過，這次你要是輸了，我要自己動口！”
“哈哈哈哈……”男人背後的兩個同伴都笑出聲。
方思敏撇頭看了一眼，眼神對這個男人充滿鄙夷，似乎是對這種場面不感興趣，很快目光就收回來，在對面男女身上來回切換。
“來！”女人不甘示弱。
一分鐘後，當男人又一次壓過女人時，周圍好幾個卡座的魔種目光都已經聚集在這邊。
“哈哈哈哈！”
再次獲得勝利的男人站起身，發出得意的大笑，啪啪為自己拍手鼓掌︰“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我這運氣實在太好了！如果你懷疑我出老千的話歡迎來搜我的身！”
女人沒說話，咬著牙將手里的三張撲克牌撕成粉末，目光狠辣注視著男人，身子一點點往後依靠。
男人獰笑著搓著手，單膝跪在桌子上靠近……
下一秒，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穿著黑色妮子風衣的男人坐到江夏對面。
“靠！”
江夏嘴上罵了一聲，剛側了一下身，就被李思桐一把抓住衣領拽回來。
來人翹著二郎腿，臉上戴著一個純白像是瓷器打造的面具，遮住整張臉︰“來的還挺早。”
听聲音，是林源。
江夏腦袋還想繞過他的遮擋，結果還是被身邊女人拽的緊緊的。
“有什麼好看的！”李思桐冷聲沖著他說完，腦袋一側，目光繞過林源，注視著對面卡座里的情況。
“你……”
江夏欲言又止，心中十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麼雙標的嗎？
直到對面卡座獲勝的那個男人抹著嘴站起身，李思桐才戀戀不舍收回目光。
意猶未盡的視線落在剛剛進入他們這個卡座的白面具同類身上︰“也才剛到一會兒，不錯嘛，這都能精準找到我們。”
“你們的辨識度很高。”林源開口。
江夏愣了愣。
這句話好像似曾相識？
同樣的地方，好像之前也听陳凱說過類似的話。